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太守府的大廳。

軒逸端坐在扶手椅上,目光悠遠,稜角分明的俊臉上露出一絲捉摸不透的淡笑。

兩旁的太守夫婦,不解地相視一眼,猜不透他再次親臨的目的。

最後,還是明珠不住開了口:不知皇上再一次駕臨鄙府,可有什麼事要吩咐?

軒逸端起一杯茶,輕輕啜了一口,笑道:怎麼,朕沒事就不能來看看皇姑嗎?

明珠一愣,僵硬的面容硬扯出一絲別有異樣的笑容,說道:皇上有心了。心裏卻暗想道:我倆似乎沒有親近到如此地步吧!

軒逸深深端詳了她一陣,又道:其實朕這次來,除了與姑母姑父敘舊外,還有,就是探望朕那久未蒙面的表弟,不知他上次被蜜蜂蟄的傷可好了?

“哦,托皇上的福,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這就差人去把他叫出來。”范洵答完,便吩咐管家去將范卓叫出來。

利用等候的時間,軒逸又繼續問道:算一算,朕這位表弟也有二十四了,不知可有妻室?

聞言,范洵夫婦臉色不禁暗了下來,悶着氣不回答。

軒逸挑眉,問道:怎麼啦?

“不瞞皇上,范卓在半年前已娶了楊將軍之女楊淑珍為妻。”,明珠怒着眉臉氣氣道。

“這是好事啊,可朕怎麼見皇姑似乎不太高興?”

哎。。。明珠深嘆一口氣,不再言語。

軒逸從她那收回目光,轉向了范洵。

范洵暗愁的臉扯出一絲苦笑:啟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在一月前,楊淑珍被發現與家中管家有染,之後兩人便私奔了,至今下落不明。

軒逸蹙眉,搖了搖頭,邊思量邊問道:竟然會有這種事?

明珠連嘆了幾聲,怒道:你說楊將軍本是一個坦坦蕩蕩的正人君子,怎麼就教出來了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兒?

軒逸深邃的目光瞥了明珠一眼,習慣性地捋了捋胸前的髮絲,淡聲問道:不知楊淑珍與管家苟且之事是別人看到,還是只是表弟的一面之詞?

明珠睜大雙眸,微怒的目光落在軒逸身上,說道:皇上這是何意,卓兒再怎麼不堪,也不能給自己帶綠帽子吧?

軒逸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又道:姑母莫急,我想知子莫若父母,表弟是什麼樣的人,作為父母的最為深知了。朕還是希望你們可以好好地查明此事,卻莫冤枉了好人。

“這。。。。“,明珠臉色清白交換,欲要開口狡辯,卻被進來的管家插了話:老爺,夫人,公子不在府里。

“又不在府里?那他去哪了?“范洵怒問道。

“聽府里的下人說,公子和范虎一早就出門去了。“

“出去了,這孩子的傷剛好,怎麼就出去了”。明珠的眼底卻滿是心疼。

范洵無奈地看了明珠一眼,微怒道:你就慣着吧,總有一天會出事不可。

“你。。。”明珠氣煞,欲要開口責罵范洵,礙於軒逸在場,不好發作。。

軒逸卻是緩緩起了身,緩緩說道:既然表弟不在,那姑母,朕也不叨擾了,對了,姑父,朕正想與你們商量撫州城河堤建造的事,可否一起去一趟衙門?

“皇上吩咐,臣自當前行”。太守諾諾拱手道。

待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府,明珠便轉向管家怒怒吩咐道:趕緊差人去把公子找回來,可別讓他在外面又闖什麼禍端來。

傍晚的撫州城古老的街道上,陽光柔和,滿地淡黃。

“請問你有沒有看過這畫像里的人?”,一抹倩影手持着一副人畫像穿梭在人行當中,不斷地向路人詢問。

路過的人都只是搖了搖頭,便各自離去。

箬珊又是一陣失望,望望天色,已是暮色時分。原來自己都尋了一天了,得趕緊回去,要不然軒逸哥他們又該擔心了。

“姐姐,你是不是在尋找這畫像的人?”,一個不知從哪蹦出來的男童忽然扯着她的衣袖問道。

箬珊轉頭眸色一亮,柔聲道:是啊,小弟弟,你有見過此人嗎。

男童眨眨眼,拉着箬珊的手,輕聲道:姐姐,你跟我來。

男童把箬珊拉到一個人煙罕至的空巷裏,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遞到她手中,嗲聲道:姐姐,那人叫我把這封信給你,說你看了信自會明白。

箬珊接過信,不顧多想,連忙將信箋拆開,卻忽然裏面冒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她頓覺得眼前一黑,隨之癱倒落地。

軒逸在衙門與相關官員議完事,回到驛館的時候,天色早已灰暗。

一進門,便見九醉翹着二郎腿,坐在琉璃太師椅上,啜着香茗,哼着小曲,好不愜意。

軒逸溫潤一笑,一撩衣袍,坐到他身側,輕聲說道:還是我們的九醉師傅清閑啊!

