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喜歡做遊俠的曹操(2)
“你還笑,明天要挨板子了!”袁紹見曹操發笑有些生氣,而曹操卻不溫不火地道,“如果我們不想挨板子我們就這麼說:我們倆偷偷跑出來是為了尋大師學劍法,結果在路上迷了路,只有這麼說,我們才不會挨打。”“嗯,這倒是個好辦法,阿滿,你說我們倆還回去嗎?”“你還能回的去?城門早關了。”“也是……那我們,就在這裏過夜嗎?”“在這裏過夜怕啥,我們有刀劍。”曹操說著起身抽劍割了些乾草,鋪成堆,又用手划拉了一些,身子往草堆上一躺,把剩餘的乾草蓋到身上,全身便暖和了一些,“本初,你也這麼弄吧,還挺暖和的。”
袁紹也象曹操一樣弄了些乾草鋪在身子下躺下,兩個小夥伴頭枕着雙手仰望着星空各自想着心事。
這幾天曹操心裏有一個結始終解不開,自己眼看着就要到行冠禮之年,行了冠禮那就意味着成了成年人了,成了成年人必須要有一技之長才能立足於社會,按父親曹嵩的建議讓他習文,將來也象曹嵩那樣在朝中謀個文職,可曹操偏偏喜歡武術,崇尚武官,特別是近來他常聽父親曹嵩講一些朝中發生的一些不公平的事,譬如宮庭內的宦官與文人志士相爭鬥的事,想起這些事,曹操就越發想練武去斬殺那些宦官逆臣。
東漢第一次黨錮之禍是發生在公元166年,因河南尹李鷹與庭尉馮緄、官員成瑨、劉志等人檢舉朝中貪官污吏及宦官違法亂紀之事而受到宦官的迫害,李鷹等人因此被下獄,成瑨、劉志等人被害,李鷹也被免職。
李鷹是八俊之首,(八俊之士有李鷹、荀昱、杜密、王暢、劉佑、魏朗、趙典、朱寓八人),有天下楷模之稱,當時漢朝的人以品德高尚、不畏強權的文人志士為士人,后被人稱為士大夫,他們與三君(三君為外戚、城門校尉竇武、尚書劉淑、太尉陳蕃)聯合為一黨,與宦官勢力鬥爭。
宦官中常侍張讓的弟弟因貪污且殺了一名孕婦被李鷹處斬,張讓懷恨在心,向漢桓帝誣告李鷹等結交士人為黨羽,誹謗朝庭、圖謀不軌,漢桓帝震怒,開始搜捕、審理黨人,太僕卿杜密、御史中丞陳翔等重臣及陳寔、范滂等士人皆被通緝。太尉陳蕃認為“罪名不章”,拒絕平署詔書。桓帝見詔書無法生效,乾脆跳過司法程序,直接讓宦官負責的北寺獄審理此案。李膺、陳寔、范滂等人慨然赴獄,受三木酷刑而不改其辭。
桓帝竇皇后的父親槐里侯竇武同情士人,於次年(即公元167年)上書求情,李膺等人在獄中故意供出宦官子弟。宦官等害怕牽連到自己身上,向桓帝進言,說天時到了大赦天下的時候了,於是同年六月庚申日,改元康,大赦天下。黨人等獲得釋放,但放歸田裏,終身罷黜,史稱“第一次黨錮之禍”
第一次黨錮之爭由宦官勝利而告終,朝野上下無不畏懼宦官的勢力,名士遭到鎮壓,賢臣不敢直言,宦官由此參政亂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當時身為司隸校尉的曹嵩目睹這一切,對參政亂政的宦官十分憎恨,心中憤憤不平,卻不敢直言上書,也只有回到家中在夫人面前談起這些事,曹操年少氣盛,聽聞后更是氣憤不平,恨不得提劍去斬殺這些宦官,為國除害,可這也只是想想而已,憑己之力去剷除那些宦官那真是白日做夢。想想這些,曹操不由嘆了口氣。
袁紹還以為曹操是為了新娘的事嘆惜,打趣道,“阿滿,有什麼好嘆息的,我們身為官宦子弟,富甲一方,若娶夫人,肯定要比這新娘子還要美麗,我們當時是沒報上名來,若一報上名號,定會嚇壞那家的人,說不定那家人會乖乖地把新娘子送給我們呢。”“臭美吧,”曹操道,“你以為有勢力就可以勢壓人?這也許也能辦的到,可這樣與惡霸又何異?我嘆息的不是這個,而是當今朝事。”“什麼朝事?”“覺錮之禍,宦官亂政之事。”“嗤,”袁紹不屑地將頭側向一方,“就這些破事,我看你還是省省心吧,三公大臣都不敢過問的事,你一個無名小輩又有何能?”“所以我才嘆息。”“你也只能嘆息而已。”“現在朝政混亂,宦官當道,賢能明士受到打壓、迫害,如果這樣下去,社會動蕩,朝政不穩,天下將會大亂。”
