第四百零五章 破陣，斬首
“哦？”
“我會需要你們的幫助？”
燕歌行眼神嘲諷地看向長孫。
長孫並不動怒，轉頭看向空中懸浮的石球，此時哪怕幾人並未追逐龍氣，但龍氣依舊不知疲倦地圍繞着石球旋轉。
“你難道真的以為龍氣是為了躲避你才繞着這石球旋轉嗎？”
長孫此言一出，燕歌行眼神頓時發生劇變。
之前她便有些奇怪，這赤焰神龍的龍氣為何不鑽向宛若迷宮般的洞道內，反倒是繞着這石球轉個不停。
“你以為是你囚禁了龍氣，其實不過是龍氣自願畫地為牢來守護這石球罷了。”
“它已在石球周圍布下陣法，你想要闖進去怕是有些困難。”
燕歌行眼神閃動，儘管她後知後覺自己被龍氣擺了一道，但她依舊心中依舊不服。
“咚！”
燕歌行渾身閃爍金光，恍若一道流星直接撞向石球。
但下一刻，這足以將大地撞出一道裂縫的碰撞並沒有對石球產生實質性的傷害。
燕歌行的身前出現一道火紅的光罩，而後她的所有力量被原封不動的送回。
“咚！”
又一聲巨響，燕歌行被反彈回周圍的洞壁，整個人鑲了進去。
平川見此情景，震驚不已。
燕歌行的實力通過剛才交手便可見一斑，這薄薄的光罩竟然能擋下她的全力一撞。
平川閃身來到光罩旁，伸出手輕輕觸摸上去，感應片刻后，又立起指頭，用力地戳向光罩。
沒有意外，光罩反彈了平川全部的力量。
確定后，平川返身回到長孫身邊。
“很詭異，想要暴力破開怕是沒那麼容易。”
長孫點點頭，這時燕歌行也從洞壁中沖了出來，在長孫身邊出現。
“以你的實力想要獨自破開這光罩當然是可以。但光罩詭異的反震能力你應該感受到了，採取暴力的方式破開怕是會受傷……”
若是平時受點傷也沒什麼，但現在可是新紀元杯的決賽階段，此時受傷基本意味着與冠軍無緣。
燕歌行臉色難看，不僅有被龍氣擺了一道的憤懣，還有即將被長孫二人撿了便宜的不忿。
長孫見狀，開口道：“你不用感覺便宜了我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個陣法若是以暴力方式破開，哪怕是我們三人同時出手都難保不受傷……”
燕歌行一怔，這光罩真的有這般厲害？
平川同樣有些不信。
他們不僅是天才，更是實力強勁的御者境武者，這在整個大陸都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強者了。
“此為祭天囚靈陣！乃是凡級陣法，不過好在只是赤焰神龍的龍氣施展，所能達到的效果也就相當於御級巔峰的防禦陣了。”
“凡級……御級巔峰……”
燕歌行和平川眼神震驚，御級巔峰的陣法哪怕是一些初入凡者境的武者都很難破開。
這便是符師的可怕之處。
所以一般同級戰鬥中，武者們都會用最快的速度優先解決符師，為的就是防止他有足夠的時間布下陣法。
“它倒是也足夠果決，直接以自身祭天，勾動周天靈氣，從而在這石球周圍構建了一個完整的循環體系，這樣既能吸收你攻擊的能量，又能將其全數返還給你……”
燕歌行和平川並不能完全聽懂長孫所說，但卻也都聽出了這祭天囚靈陣的厲害。
“如何破解？”
燕歌行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可以將這句話理解為你在向我尋求幫助嗎？”
長孫看向燕歌行。
燕歌行臉色有些難看，但隱忍沒有發作。
長孫認真地說道：“燕女俠不必將我二人當作強盜，反之我認為我們會是你最好的盟友。”
“盟友？”
燕歌行愣了一下。
長孫點點頭，接著說道：“現如今秘境內的形勢想必你也了解……”
“燕女俠你的實力的確在決賽中算得上頂尖，但按照如今大賽的規則，單打獨鬥可並不明智。況且如你這般實力強勁的獨行俠，很容易會率先被某些勢力盯上……”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
長孫勸解道。
燕歌行冷靜思考，明白長孫說得有道理。
“我如何相信你們？”
燕歌行看向二人的眼神依舊戒備。
但長孫聽聞此言便明白有戲。
“簡單，咱們之間只是臨時結盟，所有共同獲得都會按勞分配。”
“按勞分配？”
“嗯……意思就是誰出力多，誰分得多。”
燕歌行點點頭，感覺這個聽着倒合理。
“赤焰神龍的龍氣你出力最多，到時候你分四成，我們兩人三成！”
