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過年
臘八那天,嚴小五讓飯店熬了臘八粥,張祖本則讓人在大街上免費施臘八粥給窮苦人家和乞丐。
八方飯店因此又贏得一聲美譽。
有個從陽柏州來的客人隨口說的一句“這八方飯店要是開在陽柏州就好了,我就不用跑這麼遠來了。”
這句話被小夥計聽了去,告訴了張祖本,張祖本也想過這個問題。八方飯店如若開到陽柏州,那不僅賺的錢更多,還能照顧嚴小五,絕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可是他又有點捨不得這裏。這裏的八方飯店剛剛有起色,他若走了,這裏的夥計就又要失業了。
“這樣啊,我們可以開個連鎖店。八方飯店可以開分店啊。”嚴小五對張祖本說道。
然後嚴小五就把連鎖店是什麼,分店怎麼回事,大致說給張祖本聽。
張祖本聽了以後很開心,可是馬上又犯難了。這人手、廚子什麼的怎麼辦?
嚴小五想了想,“要不等過完年,咱們來個招聘,再整個培訓吧?”
大年三十這天,八方飯店中午營業后,就暫時休業了。
張祖本給飯店的廚子、夥計們發了紅包,大家捏着厚厚的紅包,喜笑顏開,打心眼裏認可張祖本這個東家。
晚上,張祖本和嚴小五、高森坐了一桌,周圍都點上了燈,張祖本親自張羅了一桌菜,桌子中間還有一個熱騰騰的火鍋,又倒上酒。
因為是年三十,仨人忙活了一天,早飯午飯都是墊吧了墊吧湊合對付的一口。現在看着一桌子菜和熱騰騰的火鍋,還有酒,頓時胃口大開。
“吃吧,這是高森拿來的鹿肉,我腌了,風乾了。這個酒是去年釀的桂花酒,埋在原先的那個粥鋪,現在想起來了,去挖了出來。”
“好香啊”嚴小五聞着桂花酒的香味,不禁想起以前皇宮的後花園,有好多的花,母后最喜歡花了,有時候還親自打理花花草草。
高森喝了一點桂花酒,就換白燒酒了。喝到興奮的時候,仨人碰個酒,一干而盡。
高森突然站起來,大聲說道,“明年春天,小五去文廣書院,以後就是走仕途。祖本,就可以開分店,賺銀子!只要有礙小五仕途的,我就殺了他!有礙祖本賺錢的,殺殺殺!來!咱們仨,幹了!”
張祖本可能也喝高了,一舉杯,殺!干!
嚴小五看這氣氛,只好一舉杯,喝吧。
天哪,這酒乾的,稀里糊塗的,可怎麼感覺這麼不正常啊!又扯殺人上去了。
嚴小五現在有自己的床鋪了,就不用聽高森和張祖本的呼嚕聲了。
第二天早上,嚴小五就起床了,張祖本已經準備好了紅包。
高森睡得久了一點。等他醒來,看到嚴小五在床邊衝著他咧着嘴笑“新年好!我的紅包呢?”
高森伸手到枕頭下面摸了摸,摸出一個紅包,還摸出一個飛鏢。
嚴小五一看飛鏢,興奮地說道“飛鏢?送我的嗎?”
高森點了點頭,嚴小五高興地“嗷”了一聲,拿着紅包和飛鏢,跑出去玩了。
這下,飯店後院的幾棵樹遭了殃,被嚴小五紮了好多眼兒。
正玩着起勁兒呢,天空飄起來雪花,下雪了!
俗話說初一餃子初二面,初三合子往家轉,初四烙餅炒雞蛋,初五捏上小人嘴,初七人日吃壽麵。
回到屋裏,張祖本已經端上熱氣騰騰的餃子了。
吃完餃子,高森打算回屋裏躺着去。嚴小五拿出一副自己之前用薄木片做好的撲克牌,“我們打牌吧?輸了的畫鬍子!”
高森這才明白,之前嚴小五經常用小刀挫木片是用來幹嘛的了。
嚴小五講了撲克牌的玩法,其實這還是安芳華教的自己。高森和張祖本很快就學會了,玩得還很起勁兒。
正玩着呢,門外聽到敲門聲,“高大哥在嗎?”
八方飯店前面是飯店,後院有好幾個房間,從後門進,就像個小獨院。不得不說,胡東家當年整的這個聚香樓,功能性還是不錯的。方便在不回家的時候有地方住。
反正張祖本原先的粥鋪都已經盤出去了,仨男人現在住在飯店後院,彼此也沒什麼不方便。還省得租房子住了。
聽敲門的那位的聲音,就是離八方飯店不遠的劉家麵館劉林豐家的姑娘劉雲英。
最近也不知怎的,經常隔三差五地來找高森。每次不是帶點臘肉,就是納個鞋墊的。總之就是沒有空手來過。
“我去看看又是什麼好吃的!”嚴小五蹭地起身就要往外跑。
高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食指做了一個“噓”的聲音。“別出聲,假裝沒人。”
嚴小五才不管呢,大聲向外嚷嚷,森哥說了,東西放門口,你走就行。
高森氣得踹了嚴小五一眼。嚴小五蹦着去開門了。
嚴小五把劉雲英領到屋子裏,張祖本已經把牌收起來了。劉雲英一看高森臉上的“鬍子”趕忙拿出帕子就要上前去擦“這大過年的,怎麼墨汁還弄臉上啦?”
再一看,其他倆人臉上也都有。
“我們畫著玩呢。”嚴小五說道。
張祖本拉着嚴小五齣去去洗臉了,高森也要出去,張祖本卻說,“人家來找你,你就陪陪人家啊。”
高森才不聽呢,黑着個臉,甩下一句,“要陪你自己陪。”就出門去了。只剩劉雲英尷尬地站在那裏,委屈叭叭地看向張祖本。
張祖本趕忙去洗了把臉,回來看見劉雲英還沒有走,尷尬地說,“那小子就這樣,你別往心裏去啊。”
劉雲英16歲了,在這條街上,也算是個標誌的姑娘了。高森又高又帥氣,還和飯店老闆跟兄弟似的住在一起。想必也還多金。他們一來這裏,劉雲英就注意到高森了。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劉雲英這樣上趕着追高森,那麼明顯,高森愣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張祖本也說過高森,快二十的人了,可以考慮結婚過安穩的生活了。可高森上來就反問一句,“你都快三十了,你不也沒結婚嗎?”
張祖本不是不想結婚,這不之前是老母病着,耽誤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