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媽的先見之明

我和曉曉在岔路口處分開了各自往自己的家走去，走進家門，看見老媽的老式自行車停在那兒，便知道老媽肯定會來了，不過有點好奇老媽今天沒加班，且比我回來的還早呢，於是邊走邊喊着：“老媽，我回來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還有今晚吃什麼啊？”

說著便向廚房奔去，卻只見老爸笑着說了一句：“小饞貓，今天你爸我下到了黃鱔，你有口福了，紅燒的和煨湯的都有，還有你喜歡吃的空心菜。昨天流血了，今天好好補補，多喝幾碗湯啊。趕緊放下書包吧，洗洗手準備吃飯了。還有你媽今天請假的，所以回來的早，現在在樓上裝被子呢，你去喊她一聲說吃飯了。”

我連忙說了一句：“哦，老爸真好，世界上就屬老爸最好了。”

老爸摸摸我的頭，說：“鬼丫頭，就會甜言蜜語哄老爸開心，頭不疼了吧，以後再不要這麼調皮了。。。。。。”我連連點頭，“沒有下次了，沒有下次了。嘿嘿。”

此時身後傳來老媽的聲音：“你哄人開心是頭等的，剛才還說世上只有老爸好，昨天還說世上只有老媽好呢。不過你以後再調皮把你送到你二姑夫家去，看你害不害怕。”

我只能裝着一副很老實的樣子說：“老媽吃醋啦，我最喜歡的人是老爸和老媽啦，還有我很害怕二姑夫啦，清姐姐，琳姐姐，園姐姐，天天，軒軒哪個不怕他，我一定聽話，我保證。。。。。。”老爸笑着說：“老婆，寶貝知道錯了，我們吃飯吧。你要還有話說，我們邊吃邊說。”

老媽說：“你一天到晚就當老好人，惹得女兒喜歡你，說你好，算了，我也懶得說你們。”

我和老爸相視一笑，老爸說：“你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表現挺好地拿了筷子和飯碗放在桌上，老爸老媽也陸續端菜上桌了，我開開心心地吃着紅燒黃鱔，別提多自在了，要知道2012年的時候要吃到野生的黃鱔可不容易了，都是養殖的就算了，還會打避孕藥，後來老媽很少願意買這種黃鱔給我吃了。這不一得意就忘了形，吃的嘴上都是油滋滋的，老媽說我是說個小花貓。

一會兒，老媽開口說：“老公，我今天請假去見我高中同學唐雪琪了，她和她老公張志和今年被調到城裏來了，他們女兒張璟就比我們女兒小一歲，能說會道的，可伶俐了。唐雪琪和我說她女兒能歌善舞的，在熟人那兒學習鋼琴和拉丁舞。我想也給我們女兒去試試學學看。”聽到這句話，我立刻豎起耳朵聽老爸怎麼說，要知道上輩子這個時候可沒有這件事，唐阿姨一家是在我三年級的時候回城裏的，張璟也的確學了鋼琴與拉丁舞，而且一直堅持到高中都在學呢，唐阿姨不給她學，她說唐阿姨心疼錢，弄得唐阿姨又好氣又好笑向我媽好生訴說了一番呢。反觀我，我怕苦只在三年級到六年級學了鋼琴以及四年級時學了一下拉丁舞。之後便再不肯學習，老爸也幫着我說話，氣的老媽說我以後肯定會後悔，果不其然，到了大學我就後悔了，就我上的那三流大學還有不少人會這會那呢。

老爸有點猶豫地說：“老婆，這得多少錢啊，我們目前還因為蓋房子欠債呢，能不能緩一緩啊。這學習鋼琴總要買琴的吧，還有跳舞舞衣舞鞋是必須的吧，還有誰接送孩子呢，孩子還小，無憂無慮，挺好的。”

老媽並不退讓的意思，說：“老公，這點我可不贊成，你看看你和我都沒有考上大學，雖有個高中文憑，但是被這個正式工作給困住了。我們欠的錢是一定要還的，這需要我們儘可能多賺點錢，比如你額外接點水電活幹着，而我也會多做點小貨的。小孩子一定要從小培養。鋼琴可以先用電子琴代替，唐雪琪答應我如果寶貝學的話她可以接送的。而且一周只有周三和周六學習而已。。。。。。”

老爸好一會兒沒有說話，想了想最後還是同意了老媽的看法，只是貌似有點小皺眉。

於是老媽便問我：“寶貝，媽媽問你啊，你想不想在空閑時間學點樂器和舞蹈啊？”

我趕緊抬頭，說：“想，我想學。”

