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目標，聖杯。
第三章：目標，聖杯。
聽着眼前二人的對話，對於動漫也算是小有研究的張立，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所處的狀況。一個被蟲子侵蝕了全身，半邊身體癱瘓，就身體狀況而言還活着已經是奇迹的傢伙，間桐雁夜。
一個禿頭，四肢如木乃伊般乾瘦。深陷的眼窩中露出矍鑠的精光，無論外貌或行為都異於尋常的怪人。戶籍上的身份記載是間桐雁夜的父親。但在家譜上，間桐雁夜的曾祖父，乃至三代之前的先祖都寫着臟硯。超過五百年以上不斷活着的大魔術師，其真實身份是間桐家初代家主瑪奇里·佐爾根。
以老人姿態出現的**，不過是以魔力生成並操作而已，其本體所在，是作為靈魂容器的腦蟲里。靈魂不斷劣化，不得不頻繁的更換身體，記憶逐漸劣化，忘記了最初的夢想，現在只是為了真正的永生而活着的老怪物罷了。
噁心，低劣，應該被徹底摧毀的傢伙。
但是張立並沒有動手的想法，他又不是什麼爭議的使者，就算是間桐臟硯做出再怎麼樣惡劣的事情，跟張立也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充其量僅僅是讓他在略微提起興趣的觀看之後，露出一抹灰心的微笑罷了。
一個精明而又愚蠢的老傢伙。
真正令張立此刻充滿了興趣，甚至是從未曾有過的興緻勃勃的是，他此刻的身份。眼前之人，是間桐雁夜和間桐臟硯，腳下是召喚英靈的魔法陣。不用別人來提醒，張立也能明白此刻自己應當是處在FATE/ZERO的世界之中。
而對於自身現在的狀況，從他所處的位置，以及剛剛如潮水一般湧入自己身體之中的記憶，張立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自己現在的身份。第四次聖杯戰爭之中的Berserker，狂戰士·蘭斯洛特。
對於自身為何會穿越到這樣的一個世界，又為何會以Berserker的職介，融合了蘭斯洛特出現在這裏。張立沒有絲毫的解釋餘地，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是在滿是疑惑的同時，更讓張立興緻勃勃。
“這似乎是一個有趣的世界。”沒錯，對於穿越這種事情，張立沒有抱怨任何命運，也沒有任何的恐懼，疑惑雖有，但是轉瞬既忘，此刻充填他內心的，是過往人生以來從未在心靈之中出現的興趣。對於這個不平凡的世界，對於這個不平凡的自己，充滿了探究的興趣。
間桐臟硯由魔力構成的軀體莫名的感覺到一陣不可能的惡寒。Berserker那在兩人身上巡視的眼神讓他那老朽的強大靈魂微微戰慄。
本着作為老牌魔術師的惡趣味，他強迫間桐雁夜以Berserker的職介召喚了英靈，而且召喚的還是強大的第一騎士，蘭斯洛特。
本來從者不僅要用魔力保持自己現出原身，甚至舉手投足間都要耗費魔力。尤其在戰鬥之時所消耗的魔力就會成倍激增。為了提供從者所需的魔力，Master會從自己的魔術循環之中吸出魔力，源源不斷地供給從者。
而所謂的魔術循環活性化。對間桐雁夜來說，只是被刻印蟲侵蝕**，讓他生不如死的痛苦。
更加悲慘的事情是。Berserker職階所要求的魔力比別的從者要高得多。臟硯逼迫雁夜讓從者狂化，是老練狠毒的魔術師才具有的變態嗜好。擺明了主意是要間桐雁夜盡情的享受生不如死的痛苦。從間桐雁夜的痛苦之中，血親的間桐臟硯，能夠得到變態一般的愉悅感。
但是這個Berserker，雖然周身散發著狂亂的氣息，但是那雙本來應該因為狂亂而渾濁的雙眼，為何此刻顯得如此的清晰，冷靜，甚至……
那種視世間的一切為無物的冷漠，以及其中飽含的興趣，讓間桐臟硯那腐朽的靈魂感到一陣陣的威脅。似乎，召喚出了什麼錯誤，也許是狂化沒有發揮效用……
“哼，錯覺嗎？”間桐臟硯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感覺。他可不認為區區一介從者能夠傷害到自己。所謂從者，不管生前是多麼強大的英雄人物，既然被聖杯召喚了出來，那麼他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
聖杯降臨的祭品，如此而已。
“雁夜哦，你就跟Berserker一起，為我帶回聖杯吧。如果帶回來了，依照約定，遠坂家的小丫頭放掉，也沒有什麼關係。”間桐臟硯的笑聲如夜梟一般的難聽，但是間桐雁夜根本不在乎他這名義上的父親，祖父，曾祖父，曾曾祖父那令人厭惡的態度。
拼上自己的性命，賭上自尊和未來，他所求的目的，只有一個：“給我記清楚了，死老頭子。如果你敢違約，就算是化為厲鬼我也會殺了你，絕對……”
雖然是威脅，但是這威脅卻找錯了對象，對於間桐臟硯來說，這威脅毫無威懾力。
“是嗎？那我倒是期待了，呵呵呵……”伴隨着充滿惡意的冷笑，間桐臟硯那老朽的軀體開始潰散，變成了漫天的蟲子從兩人的眼前消失。
