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原來訛人
沒等賴三畝說什麼,賴娟不樂意了,生氣地說“他們把井打在我家長生的地里!”
“什麼?”懷強回過味來。當初分菜園時,每家二分半,正好多出不倒二分,大家一致認為閆長生沒有父母,較為可憐,剩下的不足二分地划給閆長生。閆老四的排名本來在最後,菜地離村路近,雞呀羊啊什麼的經常下路糟塌菜地,既然多送二分地給閏長生,他就建議讓閆長生家的菜地排在最後,也就是靠村路的位置,兩家自然成為鄰居。
弄了半天,懷強還被閆老四耍了,生氣地問道“閆老四,你一一你怎麼干這樣的事?”
閆老四笑道:“懷強啊,咱那菜地收拾的好,滿地都種着菜呢!長生那地種的大蒜苗,春節前後不是拔賣了嗎?閑在那兒可惜了不是!長生是我侄子,閆家的人,在他地里打井怎麼了,肥水設流外人田!”
你…馬拉戈壁吧!這個閆老四臉皮還真厚實,跑到人家地里打井,還有一套一套的說辭。但能給賴三畝家添麻煩,懷強心底下無比快樂,他不動聲色的說:“都已分家另過,把井打別人地里,起碼要先打個招呼,算了,事情已到這地步,把井拆除重新打你地里就行。”
打井時找了八個人打一上午,再拆,那怎麼行,弄不好還得一下午。閆老四不想當這個冤大頭,他本意也就是先偷偷地在長生地里打上,長生當兵不在家,頂多和賴娟那丫頭片子吵上一架,井放在那裏不動,旱時去他們菜園子打水澆地,賴娟還能不給用?誰知打上來的是熱水,還燙手,那怎麼敢澆地,有多少菜也不夠燙死的!
因此,他又動了讓賴娟賠錢的心思,拿了錢再在自己地里重新打井。他恬不知恥的對懷強說“支書,你看看咱不能死腦筋是不,我家菜地都要打井澆菜,長生那塊菜地有四分,差不多比我家大一半,肯定也是要打中不是,井我替侄兒打好了,叫賴娟那丫頭賠我二百塊錢,我也就不找她們麻煩了,一哈兩笑懷強,一哈兩笑!”
賴娟也看透四叔的陰謀,嘲笑道:“四叔打得一手好算盤,跑我們長生家打井,還得讓我家付你錢,菜地旱時再打我們家井水澆地,天底下的好事都讓你遇上,你也得問問我賴娟願不願意?”
見被說穿,四叔臉都不紅地說:“賴娟侄女,你還沒過門到我們閆家,還不懂閆家規矩,不尊老愛幼,我不怪你,道理擺在那裏,就算四叔打錯地方,那井還不是在你地里,話又說回來,你打井能不花錢,現在等於你拿錢打井了。”
懷強半缸子水已喝完,心裏急着程家圍子那邊的窯場,還有大隊會計也在,再摻和一會,大隊會計跑誰家喝酒,找起來費事,於是和稀泥道:“賴娟侄女,儂我看,連井頭加管子再加上找人打,怎麼也得百十多塊錢,你就拿個一百二十塊錢給你四叔,這事算過去了。”
四叔是閆長生的四叔,自己沒過門,鬧的太過無情肯定會被人指脊梁骨,決定退一步說“支書,看你面子,我同意給點錢,但不是一百二十塊,井頭加井管兩樣不到五十,人工二十塊使不完,我只賠七十塊。”
“哎喲喲賴娟侄女,咱們是親叔爺兒倆,你就這樣算計你四叔,我是長輩,讓你一點,直接給一百塊,多少就這,沒得談了!”四叔努力做出吃虧的樣子,痛心疾首的,讓人同惰!
賴娟早上賣魚的錢還在兜內,她取出一個手絹包着的一把錢,點出十張十塊的鋪在懷強跟前,一言不發的走了。閆老四生怕別人拿走,伸手搶在自己手裏,得意地說:“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想跟我斗!”