九醉隨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哪隻眼睛見我清閑了,我這是無聊,你說,整天都待在這個驛館裏,都快把我給憋死了。

“那你為何不出去轉轉,我跟你說啊,這撫州城不僅風景美,這美女也多。”,

九醉又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愁着眉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出去欣賞欣賞美景,看看美女嗎,可是啊,哎,誰讓我把長公主的兒子給得罪了,萬一被逮到,那我這條小命就不知能不能保住了。我可不像箬珊,武功好,什麼都不怕。。。。說著忽然眉頭一皺,驚呼道:糟啦,這箬珊都出去一整天了,怎麼還沒回來,該不會出事了吧!

“什麼,你說箬珊出去了?”軒逸俊眉蹙起,不安問道。

九醉點了點頭,不安道:是啊,一大早就出去了,徒弟,不會真出什麼事吧,呸呸呸,箬珊的武功那麼好,人又聰明,應該是有事耽擱了吧。

“不,珊箬珊做事一向有分寸,就算有事耽擱,她也會託人來告知,不會讓你我為她擔心”,軒逸語氣很堅定。

“也是啊,那她不會真的出事了吧!”,九醉嘀咕着,一抬眉,卻見軒逸早已疾步踏出門外。

次日凌晨,屋外的雨淅淅瀝瀝,裏面的人卻是焦急萬分。

軒逸凝着神坐在桌前,手中的摺扇一下一下地叩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九醉則是搖着他的雞毛扇,不停地踱來踱去,臉上的焦急神色不比軒逸少。

他們已經找了一個晚上,差不多把整個撫州城都翻了一遍,連乞丐窩都沒放過,可是就是沒找着箬珊的蹤影。

忽然,門砰的一聲被推開,軒逸猛地從椅子上蹦起,猶如遭到雷擊一般,喊道:箬珊。。。。

卻又是一陣失望,低聲喚了一聲蕭宇,又無力地回坐下去。

蕭宇看看軒逸,又瞅瞅九醉,不解道:公子,出什麼事了?

“箬珊不見了,”九醉的語氣相當無奈。

“箬珊不見了?”,蕭宇驚愕地重複着九醉的話,又問道:怎麼好好的會不見了,有沒有出去找過?

九醉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怎麼會沒去找,這撫州城該找的地方我們都找了呀。

“那不該找的地方呢?比如太守府?”。蕭宇這次去了一趟平陵鎮,聽到那范卓的一些惡行,所以他直覺懷疑箬珊的失蹤會和他有關。

蕭宇的話對軒逸和九醉來說猶如醍醐灌頂,特別是九醉,只見他合掌一拍,確定地說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沒錯,一定是他捋走了箬珊。

“可是范卓只是一介書生,以箬珊的武功,不應該這麼容易被他擄走。”軒逸還是不願意相信他的表弟會做出強搶民女之事。

蕭宇搖了搖頭,恭聲道:公子,箬珊武功是不差,可是范卓為人狡猾奸詐,萬一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那就難說了

軒逸的摺扇一下一下地敲落在自己的手心上,俊眉緊蹙,暗自思索了片刻,忽然起身,震聲道:蕭宇,跟我去一趟太守府。

晨風清寒,一室煙涼。

躺在床上的姑娘微微睜開了睜開了雙眸,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轉着眼珠打量着這陌生的屋子,嘀咕道:這是哪呀,我怎麼會在這?

說著,雙手撐着床板,欲要爬起身,卻發現自己一點勁都使不上。

“姑娘,你醒了呀,要不要我扶你起來吃點東西?”,恰好一位丫頭推門進來,客氣地問着。

箬珊警惕性地挪了一下身子,問道:你是誰?這裏是哪裏?

丫頭輕笑,答道:姑娘別害怕,這裏是太守府,我是這裏的丫頭,我叫喜兒.

“太守府?”,箬珊心裏一顫,掙扎着身子說道:是誰把我帶這裏來的,我要回去。。。

喜兒連忙將她扶住,勸道:姑娘,還是別費勁了,你中了軟骨散,沒有解藥,是使不上勁的。

箬珊怒瞪了喜兒一眼,冷道:是范卓把我擄到這裏來的?

“夫人,裏面沒人,夫人。。。”,箬珊的話音剛落,就見從門外進來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後面跟着一位奴才,神情慌張。

喜兒見狀,連忙跪下,驚慌道:夫人。。。

明珠滿臉疑惑地望了箬珊一眼,怒道:這事怎麼回事?公子呢

一屋子的丫頭奴才都懦弱地垂下頭去,不敢說話。

“夫人,這還看不出嗎,你兒子這是強搶民女。”床上的箬珊淡淡說道。

“強搶民女?”,明珠掃了跪倒在地的丫頭和奴才,似是相信了箬珊的話,便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待他們退下后,明珠炯炯的目光便落在箬珊身上,細細打量着:膚光如雪,雙眸猶如辰星般閃亮,挺秀的瑤鼻襯托出了這張瓜子臉的完美。櫻桃小口,一對嬌靨醉入人心,身材俏麗,雖未施粉黛,卻更加顯得清秀絕俗。

明珠的嘴角微微翹起,暗想道:卓兒這次的眼光不錯,這樣的姑娘連我看了都為之動容,何況是男子。

“姑娘剛說卓兒強搶民女,難道是卓兒強把你擄到這的?”明珠上前幾步,看着箬珊慢慢說道。

箬珊未能摸透她的心思,只能如實回答:是。

明珠噗嗤一笑,,她可不信以他兒子的家世地位,僅僅一個姑娘,要用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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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願以江山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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