燕歌行皺皺眉，感覺並不算公平。
長孫解釋道：“現在龍氣已然藏匿於祭天囚靈陣中，同時此陣的陣眼也在它身上。若想破陣需要我想將其逼出，而後由平川使用意志將其控住，最後由你出手擊潰龍氣，破解陣法。”
長孫同時也向二人講述了接下來的破陣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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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石球如何分配，我們先破陣探明其玄妙再說，如何？”
長孫看向燕歌行。
燕歌行糾結片刻，便下定主意。
現在的她只有和長孫結盟。
長孫剛才的計劃聽起來簡單，但想要在陣法中找到陣眼可沒有那麼容易。
“好！”
長孫騰空而起，此刻在祭天囚靈陣的籠罩下，石球似真似幻。
祭天囚靈陣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它能夠溝通天地，借用天地靈力來維持陣法運轉，同時抵抗來犯之敵。
當然這也並非沒有代價，赤焰神龍龍氣便是以自身祭天，將自己作為聯通天地的橋樑。
所以想要破陣就要首先斬斷這座“橋樑”。
長孫看着陣內猶如海浪般的紅色光暈時隱時現，他知道龍氣便藏在這其中。
“哼，喜歡藏，那我就逼你自己出來！”
長孫雙手飛快結印，一道道光印從其手中飛出，消散於虛空之中。
緊接着長孫開始在石球周圍遊走，手上結印同樣不停，這是一個極其耗神和費力的過程。
一旁的平川和燕歌行看着長孫行雲流水的結陣過程，都忍不住暗暗驚嘆。
整個新紀元杯能沖入決賽的符師寥寥無幾，像長孫這般能夠衝到如此靠前排名的，在歷屆比賽中都是少之又少。
長孫此時的表現充分證明他有與之匹配的實力。
平川和燕歌行看着空中結陣的長孫，就像是欣賞一場表演，並未感到枯燥乏味。
沒一會兒，長孫又飛了回來。
“好了……”
長孫話語中有明顯的疲憊。
平川和燕歌行略有疑惑，他們能夠感受到又有一個陣法將周圍籠罩，但並沒有感受到什麼實質變化。
“這就行了？”
平川疑惑地問道。
“還沒完，我剛才佈下的陣法名為‘束靈陣’，作用就是鎖住這片天地的靈氣……”
長孫簡單解釋，燕歌行和平川便能明白他的意圖。
“束靈陣！你竟然會束靈陣！”
平川有些驚訝地喊出聲。
長孫點點頭。
“怎麼了？”
燕歌行對於陣法並不了解，好奇地看向驚訝的平川。
平川像是消化了心中的震驚，有些凝重地開口道：“封印始亂之獄的陣法你們可知是什麼？”
“周天兩儀陣……”
當年拓跋無忌布下周天兩儀陣，這才封印了罪魁禍首的始亂之獄，從而止住了大陸破碎的頹勢。
這是大陸稍有些文化的人都知道的常識。
平川點點頭，接着開口道：“這是一座大陣，其中不僅涉及五行之力，還有空間、時間、幻陣等等……”
“但其中最關鍵，也是最基礎的你們知道是什麼么？”
長孫和燕歌行搖搖頭，顯然這涉及到他們不了解的秘辛，而這些秘辛就掌握在那凌駕於整個九州大陸的平陵州手裏。
“最關鍵的便是鎖住靈氣，或者說是築起一道與始亂之獄隔絕的屏障。”
“束靈陣便是實現這一切的關鍵！”
平川說完后，燕歌行若有所思地看向長孫。
長孫忍不住皺眉。
束靈陣出自《寶天符錄》，只不過是殘缺的《寶天符錄》。
長孫是通過火佛袈裟中神秘的真氣軌跡演化出了完整的束靈陣。
此時平川說出束靈陣與周天兩儀陣的關係，讓長孫感覺寶天符錄的殘缺沒有那麼簡單。
“這麼看，束靈陣也成了我身上的一大秘密……”
長孫在心中暗暗決定以後束靈陣也不可輕易使用。
“你會不會束靈陣跟我沒關係，我只關心你能不能破了這祭天囚靈陣。”
燕歌行冷冷的說道，但這句話卻給他們脆弱的結盟上了一道保險。
平川聞言同樣將眼中的疑惑埋到心底，無所謂道：“我對這個也並不感興趣，都是些老古董的東西了……”
二人的表現莫名地給了長孫安全感。
燕歌行轉移話題道：“你鎖住這片天地的靈氣，是打算和祭天囚靈陣打消耗？但如何消耗？是準備讓我們不斷攻擊陣法，迫使它運轉消耗靈氣？”
平川順着燕歌行的話思考，補充道：“但這樣來看，感覺還不等祭天囚靈陣挺不住，我們就先受不了了啊……”
