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瘟疫的魔龍
葉霄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了，不過窗外仍舊是一片黑夜就是了。
“叮......檢測到宿主睡到自然醒，耐力+1。”
葉霄伸了個懶腰，對於系統的播報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要自己做事順其次然，不去刻意的追求什麼，就會從系統那裏收到獎勵。
“叮......檢測到宿主伸了個懶腰疏鬆身心，鬥氣含量增幅百分之一。”
葉霄洗漱了一下便下了樓，看着空蕩蕩的餐桌，葉霄不由得楞了一下。
狗蘿莉今天是轉性了？知道我做飯她刷碗了？
不過當他看到垃圾桶里的碎碟子和池子裏面的臟盤子，又無奈的笑了笑......
“我就說嘛......”
葉霄說著把碗刷了，順便給法師塔打掃了一遍衛生。
“一點多了，狗蘿莉應該也快到了吧？我也差不多......該啟程了。”
葉霄正說著，面前就出現了一段扭曲的時空。
葉霄直接一腳邁了進去，下一刻，葉霄便出現在了極北的群山之中。
在極北群山的深處，還有一個國度——龍之國度，也被稱為龍谷。
不過扎卡西亞——瘟疫的魔龍，並不生活在龍谷之中，他是被龍谷驅逐的瘟疫之龍，生活在比龍谷還要往北的地方，無盡之海的邊緣。
葉霄先去龍谷看了一眼，發現龍王赫爾斯終究是沒能從那場戰爭中存活下來，龍族如今的最強者，是一條巔峰神境的紅龍，葉霄對其有點印象，似乎是赫爾斯的孫女，叫赫米蘿。
葉霄沒去打擾赫米蘿，畢竟某種程度上，赫爾斯的死和自己脫不了關係，對於赫米蘿，葉霄還是有內疚的成分在心裏的......
葉霄朝着北部再度飛行了一會，終於達到了瘟疫之地，也就是扎西卡亞的住所。
在這裏，看不到任何生物，就連空氣中，都充斥着毒素。
不過對於半神之境的葉霄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麼。
終於，葉霄看到了在海邊喝水的扎西卡亞。
“扎西卡亞？”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綠龍巨大的身軀頓時一滯。
緩緩地轉過身來，看向了迎面走來的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二階法師袍，黑色的碎發，，一切都顯得那樣的熟悉。
“夜......王......”
扎西卡亞的聲音極其沙啞。
聽的葉霄眉頭一皺，趕緊快走兩步。
“你的聲音......”
隨後他抬頭望去，扎卡西亞頸部巨大的疤痕一覽無餘。
甚至再深一點都會要了他的命。
葉霄停了下來，一時間，那一切重逢的喜悅都消失的一乾二淨，只是獃獃的看着他頸部那道巨大的疤痕。
扎卡西亞身形緩緩地縮小，最終化為了一名綠髮的中年男子。
他上前幾步，將葉霄擁在懷裏。
“起碼我還活着，不是嗎？比起赫爾斯那個混蛋，我還活着，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葉霄這才仔細打量起如今的扎西卡亞。
除了頸部那一道近乎致命的傷口，扎西卡亞渾身上下都佈滿了傷疤。
注意到了葉霄的目光，扎西卡亞笑了笑。
“都是些陳年舊傷罷了，真要說的話，你那一戰，是傷的最重的，而且我親眼看到，空間之箭貫穿了你的身軀，將你的空間定格，無處可逃，隨後眾神轟殺，你應該已經......死了才對啊。”
葉霄笑了笑。
“早些年練就了一副身外化身留作後手，沒想到，還真就用上了。”
扎卡西亞笑了笑。
“那還真是幸運，那場戰爭，在你死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艱難，有人逃跑，也有人奮戰，更有人臨時反戈。當年的那些老東西......差不多都死乾淨了。”
葉霄不語。
他一死，戰爭的結局基本上就已經可以畫上句號了。
因為他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他的命運，不會被這個世界的眾神掌控。
對於眾神來說，他就是個變數。
剩下的，所有人都生活在眾神的枷鎖之中，每個人，都是眾神手中的一顆棋子。
很多存在都難逃命運的捉弄，只有那些和葉霄走得過近，被他的存在影響到了命運的人，才能擺脫枷鎖。
所以說，很多人反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命運女神，是僅次於神王那一階級的高階神明啊......