“嗤一一一”袁紹又冷笑了一下,“亂就亂唄,與我們何干,你還是省省心吧,我困了,我要睡覺了。”“唉,”曹操輕輕嘆了口氣,自語道,“與我們何干?袁本初啊,你也不想想,我們都是官宦之家,而你家四世三公,更是富貴無比,這不都是托朝庭的福嗎?如果天下亂、朝庭不保,你我兩家的富貴又何保?”袁紹一聽潘然醒悟有些急了,坐起身來道,“孟德言之有理,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困了,我也要睡了。”說罷,曹操身子往一邊一歪,雙眼一閉打起呼嚕來……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覺醒來,曹操見已天色微明,遠處村莊裏傳出陣陣雞的啼鳴,在這雞鳴聲中,曹操忽然聽到了一種微弱的刀劍打鬥的聲音,曹操心頭不由一動,起身坐起,凝神細聽,好象在不遠的地方有人在拼殺決鬥,曹操忙推醒袁紹道,“本初,你聽,不遠處有人在拼殺。”袁紹也聽到了刀劍之聲,連忙坐起。“走,我們去看看。”曹操說罷拉了袁紹一下起身便向著傳來刀劍聲音的方向跑去,聲音越來越清亮了,在一片叢林之邊,曹操遠遠地看到有兩個人在用刀劍拚鬥,曹操放慢了腳步,弓着身,撥荒草往前走去,袁紹緊跟其後。
越來越近了,曹操蹲下身,看到前面那兩個打鬥的人皆是鬚髮長髯、青衣素裹,一個身似猿猴身形矯健、一個魁梧雄壯壯如猛虎,兩人都是以長劍相擊,劍風迅猛,正打的難分難解,想必兩個人都是劍客了。曹操都看呆了。戰了一會,其中有人喊了聲“停!”,兩人都收住劍,插劍回鞘,仰天大笑,其中身子雄壯的那位劍客道,“王兄,幾年不見,你的劍術又大有長進,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童某我佩服、佩服!”那位稍瘦的劍客道,“哪裏哪裏,童淵兄劍法也不錯,童淵兄善長的是槍法,如果童淵兄使槍,我恐怕就不是對手了。”“哈哈哈哈,”那位壯者一笑,“王越兄過獎過獎,我童淵行走江湖一生,會武者無數,唯獨王越兄的劍法讓我欽佩,我還須向王越兄多討教才是。”那位瘦者一抱拳,道,“彼此彼此,我們都應取之之長補己之短才是。”
胖者又一笑,拱手道,“王兄,我童某此次來又受宜非淺,在兄長家住了這一段日子,勞煩兄長了,童淵在此謝過,就此告辭,我們後會有期。”“後會有期。”王越拱手道。胖者弓身施禮畢轉身離去。這位胖者姓童名淵,山東蓬萊人,是東漢末年的武術名家,善使長槍,武功蓋世,一生行走江湖,收有弟子張綉、張任,后收趙云為關門弟子,傳授畢生所學,而那位瘦弱者姓王名越,祖居京師洛陽,善使長劍,是京師一帶最有名的劍客,現官居虎賁中郎將,相當於現在中央警備團團長,負責保衛皇上的安全。
此次童淵來京師是和王越來切磋劍法的,童淵的長槍天下無敵,但是劍法仍遜色於王越,童淵在京師也住了一段日子了,幾乎每天早上都要和王越來到這荒郊野外練劍,劍術有所提,當然,王越也學得了不少童淵的槍法,兩人可以說是以武會友,以武成為密友。
望着童淵離去的背影遠去,王越內心有些失落,轉身剛想離開,忽聽不遠處有草動聲,王越扭頭去看,發現了曹操,王越厲聲喝道,“什麼人?快出來!”
其實不用王越喊,曹操也早想跑出來了。這個人的劍術太高明了,這不正是曹操夢寐以求的大師么?曹操率先從草叢中跑出來,雙膝跪倒在王越面前,直接叩頭道,“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王越有些懵,這草叢中咋會跑出一個徒弟?“你是什麼人?你快起來。”
曹操叩首道,“弟子曹操,乃大長秋曹騰的孫子、司隸校尉曹嵩的長子曹操。”王越點點頭,道,”原來是曹公子,快快起來。”“望大師收我為弟子,弟子要學您的劍法。”
王越看了看曹操,看曹操身體肥胖,不由皺了皺眉頭,道,“收你為弟子可以,但不知令尊是何意?你還是回家吧。”曹操明白王越的意思,拱手道,“敢問大師尊姓大名?”“在下王越。”
曹操再要問時,王越轉身離去,腳步輕盈,如風一般,一轉眼便消失在蒼茫的荒草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