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十二仙童
黑影渾身上下籠罩着濃重的暗影，根本看不出任何面貌，抬手丟過來一顆藍瑩瑩的靈石……
“小子，這玩意兒在人間界可不多見了，送給你破境時使用吧！”
“這是什麼東西？”
黑影嘿嘿一笑：“極品靈石，也叫靈晶！這才是仙界仙人修鍊的資源，裏面的靈氣足足抵得上千枚下品靈石……”
呂不煩接過靈晶，剛要說話，就覺得自己靈台之上那顆沉寂許久的珠子突然躁動起來！
“大黑！”
一隻虛幻的巨爪突然出現在呂不煩的身前，一爪就把黑影死死的按在水裏！
“啊？怎麼會……大人饒命！”
黑影跟一隻烏龜一樣被鎮壓下來，勉強抬起頭苦苦哀求……
一隻巨大的頭顱出現在呂不煩的身前，不屑的看了看那顆靈晶。
“吝嗇的東西，就拿這麼一顆石頭來打發我的人！你是活膩了嗎？”
“大人饒命……”
黑影瑟瑟發抖的抬起一隻手臂，鎖鏈上的黑霧都淡化了許多，露出了銹跡斑斑的鎖鏈本體。
藍色光華一閃，十幾顆藍色的靈晶顯露出來，黑影哀求道：“大人！小的已經身無長物，就剩下這些靈晶了……還望大人見諒！”
大黑的虛影似乎有些暗淡，聞言依舊不屑的說道：“那就扯下點值錢的東西！”
話音一落，那隻巨爪猛的揮起、一大截銹跡斑斑的鎖鏈居然被大黑生生扯斷！黑影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黑霧散亂間呂不煩似乎看到一個一身血跡狼狽不堪的血色人影，只是此人的皮膚居然帶着一絲絲五色光華！
黑影喘息半晌，突然抬起頭目光如炬的看着呂不煩身前的大黑虛影、然後五體投地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
“大人……我……”
“行了，滾吧！以後眼睛擦亮一點，新下界的那個仙人怕是已經盯上棺槨了，以後別輕易出門，北仙門給你的那點好處買不來你的性命和棺槨的安全！”
黑影又磕了個頭，恭恭敬敬的起身離去了。
呂不煩恢復了言語能力，驚喜的叫道：“大黑！你恢復過來了？兩界村怎麼樣？我師父他們怎麼樣？桃爺還好嗎？”
虛影萎縮下來最後幻化出大黑原本的樣子，然後撇了呂不煩一眼：“都長大一點了，怎麼還是那麼呱噪？我們好不好你又能做什麼？”
“嘿嘿……這不是想你們了嗎？”
大黑哼了一聲：“這個傢伙真是尋死，竟然敢帶你來這個地方……”
“這裏不就是北仙門刑堂嗎？”
大黑若有所思的看着深淵之下，輕聲說道：“四大仙門所在地位置都有自己的道理，這下面……鎮壓着一座廟。還有，四大鎮守城、代表着殺力巨大的仙陣，主征伐！四大仙門則維持着四大封陣，主鎮壓！”
呂不煩愣了一下：“廟？難道是，土地廟！”
“你這兩年還算是長了一點腦子……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
一點幽光閃爍，裹挾着呂不煩瞬間向深淵裏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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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煩感覺到一股森嚴冰冷的力量在拒絕着外人的進入，可前面的大黑只是輕描淡寫的搖了搖頭、這股力量就沉寂了下來。
一座巨大的封陣閃爍着一道道詭異的符文若隱若現，進入封陣后、呂不煩一瞬間險些跌落下去，封陣裏面居然是空空蕩蕩的！一滴水都沒有……
御風落下，呂不煩只看到腳下居然是潮濕腐敗的泥土，冰冷荒涼的湖底地面上一絲生命的跡象都沒有！
大黑就如同一隻行走在地面上的月亮一般，發出冷幽幽的光芒照亮了這片死寂的大地。
跟着大黑一步步向前走，遠遠的、一座和兩界村村口那塊有些相似的石碑矗立在呂不煩的面前。
“不認識……這寫的是什麼？”
大黑搖搖頭：“寫的什麼不重要，你看看石碑的後面是什麼！”
呂不煩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座巨大的古廟……古廟樣式古樸破敗不堪，一絲絲慘白色的霧氣圍繞着古墓盤旋飄蕩。
“這裏也有一個和桃爺一樣的土地神嗎？”
大黑回頭看着呂不煩：“原本是有的……但現在剩下的十一位土地正神都已經死了。”
呂不煩沉默了一下，輕聲問道：“他們是被仙人殺死的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其實裏面……有四個是被我殺死的！”
“什麼？”
呂不煩大驚失色，渾身戰抖着看向身前大黑的背影。
“害怕了？”
呂不煩獃滯了一瞬，隨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信你。”
