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怎麼辦
對於沒爹沒娘的孩子,閆長生還真不知道強姦的涵義。聽到賴黑子喊過後,仍是楞怔怔地站着,只是從賴黑子急慌的態度上感覺強姦不是好事!他手裏還是提着魚,略帶急慌的樣子問“在哪裏強姦的,還強姦了誰個?”
賴黑子看他的長生哥不急,自己也鎮定些,仰着臉回答說“在你們家強姦的,就強姦妮妮姐一個人?”
“怎麼就強姦妮妮一個人,我背畚箕出來割草時,你姐和杏花都在呢,怎麼不把她們兩個都強姦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賴黑子才十二歲,不可能知道被強姦是一種屈辱,也認為是發福利,你有我有她也有。
“好吧”閆長生幾下子摁滿一畚箕子青草背上,彎腰撿起魚,賣不成錢,兄妹倆個煮着吃,也夠兩頓。
賴黑子跟在後面,賴黑子喜歡做閆長生的跟屁蟲,估計也是因為閆長生也黑的緣故。兩人剛走到懷強支書的門口,看到懷強支書的小舅子鄭偉被三個民兵五花大綁押着出來,三個民兵中有一個閆長生與賴黑子都認識,那就是賴黑子的爹爹賴三畝,他把槍背在肩上,跟在後面不說話。鄭偉比閏長生還大兩歲,今年十八歲,長得不是五大三粗,起碼比閏長生長得開,兩人以前也不認識,只是後來到姐夫懷強家次數多,也到他們家次數多了,兩人才變的熟悉。
懷強看兩人走到頂面,生怕閆長生做出什麼危險舉動,站在門前嚴厲地說“不管誰的親戚,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一律綁起來狠狠地懲罰!押走,我也跟去縣裏。”
三個民兵押着鄭偉,避開站在路中間的閆長生,側身擠過,向縣城方向走去。看到人走遠了,賴黑子才想起來問“長生哥,剛才你不問問鄭偉哥,為什麼不強姦我姐和杏花”
這句話被趕上來的賴黑子娘聽到,抬手就給賴黑子一記響亮巴掌,賴黑子臉皮呦黑,巴掌打在臉上看不出紅,等一等就腫起來,賴黑子此時才哭着討伐娘“憑什麼打我?”
娘又舉起巴掌威脅說“剛才那話要在說的話,連另一邊臉也要打,那是非常難聽的話”
知道不是好話,自己不該說。賴黑子哭幾聲,就停下,用已被鼻涕和眼屎糊得發亮的袖頭,使勁地蹭光臉上眼淚,兩個人跟着娘,來到閏長生家。
妮妮倚在靠牆的炕角,兩腿上胡亂裹着被,賴娟和杏花都坐在炕邊,因為炕上的席子是蘆葦的,有點涼。平時妮妮在上面鋪一個灰色的被單,賴娟和杏花兩個丫頭看到閆長生過來,都客氣地從炕上站下來打招呼。
草放羊兔合養的圈裏,魚扔在鍋台邊菜案子上。閆長生與兩人點頭后,就靠近問妮妮,鄭偉好好的,怎麼就強姦你,話未說出去,先看到被單子上有一塊鮮紅血跡,他關心地問道“你們誰的手破了,粘在被單子上好多血。”
賴娟和杏花兩人聽見閆長生這樣說,瞬間羞紅了臉,賴娟瞪着他說“不懂你死一邊去”
被賴娟嗆了,閆長生不在偎着妮妮她們,自己到鍋屋舀一瓢水灌下,賴黑子娘跟到鍋屋,看他伸袖子擦完嘴角的水跡,問道“妮妮已經被糟蹋了,你準備怎麼辦?”
娘死後,賴黑子娘沒少照顧兄妹倆,閆長生對她也有一種娘的依戀。在她面前,什麼都沒藏掖過,睜大眼晴疑惑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唉一一”賴黑子娘嘆口氣,一個十六歲的孩子,早上四點起來割葦子,跟生產隊出工,中午吃飯時要抽空。割草餵豬羊兔,晚上下工連家也不回直接去河裏捉魚,吃過飯還要摸黑編席子。除了與賴黑子說幾句話,平時的嘴巴像貼了膠布,半句話沒有,同齡人基本上長到一米七左右,他還停留在一米五。別人都知道他腦子裏除了還帳,什麼也裝不進去。
他已經把自己轉的像個陀螺了,你還指望他能怎麼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