有人逃跑，葉霄也並不意外，正所謂人不利己，天誅地滅。
在生死關頭，又有多少人願意捨身奮戰，只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自由？
這些人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
他們錯了嗎？
他們沒有錯！
那些血戰至死的人呢？
他們錯了嗎？
他們渴望自由，渴望拜託這該死的命運，渴望擁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眾神手中的一顆棋子！
他們錯了嗎？
他們有錯嗎？
他們同樣沒有錯！
神明蔑視眾生，神明激起紛爭，神明眼中，永夜大陸就是一塊巨大的棋盤，而眾人，只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他們絕不允許，他們這種“低等生物”，與自身並肩而談。
永夜大陸不是沒有半神晉級成真神，而是晉級成真神的存在，都被眾神絞殺了。
這一點，葉霄深有體會。
也是從那一刻起，他發誓定要將眾神從這方世界抹除，讓人們，都可以活出屬於自己的人生！再也不會受到眾神的擺佈，可以真真正正的，為自己而活。
“我知道......你對眾神有恨，你的遭遇，大家心裏都清楚的很，內爾瓦給你的東西，怎麼樣了？”
葉霄沉默了一下。
“成功了，也失敗了。”
“這也算內爾瓦的付出沒有白費，要去看看他嗎？他也在這裏。”
扎卡西亞對着葉霄說道。
“內爾瓦也在？他還活着？”
葉霄激動的看向扎卡西亞，一名殘存的故交，對於如今的葉霄來說是上天給予的再大不過的恩賜了。
“......”
葉霄看向默不作聲的扎卡西亞，一顆剛剛燃燒起來的心又沉了下去。
“是......嗎......內爾瓦也走了啊......”
扎卡西亞喝了口酒，這是葉霄帶過來的，他這裏，除了瘟疫，已經見不到任何東西了。
“三年，戰爭結束后，內爾瓦只撐了三年，長年以來的頻繁使用能力，就算是內爾瓦，也敵不過世界的法則......”
鬼手內爾瓦，是一名盜賊。
他的強大，就連繫統伴身的葉霄都有些自愧不如。
因為他的盜術，最後已經將手伸向了世界。
某種意義上的做到了盜取時間，盜取規則。
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一個盜字，說白了，這就是一種公然挑釁世界規則的手段，一旦他被世界的規則注意到，將受到常人難以想像的懲罰。
“他被世界發現了，我親手了結了他。”
扎卡西亞猛地灌下一杯烈酒，來彌補心中的傷痛。
葉霄也清楚，內爾瓦早晚會迎來這麼一天，他也知道，扎卡西亞幫助內爾瓦在他生命的最後迎來了解脫。
被世界的法則懲罰，那將是無人可以承受的痛苦，到了這個地步，送他走完最後一程才是最好的選擇。
葉霄跟着扎卡西亞來到了山崗上的一處小墳包。
“他總說他挺喜歡這裏的，雖然這裏到處充斥着常人吸上一口就足以斃命的毒素，但是，在他認識的人里，就只剩下我了。他死後，我將他埋葬在這裏，在這裏，他可以看到無盡之海，他之前就常說，等戰爭結束后，想去海的另一邊看看，結果這個願望沒能達成，我也只好就將他埋葬在此，算是給心裏一點安慰吧......”
葉霄上前兩步，跪在了內爾瓦的墳包之前。
“抱歉沒能送你最後一程，你對我的恩情，我葉霄永世難忘，我們曾經未走完的路，這一次，我替你走了......”
到最後，葉霄都沒和扎卡西亞說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只是寒暄兩句，便說自己還有事，轉身離開了。
而扎卡西亞，又怎能不懂葉霄的心思。
他望向那一望無際的無盡海域。
“曾幾何時......我也嚮往着自由啊......但是......到最後我們敗的一塌糊塗！”
那一天，扎卡西亞獨自一人，在山崗上站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