老媽對老爸說：“那這件事就這樣定了，明天下午我就讓唐雪琪帶我和寶貝去見見那個老師。”第二天下午放學，老媽果然在校門口等着我，我和曉曉和雅雅說完再見便隨着老媽離開了。老媽騎自行車載着我到了鳳凰西街，只見唐阿姨果然在那兒等着我們，我衝著唐阿姨直笑，老媽對我說：“寶貝，這是媽媽的高中同學，也是媽媽最好的朋友，你叫她唐阿姨。”

想起上輩子唐阿姨的好，我甜甜地說：“唐阿姨，你好，我叫南瀟瀟，唐阿姨長得好漂亮啊。”唐阿姨給我逗笑了，說：“你好，瀟瀟，你也長得很可愛很漂亮。”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了兩塊金絲猴糖給我吃，“瀟瀟，阿姨今天走得急，下次到阿姨家去玩哦，阿姨做好吃的給你吃。”唐阿姨七繞八拐的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叫專諸巷的地方，那兒古色古香的，粉牆青瓦，青石弄堂，雖然亦有點破舊，但是別有一番風味，想起2012年這兒只是矗立起千篇一律的高樓大廈，不復這般景象，只有蘇州有個專諸巷了，那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便一時看痴了。

這時老媽拽了拽我，我才晃過神來，隨着老媽和唐阿姨走了進去，穿過兩扇門來到了堂屋。只見堂屋裏坐着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身穿的不過是樸素的蘭花印布裳，卻獨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高貴。

唐阿姨走了上去，喊了一聲孟姑姑。我有點奇怪唐阿姨怎麼喊不過比她大十歲左右的人姑姑的，不過還是衝著她甜甜地笑了。

只見那女人便說：“雪琪，這便是你最好的朋友的女兒，長得倒一副可愛聰明樣，一點都不怯場，不過不知道能否像璟璟那樣有慧根。把手先伸出來給我看看吧。”

我走上前去，儘可能的站直，伸出雙手，五指併攏。記得上輩子老媽讓我學鋼琴就是因為我們音樂老師說我手好看，是彈鋼琴的手，不知道能不能入這個神秘女人的眼，心裏雖然有一絲忐忑，但是仍然目光澄澈清明，盡顯真誠地看着她。那女人看了看，又摸了摸我的手指，說：“手型不錯，適合彈鋼琴，只是能否真心喜歡，耐得住寂寞，持之以恆地學下去還得看這孩子自己。不過要學彈鋼琴，指甲可不能留。要和我學鋼琴必須能吃苦守我的規矩，如果有三天打漁兩天晒網的心思趁早另找她人。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能不能吃苦啊？”

我大聲地說：“我叫南瀟瀟，我能吃苦，我有信心能學好。”似乎在表達自己的堅定決心。

孟姑姑又說：“至於拉丁舞的事，我要考驗考驗你，小朋友，你和璟璟一樣叫我孟奶奶吧，我們周六見。”後來孟姑姑又和老媽還有唐阿姨談了一段時間，我們便告別離開了。

出來以後，我好奇地問唐阿姨：“唐阿姨，孟奶奶為什麼叫我她孟奶奶啊？她比我奶奶年輕多了。”唐阿姨笑了起來，摸了摸我的頭說：“你可別看孟姑姑看上去很年輕，她都已經五十歲了。”我驚訝地張大了嘴。老媽又問了唐阿姨是如何認識孟姑姑的，這點我也很好奇，上輩子好像沒有這麼一號人啊，難道這是傳說中的蝴蝶效應。

原來，這孟姑姑的女兒曾經受生產隊人欺負，得了唐阿姨大哥的幫助，也因為此事，唐阿姨的大哥才殘疾的，孟姑姑覺得很對不起唐阿姨一家，便越發與唐家親近了。

至於孟姑姑的來歷，唐阿姨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她叫孟無瑕，家裏曾經也是大戶人家，只是後來落魄了，她還曾經出過國，總之生不逢時啊。。。。。。

回家以後，我和老爸說了一通，老爸沒做什麼表示。

我纏着老媽給我剪指甲，老媽說：“寶貝，晚上不能剪指甲啦，不然以後指甲會不好。”

我撅着嘴說老媽迷信，老媽貌似有點小生氣。

這時，老爸走過來說：“寶貝不是說周六才去學琴嘛，也不急在一時，媽媽是為你好啦，爸爸以後還要聽寶貝彈美妙的鋼琴曲呢。”

聽了這話，我愉快地衝到老爸面前，說：“老爸，你不反對我學啦，我以後會認真學習彈鋼琴的，這個老師很神秘很有氣質，人家以後也想像她那樣。老爸，你就別因為這事兒有點小鬱悶了。人家不希望老爸因此不高興啦。。。。。。”

老爸捏着我的臉說：“只要寶貝高興就好，誰叫寶貝是我們家可愛的小公主呢。”說完還給我一個開懷的笑容。總之此事是圓滿的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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