畢竟祭天囚靈陣是能夠吸收轉換他們的攻擊的，但他們只能從天地中補充靈氣，此時靈氣再被鎖住，他們能夠利用的就更少了。
長孫笑了笑開口道：“這麼做既不保險，還低效。我有更快的辦法……”
說著長孫飛到空中，站穩后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的靈氣，直接釋放出虹吸領域。
在平川和燕歌行的感知中，長孫彷彿變成了一個會呼吸的黑洞，一呼一吸之間，大量的靈氣湧入他的體內。
“這是什麼……”
平川有些震驚，這般奇怪的領域他還是第一次見。
哪怕是燕歌行也吃驚到說不出話。
片刻后，她有些擔心地說道：“這樣吸收靈氣，他不怕把自己撐炸？”
而正如燕歌行所說，此時長孫的丹田就像是充滿氣的氣球，隨時都有爆炸的風險。
不過長孫卻並不慌，一面將巨量的靈氣湧入火佛袈裟，一面利用真氣旋渦將剩餘的真氣“擰”成真氣絲。
沒一會兒，這方天地內的靈氣含量出現明顯的降低，這不僅讓燕歌行和平川感到不適，同時使祭天囚靈陣的運轉也出現了一絲延遲。
長孫這一番操作下來，相當於釜底抽薪，龍氣自然穩不住了。
“吼！”
赤焰神龍的身影終於在祭天囚靈陣內顯化。
“就是這個時候，平川控制住他！”
長孫暴喝，此時體內的膨脹感讓他不敢多說話，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
平川驚醒，快速飛到赤焰神龍面前，而後使出絕對意志。
“給我停下來！”
“嗷……”
赤焰神龍忽然顫巍巍地伏在平川身前。
這一幕看呆了燕歌行，但她知道此時不是愣神的時候。
“鎏金天罡！”
燕歌行使出全力將手中的短槍擲出去，在她抬手擲槍的過程中，鎏金的真氣恍若黃金戰甲，一寸一寸覆蓋短槍。
“呵！”
燕歌行投擲動作一氣呵成，瞬間爆發的力道令空中都響起了一道音爆聲。
短槍在空中高速穿梭，其槍身周圍形成的氣旋渦流在金色真氣的照耀下，恍若成了戰甲的金色甲裙。
金色短槍頃刻間化身英氣逼人的女戰神。
長孫眼神一凝，不愧是青藤學院百年來登天梯第一人，就這肉體力量以及剛才投擲時瞬間的爆發力，長孫也自問不如。
“嘭！”
金槍和陣法接觸的一瞬間，紅色陣法光暈立馬破碎。
但眼看着金槍就要洞穿龍氣，下一刻龍氣竟掙脫了平川的意志控制。
“嗷！”
生命遭到威脅的龍氣在最後一刻迸發出全部潛能，運轉祭天囚靈陣的瞬間，將陣法全部凝結於自身周圍。
“叮！”
精銳的金屬碰撞聲刺穿眾人耳膜，生理上的強烈不適依舊敵不過內心的震驚。
“什麼？！”
燕歌行對自己這一擊充滿信心，但在遇到回縮后的祭天囚靈陣后，卻恍若插在了最堅硬的金屬上。
燕歌行沒有想到蘊含一絲金行法則的銳利一槍竟未能將其穿破。
“呀！給我定住！”
平川緊咬牙關，沒想到這龍氣竟是此等異類，能夠頑強地抵抗他的意志。
殊不知，在小財看來平川才是最大的異類，龍族在遠古時期那可是凌駕於人族之上的存在。
燕歌行見平川艱難地抵抗龍氣的掙扎，趕忙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努力提氣想要補上一槍。
奈何剛才那一擊着實令她體內真氣空虛，一時間難以接續。
不過就在這時，她忽然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力量在身邊醞釀。
燕歌行轉頭，這才發現身邊的長孫已然雙手虛握，彷彿虛空中有一柄奇重無比的巨刀。
“呵！”
長孫暴喝一聲，身體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重型機器開始了艱難的運轉。
“疊浪！”
而隨着長孫最初艱難的動作啟動，他的身體越轉越快，那看不見的巨刃蘊含的勢能越發強盛。
“他……怎麼做到的？”
燕歌行有些震驚，在她感知中，長孫從一個黑洞變成了向外膨脹的奇點，彷彿下一刻就會爆炸出一片宇宙。
“去！”
有着虹吸領域加持的疊浪，長孫疊了二十九刀便到了極限。
“給我破！”
虛空中看不到的巨刃此刻終於顯化，一把紅色刀形光影掃過龍氣，竟直接將其斬首！「萬水千山總是情，投我一票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