賴三畝用煙鍋敲敲閆老四的頭說:“你也知趣些,這是娟丫頭讓着你的,前天長生來信說,他四叔五姑六叔家還有弟弟妹妹沒結婚,如果成家,要盡量多幫些,起碼喜禮錢要出五十塊!你看看你,還趕不上一個孩子!”
“走嘍一一”四叔錢已經到手,招呼閨女兒子,三哥一家,小妹的兩個孩子離開,小妹也嫁在本村,與閆長生鄰居。
看他們走遠,賴三畝感慨道:“咱村風氣要壞嘍,死懷強自私,帶動一個村的人不學好,該換個帶頭人了。”
“爹,你才是個隊長,就想更換支書,太異想天開了。”賴娟跟着爹朝前走,快到磚廠大門時,荷花喊上來,賴三畝看不上這妮子,把煙袋掖進腰裏,自己走進廠內。
荷花當月沒來例假,去醫院查,是懷孕,本來大姑娘懷孕不是好事,還讓計劃辦的盯上了,估計是醫院彙報上去的,當然,計劃辦的人不知道她是郁以彤的情人,直接來抓人,她慌張的鑽進玉米地,沒有勇氣再回到鎮上,給郁以彤說!
計劃辦那幫人跟特務樣,盯上誰都難以漏網,荷花擔心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那幫人夜裏來堵她,懷孕對她來說是好事,藉此可以逼迫郁以彤離婚。
郁以彤是管計劃生育的,手下工作人員跟的緊,她還擔心是郁以彤授意的,會許,她擔心郁以彤只想玩玩她,就沒考慮過結婚的事!
荷花在村裡人緣淺,賴娟跟杏花好,她就投奔賴娟,賴娟攆她,她就說跟娘吵架了,來賴娟這住兩晚!
晚飯荷花也在賴娟家吃的,大鍋燉魚,洋蔥燴豬肺兩個菜,剛出鍋的饅頭,十個工人見有個美女和他們一起吃飯,平時的滿嘴火車也不跑了,非常安靜地吃着!偶爾有呼嚕呼嚕喝菜湯的聲音響起,隔壁吃飯的人一定會提醒他,喂,小點聲夥計,有大美女在呢!
賴娟剛放下飯碗,聽到廠大門被踹得“咣當”發響,閆長生走時規定,不被邀請的外人是不許進廠的,賴娟開門后自己出去,隨後把大門又關上。
踹門的是五嬸與小姑,她們氣憤地說“一樣的親,憑什麼給老四錢打井,我們沒有份。先說明,這窯場是閆家的,不是你賴娟的,不給我們錢,明天把閆家的人都弄來,賺錢大家都有份!”∴
賴娟知道五嬸厲害,罵半個庄沒人還嘴,五叔跟懷強鐵,跟派出所的人也熟絡,五叔自己從來不在村裡出風頭,有事讓懷強出面,實在不行就讓派出所開警車來,實在不好惹。
不等賴娟說話,小姑推着賴娟說:“死妮子疙瘩真不會處事,要麼一家一百打井,要麼誰都不給,憑什麼偏袒老四?馬上也給我們發一百塊!”
餘輝走後,新升的管事吳昊,磚廠的院牆是蘆子板,沒有隔音效果,升職后賴黑子來看過,交待他,要帶人把磚廠干好,把家也保護好!賴娟外面一被詰問,他已聽清,端着半盆魚湯出來,他瞪着小姑說:“你說話最好中聽些,這是我師父的姐,再像剛才那樣大咋呼喊叫的,我認識你,我的巴掌不認識你!”
為便於幹活,十個人全剃的光頭,吳昊一出來,九個兄弟魚貫跟出,二十雙生氣的目光惡狠狠地盯着小姑,小姑頓時一驚,嚇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