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金家真相1
槐辛緩緩蹲下,拿起一塊碎玉。
指尖被劃破也沒有絲毫的放開的意思,槐辛看着碎玉,開口道
“蔚恆,不管過去我們怎麼爭執,他從來不會丟開我給的東西。”
蔚恆看着槐辛,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有些明白你們開始為何會封印心魔,防止我想起一切了。”槐辛抬眼,看着蔚恆道“你們想讓我自在,毫無愧疚和牽挂的達到祭司的位置。”
“而不是通過繼承祭司令,背負着別人的性命,承擔責任。”
“師父。”蔚恆低下頭,喃喃道“凌霄終會明白您的苦心的。”
“我倒覺得,他忘了才好。”槐辛道“最好,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時,剛剛跟着凌霄出去了周洛玉回來了。
“凌家接走他了?”槐辛仍然蹲着,開口問道。
周洛玉點點頭,又有些猶豫,最後道
“他沒有回凌家,而是出了蓮城,說,說他的妻子還在梨源村等他,他要回去。”
聽到這裏,槐辛撿另一片碎玉的動作頓了一下。
蔚恆聞言,站起來,踩了周洛玉一腳,示意對方不長眼色,怎麼什麼都說。
周洛玉則是示意自己是有目的的。
“知道了。”槐辛站起來,轉身對着兩人道“你們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蔚恆和周洛玉對視一眼,皆行禮離開。
寒殿外,蔚恆不斷的開口說周洛玉,平時謹慎的人怎麼剛剛如此莽撞。
“我思前想後,還是說出來。”周洛玉打斷蔚恆,說道“凌霄和莫沉星本就是一人,你真的覺得你師父放得下凌霄。”
“可即使如此,師父現在也是不想與凌霄有絲毫牽扯的。”蔚恆反駁道。
周洛玉聞言,停下看着蔚恆,發現對方神情認真,沒有絲毫因為辯駁而強詞奪理的態度。
笑着搖頭,周洛玉看着蔚恆,道
“蔚恆,你還是不了解你師父。”
聽到周洛玉說著個,蔚恆忍不住反駁
“我從小拜入師父門下,如今已經幾百年,師父的性情習慣,我都了如指掌。反而是你,和師父接觸不過百年,說起了解,如何和我比較?”
蔚恆說的皆是實情,周洛玉最後也不辯解,點點頭道
“蔚恆,你熟悉的是鉞息,而不是孟清芷。”說著,抬手指着寒殿說“我被華清侯救下,親眼看過祭司大人和華清侯的尋常日子,後來,祭司大人回到寒殿,是我和綠綺貼身照顧。其中種種事情,我不可能和你一一說明。”
師父當年回到蓮城時,自己因為修行原因,正在閉關,直到孟清芷去世前一年,才出關。
“那你覺得,師父接下來,會作何選擇?”蔚恆語氣軟下來,朝周洛玉問道。
“我不知道。”周洛玉背起手,走下走廊。
“哎,你剛剛不是說……”蔚恆上前,還沒說完,就被周洛玉打斷道
“她是槐辛,不是孟清芷。”
也是,蔚恆反應過來,嘆了口氣,扭頭望着寒殿。
正是正午,寒殿發出熠熠的光芒。
“她心中有愧,這一世,你不用擔心她會拋下蓮城。”周洛玉看見蔚恆擔心的目光,寬慰道。
傍晚,蓮城寒殿。
槐辛看着托盤上的碎片,細細的拼接着,想要合成一個玉牌。
只是最後,總是覺得缺失了幾片。
自己已經在地牢找了幾回了,卻還是拼補不全,看來是天意了。
捏着玉牌,槐辛看着上面的紋路,忽然聽到腳步聲,槐辛收了起來。
“水祭司!”傳來焰君的聲音,“綠綺回來了!”
聞言,槐辛急忙起身,匆匆的朝外走去,還未走到殿中,就看見綠綺走過來。
“小姐!”綠綺看見一頭銀髮的槐辛,上前拉住對方的手,剛剛開口,眼睛已經盛滿了淚水。
“別哭,我不是回來了嗎?”槐辛伸手摸去綠綺的眼淚,打量了綠綺一番,開口道“倒是當初在淮州,貿然將你送回江南,你的身體如何了?”
綠綺忍着淚,帶着哭腔道
“已經好了,倒是小姐,”綠綺抬頭,看見槐辛滿頭白髮,想到當時孟清芷為了求得聚魂方法一夜白頭的情形,哽咽道“小姐受苦了。”
“我說你們主僕二人就別矯情了,綠綺在江南發現了一件事情。”焰君上前,對着綠綺道“綠綺,你倒是趕緊告訴祭司大人啊。”
綠綺抿了抿唇,點頭道“對,說正事兒要緊。”
槐辛看見綠綺和焰君嚴肅的神色,急忙拉着綠綺朝一旁的軟塌走去。
“華清侯離世后,綠綺受小姐所託,安頓了華清侯的部下,隱姓埋名定居在江南。上一世,小姐離世,我心灰意冷見就離開了蓮城,也定居在江南。”
綠綺接過焰君遞來的茶,對着槐辛道“我原本就是大凌普通女子,因為小姐的原由才接觸了修行之道,自知能力淺薄,一直刻意避免蓮城的事務牽扯。”
“隱居如今,看着往日軍眷已經可以融入大渝生活,綠綺也算是對得起小姐的遺囑。”
聽到這裏,槐辛伸手握住綠綺的手背,眼中帶着些感激。
綠綺看着槐辛,又忍不住紅了眼眶,許久平息了情緒后,才說
“幾年前醉歌坊在蘇北開了分店,上個月,蘇北掌柜忽然寫信,說在後院中,發現兩物,其中一個像是蓮城物品,要我去查看一番。”
綠綺說著,示意焰君將東西拉出來。
焰君拿出一個布包,層層解開后,發現裏面一個是斑駁的匕首,還有一個蓮花樣的一個耳墜。
匕首的把柄紋路很清晰,槐辛認出這就是華清侯嫡系才有的匕首。
槐辛拿起匕首,打量一番,說道:“我記得我有一把一模一樣的匕首,是他送給我的,他說,這是純正莫家血脈才會配飾的。”
綠綺點頭,孟清芷的那一把,自己帶回到江南,後來見到凌霄,就自作主張的給了凌霄,看見槐辛沒有追問之意,暗暗鬆了口氣。
而耳墜看上去像是新的一番,槐辛放下匕首,拿起耳墜,看見鏤空的金子裏鑲着白玉,而白玉里還有些許金絲串繞其中。
“鎏金術。”槐辛皺着眉,再三打量着耳墜,緩緩道“這不是只有金家嫡系才會的鍛造之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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