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金家3
一家人正其樂融融的說著,忽然聽見下人來報,蓮城寒殿來了使者。
“肯定是阿辛醒來,想起我了!”金月激動的拍起手,看着走來的使者,嚷嚷道。
使者走到金燦面前,行了一禮,道
“祭司傳令,請金燦夫婦二人前往寒殿,祭司有要事相問。”
聞言,金燦和阿榮對視一眼,兩人隱隱有些預感,祭司要問自己何事了。
不知還能不能回來,金燦心中感到遺憾,自己這一年來的日子,過得幸福和樂,如今終於要結束了。
金月有些失落,跺跺腳,卻見金燦回頭,轉身和自己面對面,臉色神色有些嚴肅。
“父親?”金月有些不解,有些疑問。
“阿月,若有人欺負你,告訴你哥哥,他會幫你的。”金燦真的像是一個老父親交代到“前些日子不是嚷嚷着牙疼嗎?以後少吃些甜食,但也別太委屈自己。”
金月有些發愣,只得不住的點頭,而站在一旁的金陽已經感覺到一絲奇怪,看着金燦朝自己走來,開口問道“父親,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燦搖搖頭,看着金陽,拍拍對方的肩膀,道“你長大了,記住,保護好你身後的人。”
看着父親和容姨離開,金陽摟着金月,忽然聽見金月喊道
“父親!”
金陽停下腳步,轉身看着金月,眉目溫柔,眼中帶着疑問
“我和哥哥等你回來!”
金月開口,抬手擺了擺以示道別。
金燦聞言,笑道“好。”
蓮城,寒殿。
殿頂鑲嵌滿了夜明珠,雖然外面黑夜沉沉,但是殿中仍然明亮如白晝。
金燦和阿榮站在殿中,低着頭,不敢看坐在殿上的水系祭司。
槐辛抬手,綠綺明白其中意思,朗聲道
“面見祭司前,請金族長卸下面具。”
金燦抬頭,看見隔着白紗身後的人端着一托盤出來,站在自己面前。
抬手取下面具,露出自己另一半被燒傷猙獰的臉,金燦坦然的將面具放在托盤上。
槐辛起身,掀起白紗,走到金燦面前。
金燦看見槐辛的面容,有些大驚失色,和身旁掩面尖叫的阿容不同,自己很快就收起情緒,低聲道
“原來如此。”
槐辛示意綠綺拿過耳墜,放在金燦面前,問道“你可認識這耳墜?”
金燦看了幾眼,搖頭。
“此耳墜是用金家特有鎏金術鍛造的。”槐辛轉過身,輕聲道“本祭司甚是喜歡,不如金族長給我鍛造一份。”
說著拍拍手,焰君拿着金塊和玉石上場,擺在金燦面前。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彷彿已經料到自己會推脫,金燦看着槐辛絲毫不給自己反駁的機會,就這樣敲定了。
一旁是焰君,一旁是不知深淺的祭司的侍女,金燦知道自己避無可避,微微將阿容擋在身後,看着槐辛的背影,說
“祭司大人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比自己想像的更加直接,槐辛有些驚訝的挑挑眉,轉身,面色依然冷清。
抬手,將一把匕首傳到金燦面前,見對方握住了匕首,才收手問道
“你可認得這把匕首?”
金燦看到匕首那一刻,已經知道,自己冒充金燦的事情已經敗露,扭頭看了看一頭霧水的阿容,轉身對着槐辛跪下,笑道
“認得,但此事是我一人所為,和我夫人”說著,金燦扭頭看着阿容,改口道“和我妹妹,全不相干。”
“哥哥。”阿容低身握住金燦的胳膊。
“坦誠相告,其中是非曲直才有辨別。”金燦安慰的拍拍阿容的手,安慰的笑着,說“無事。”
槐辛重新坐在殿上,透過白紗,看着金燦,感覺到幾年不見,對方身上的戾氣已經感覺不到了。
“我和阿榮,是大渝鎮國將軍的孫子孫女,當時爺爺被大凌殘害,父親聞訊,自裁於荒山,死訊傳來,母親飲下鴆酒,隨父而去,不過一月,鎮國將軍府一脈幾乎無存。”
“我當時十八歲,大渝已經有了三年天災,朝堂對鎮國將軍府的存在深惡痛絕。”金燦說著,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道“明明,大渝大半江山都是我們鎮國將軍府打下的。”
“我接到我爺爺義女替來的消息,在群臣圍攻將軍府的前夜,帶着我妹妹離開了大渝。”
“都說八年城咒是蓮城布下,我心中自然對蓮城有着萬分憎惡。”
“六年輾轉,十年過去,大凌被滅,而我們被新登基的皇帝找到,他給了我兩個選擇。”
“一個是回到臨州城,繼承爺爺的爵位,二是去暗門,替皇室探查八年城咒的真相。”
“我選擇了第二種,我被帶到一個人的身邊,那人帶着面具,教給我操縱傀儡之術。兩年後,我跟着他去了暗門。”
“在暗門中,我才知道,他是金系金燦,金祭司的大兒子,他的妻子是華清侯的女兒,莫沉嫣”
“多麼諷刺,一心為大渝嘔心瀝血的鎮國將軍被殺,而斬殺我大渝無數將士的華清侯府卻安然無恙,甚至因為蓮城的關係,爵位不變,封號不變。”
“在暗門,金燦一心為死去的妻子報仇,發瘋似得殺人,我早從他與旁人的對話中知道,當初就是暗門將蓮城提給大渝的國書掉了包,於是倉促之中逃了出來。”
“後來,一直未有金燦回蓮城的消息,我想金燦已經死在了暗門。”
“我和皇帝都受夠了被蓮城和暗門無端玩弄的境況,所以,我們找到見過金燦樣貌的修行者,依照他的描述,找最好的易容師將我的臉變成金燦的樣子。”
“因為那人說左邊的臉更加肖像金燦一些,我狠心烙傷右邊的臉,帶上面具。”
“皇帝給我說了一個地方,我在那裏找到金珠,她是金燦五弟在大渝留情時生下的孩子。”
“幸運的是,我帶阿容來到蓮城,在金珠真正金系血脈的掩護下,並未有人真的懷疑我的身份。”
“開始,我一心想要為皇族掙得半分地位,苦心經營謀划,掌握金家,控制金系命脈。”
說道這裏,金燦苦笑一聲,低頭道
“在這盤棋局上,我也曾以為自己是執棋人,後來發現,自己不過就是一枚棋子。”金燦抬頭,坦然道
“祭司大人,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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