大黑輕輕笑了笑：“有意思，原本兩界村的那些弟子……一知道有四位土地正神居然是死在我的手裏，立刻就視我為人族死敵！就算不當場對峙也是暗自謀划……你也是人族，為何不問我因為什麼殺死了那四尊土地神？”
呂不煩搖了搖頭：“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你，其他的……我根本就不想去糾結。”
大黑沉默了一會兒：“算了，那些事情以後再說吧？今天帶你過來，一是可以借那個棺材佬掩蓋一下我們行蹤……二來就是讓你看一看所謂仙門的真正面目。鎮守城也好，仙門也罷……再加上那三大王朝的皇族，全都是仙人的看門狗而已！”
呂不煩聞言道：“仙門仙門……仙人門下，他們長年累月的搜刮人間界的天材地寶靈石礦物……是不是全都交給仙人了？仙界也需要人間的財富嗎？仙人不是應該餐風飲露追求大道的嗎？”
大黑點點頭：“但你知道仙界為何會不擇手段的搜刮人間界的靈脈資源嗎？”
呂不煩搖了搖頭。
“你要知道，仙界消耗的那些海量的資源……其實也是為了順帶保護住人間界！有仙界在前面頂着、人間界才沒有遭受恐怖外敵的屠戮侵佔！”
“敵人？外敵？是什麼人？能讓仙界仙人都如臨大敵……”
大黑低下頭，眼睛裏閃爍着紅色的光芒……“有人曾經稱呼他們魔族、鬼族……屍族，人間界曾經有個說法、叫他們域外生魔！”
“域外生魔？他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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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從哪裏來的？”
大黑搖了搖頭：“沒人知道，萬年前第一個遭遇入侵的其實是冥界！也就是我的故鄉……我的主人冥神大人沒有將域外生魔縱放出去，而是犧牲了整個冥界將這些東西攔在了人間和仙界之外！”
大黑蹲坐下來，看着遠處破敗的古廟接著說道：“都死了！冥界的七十二城全部被摧毀，無數隱秘被大戰埋沒在塵埃之中……冥王殿被毀，萬靈池崩塌、豐都山被冥王連根拔起堵住了冥界通往人間的黃泉坡！”
“冥界，被毀了？那陰司是什麼？沒有了冥界……死去的人又會去哪裏？世上難道就沒有鬼了嗎？那些作亂的鬼魂呢？還有什麼屍鬼一族……千百年來飛升仙界的修士寥寥無几几乎沒有，修仙修道又是為了什麼？”
大黑冷哼一聲：“陰司？小陰司……也被稱為小地府！只不過是仙人費盡心思為你們人間界打造出來的一處葬魂之所！更是仙界抽取人間界靈脈的最大手段……”
呂不煩喃喃說道：“死後還要被仙人剝削……人間界到底是怎麼了？那些鬼魂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們……還能投胎嗎？”
大黑看着呂不煩說道：“人死如燈滅！魂魄入冥界……沒有了冥界，他們本來會渾渾噩噩的在天地之間飄蕩，最後回歸人間界的本源靈脈之中。可現在……小陰司之中有一件東西，算是徹底斷了你們人間界生靈的輪迴之所和魂歸之所！”
“是什麼？”
“仙道磨盤……磨碎骨，磨碎肉！磨碎魂魄榨取這些人間界生靈魂魄深處那最稀少也是最寶貴的本源靈……”
呂不煩渾身發抖，死死的看着大黑的眼睛：“你是說，他們連凡人死後的魂魄都不放過？”
“是的。”
“這就是明爺師父他們這些大修士大武夫反抗仙門的原因嗎？”
大黑的眼神里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這裏面有很多很多的隱秘和緣故，還有荒靈地……你們人間界的過去，有太多的變亂和紛爭，讓你們人間界走到這一步的、何嘗不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呂不煩看着遠處的破廟，輕聲說道：“謝謝，大黑。現在我覺得，死對於我們凡人來說……竟然如此可怕。”
“怕死了嗎？”
“嗯！不過怕也沒什麼用……大黑，白野到底是為了什麼叛出兩界村的？那幾個師兄師姐真的死在他的手裏嗎？”
大黑搖搖頭：“這些事情我沒有興趣，不管他在計劃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的掙扎！沒有意義……整個人間界，荒靈地或者中土天下的修士武夫就算全部摒棄前嫌聯手反抗，都不是仙界的對手。”
大黑站起身，一隻爪子輕輕的在空中劃過，空間就如同薄薄的紙一般被撕扯開一道傷痕……“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心思終究只是徒勞無功的！”
天心湖的遠方，一座矮山之上。白野盤坐在一棵李子樹下，伸手摘下一顆紫色的李子咬了一口……“墨守，墨守……墨守成規！墨守大人……你太相信絕對的力量了。所以失去了力量，你就一事無成！人間界……還是得有也個人站出來，做一些事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