“呼……”間桐雁夜深深的喘了一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但是面對着這個老怪物已經給了他很大的壓力，更何況還要負擔Berserker現身的魔力。
“Berserker，消失吧。”至少，讓Berserker保持靈體化，可以稍微消減一下自己的壓力。
但是……
Berserker根本就沒有消失，他就那樣，站在那裏，一雙眼盯着自己。
“Berserker，消失吧。”
仍舊，沒有反應。
間桐雁夜忽然感覺到心臟一陣緊抽，眼前的Berserker實在是太奇怪，不但對自己的言靈完全沒有的反應，甚至，仍舊死死的盯着自己。
“Berserker，你給我消失……”間桐雁夜開始着急了，萬一……萬一自己無法指揮Berserker，那麼他甚至連參戰都無法做到，更別說奪得聖杯，別說拯救櫻了……
“消失啊，給我消失啊，Berserker！”
“趕快給我消失啊！”
仍舊，毫無反應。
“怎麼，怎麼會這樣……”無力的跪在了地上，一瞬間，間桐雁夜感受到了絕望。
“櫻。”
絕望的呼喚，引動了張立的興趣。
全身包裹着盔甲的從者，緩緩的邁動步伐，來到了絕望的間桐雁夜面前，俯視這個平庸卻堅強善良的男人。
“你想得到聖杯？”
在這一瞬間，間桐雁夜瞪大了眼睛。雖然對於魔術什麼的只是半吊子，但是好歹是出自間桐家。身為Berserker職介的英靈會無法保持理性這一點，幾乎是可以確定的。間桐雁夜那顆沒有失明的眼睛瞪視着眼前的黑騎士，雖然眼前的Berserker全身連同面容一起罩在了堅硬的黑色盔甲之中，但是他仍然可以確信對方在盯着自己。
保持着理性的Berserker，甚至能夠說話。雖然語音相當的古怪，像是剛剛學會說話的嬰兒一般。但是這已經超出規則範圍了。
但是……但是能交流的話，總是好事，比現在這無法控制的情況。
“是的，是的，Berserker，我是你的Master，聽到了嗎，我……”
“我沒有問你這個。”就個性來說，張立絕對算不上溫和派的，甚至是有些狂暴，只是他狂暴的個性平日裏被太過於無聊的人生給折磨的消耗於無，現在這份無聊被突來的新鮮感給衝擊了，倒是令他難得的展現出了自己的性格。
一把抓住了身為自己的Master的間桐雁夜的頭髮，在他的慘叫聲之中，將他提了起來，絲毫沒有做為從者的覺悟：“我只問你，你想得到聖杯嗎？想要拯救那個在蟲倉里慘叫的小女孩嗎？別懷疑，我可是知道你所有的一切。”
Berserker的話，再度讓間桐雁夜驚詫。一般來說，從者和Master之間，一般是Master對於從者的了解更多。因為召喚的大多都是歷史上的英雄人物，再加上有聖遺物的幫忙，通過歷史記載，總能了解哪些傳說中的人物。
就像間桐雁夜分明的知道，眼前之人，是大不列顛時代，亞瑟王麾下最強的圓桌騎士，蘭斯洛特一樣。但是，但是為何眼前的Berserker，竟似是對着自己有着非同一般的了解。
“間桐雁夜，我問你，你的目標是什麼？”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
“拯救那個身在蟲倉之中的少女嗎？那麼為什麼要去做奪取聖杯這種繞彎子的事情，直接殺掉間桐臟硯的話，不是直接就達成了嗎？”
“你是傻瓜嗎？”雖然對於眼前的Berserker，間桐雁夜充滿了太多的疑惑，但是聽到問題，源自於張立那達到了B級的領導力，間桐雁夜還是忍不住順着問題回答：“那樣的傢伙，那樣的怪物，我怎麼可能打得過？”
“恩，我承認，確實是愚蠢的問題。能認清楚這點，似乎你的智慧，還沒有低劣到跟蟲倉里的那些蟲子同等的地步。”
明明是誇獎的話，說的卻是如此傷人，張立鬆開了間桐雁夜，讓他跌落在了地上。
“那麼，你該不會是以為就憑你這樣的狀態，能夠奪得聖杯吧。你連維持我現界的魔力豆感覺到痛苦，若是戰鬥，估計你會職介痛昏過去，再痛醒過來，如此的重複罷了。更遑論使用大魔力的寶具。”
“那是，當然的……但是即便是如此，我也要戰鬥！”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的間桐雁夜，像是一隻掙扎着想要爬出地獄的可憐蟲，抬頭仰望明明不可及的天堂：“因為我，因為我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啊！”
“是這樣嗎？”被面具遮掩下的張立，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寒的冷笑，是嘲諷，也充滿了興趣。對於這個掙扎着的可憐蟲，此刻的張立，充滿了興趣：“那麼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哦，間桐雁夜，在我奪取了聖杯之前。千萬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