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凶獸
更新時間：2009-11-15
幾乎是彈指瞬間我便撲到了樹后，一雙充滿驚懼的眸子立刻映入我的視線。
藺紅逸！
一臉蒼白，躲藏在樹后的藺紅逸被突然出現的我嚇了一跳。但是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喘了口氣，一邊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一邊瞪着我喊道：“方成，你跟新來的同學躲在樹林裏做什麼？你們是不是早戀？”說到這裏，小丫頭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嫉妒。
見到這副場面哪還不明白出了什麼事，很明顯藺紅逸見我跟着紅鸞出教室，出於女性天生的嫉妒心理，便偷偷的跟了出來。
想到這裏，我一臉冷淡的沖她道：“上課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向教室方向走去。紅鸞跟在我後面，眼角瞥了瞥怔在原地的藺紅逸，小臉微微仰起，彷彿示威般的哼了一聲。
“方成！你……你們欺負人！”藺紅逸氣得直跺腳，一雙眼睛淚光盈然，但卻拿我跟紅鸞毫無辦法。
坦白的講，我對於這個輪迴宿命中做我未來老婆的同桌並不是沒有好感，但是又能怎樣？一切都如夢幻泡影，輪迴於我，只是一種殘酷的束縛。這些情感和經歷終將被打破的，既然如此，還不如冷處理一些，反正我對所謂的友情、親情、愛情早就看得淡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再也沒找到機會和紅鸞單獨相處，一方面是她實在太受歡迎，一下課就被一幫男女同學給圍住，另一方面就是有藺紅逸這個小辣椒在一旁死死的盯着我，令我多少有點不自在。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放學，看到紅鸞走出教室前給我打了個眼神，我知道她還有話要和我說，剛起身還沒來得及走出去，胖子高昇平和王富軍卻一左一右的出來，兩個人將我的手臂一架，賊兮兮的道：“兄弟，出來說話。”
說完，不由分說便拖着我跑出了教室。來到走廊的無人角落後，高昇平嘿嘿一笑，沖我擠眉弄眼的道：“咱們多年的兄弟了，看不出來你居然泡妞有一套啊。”身材高壯的王富軍在一旁贊同的點頭。
我心裏一動，伸手在高昇平肉乎乎的肩膀上捶了一下：“說的什麼，我可聽不懂。”
“切，少裝了。”高昇平把臉湊過來，一臉神秘的道：“新來的那個小妞對你有意思吧？我和王富軍都看到了，她對你眼睛放電呢！”
我有些無奈的摸摸鼻子，看着兩眼放光的高昇平和王富軍，心想兩個*這方面倒是敏感。
王富軍插口道：“我先頭看到你和新來的紅鸞同學一起進了小樹林哦。還有班長大人後來也去了。”
高昇平賊笑着搓手，兩眼放光的道：“好兄弟，你就招了吧。”
交上兩位損友，還有什麼好說的，好不容易以請吃飯為條件，擺脫了高昇平和王富軍的糾纏。正想要去找紅鸞，沒想到剛走到校門口，背着大書包，架着眼鏡的藺紅逸就陰魂不散的鑽了出來，虎着一張小臉沖我道：“方成，一起回家。”說完也不等我回話，帶頭朝前就走。
輪迴的第一天，一切都透着詭異啊！
我搖搖頭，慢慢跟上去。藺紅逸有意等我，跟我肩並肩的走了半天，忽然小聲問道：“方成，你和新來的紅鸞到底是什麼關係？”
“班長怎麼變這麼八卦了？”我的目光隨意的掃向四周的街道和行人，就是不看藺紅逸。
小丫頭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小嘴，沖我揮了揮拳頭：“方成，我告訴你，如果讓我抓到你們早戀的證據，我一定會告訴老師的，哼！”說完，她一扭頭，甩開馬尾辮蹦蹦跳跳的跑到街邊一處賣燒烤的小攤，指着魷魚串大聲道：“方成，我要吃這個。”
似乎，不講理和撒嬌都是女生天賦的特權？
不管有理沒理，反正藺紅逸是下定決心讓我請客來平息她心中的不滿了，我只好一邊念着“小心越吃越胖”一邊有風度的替她把錢付了。
有了藺紅逸這個小跟屁蟲盯着，我一直沒辦法脫身，最後一直走到家門口藺紅逸才一臉得意的跑開：“方成，明天我還陪你一起回家！”
我的心裏惦記着紅鸞和星之記憶的事，心想着紅鸞肯定生氣了，要不要先溜去和她聯繫一下。但今天我的運氣似乎很背，剛一轉身，家裏的鐵門便被推開了，老媽從裏面探出頭，一臉狐疑的問：“阿成，怎麼到家了也不進來？你想去哪？不會又和高昇平他們去打遊戲機吧？”
被老媽抓到現形，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家，心裏想着用什麼辦法和紅鸞聯繫，一進屋就聽見家裏的座機響個不停。老媽有些詫異的自言自語道：“不會是你爸不回來吃飯吧？”說著，她一手拿着鍋鏟快步走到電話前接了沒一會兒，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兒子，你的電話。”
從老媽手裏接過話筒，聽筒里很快傳來紅鸞有些凝重的聲音：“方成，我發現了凶獸的蹤跡！”
“你的意思是？”
“就是說它們可能嗅到了風聲，星之記憶可能快要出現了。”
掛斷電話，紅鸞清脆如鈴的聲音彷彿仍在耳邊迴響——星之記憶可能要出現了！沒有多做猶豫，我立刻轉身便往外跑，趕往電話里紅鸞所說的地點匯合。
老媽從廚房裏探出身子急忙喊道：“兒子，要吃飯了你幹嘛去？”
“同學有急事！”我隨便扯了個借口，也不理老媽越發古怪的臉色，閃身跑出了家門。
……
剛剛出路口，紅鸞纖瘦的身影便進入我的視線。我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跑上去解釋道：“剛才一直沒辦法脫身，讓你等久了吧？”
紅鸞沒有理會我的話，一臉凝重的對我道：“我剛收到消息，星之記憶可能已經落到凶獸的手上了。”
我的心裏陡然一驚，情況真這麼嚴重了嗎？如果星之記憶落入敵人手上，恐怕這次的輪迴任務也不得不宣告失敗結束了。
“有機會搶回來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的話也變得更加簡單直接。
紅鸞沖我道：“跟我來吧。”說完，轉身帶頭向著學校的方向跑去。
黃昏的紅色霞光透過紅彤彤的雲彩灑下來，將街道兩旁的建築映成了粉紅的顏色。我和紅鸞的影子長長的拖曳在身後，迎着西天的晚霞拚命奔跑着。
我的心情絕稱不上平靜，或許無數次的輪迴經歷令我多出許多人生經驗，也磨礪了我堅韌的性格以及淡漠的情緒，但是當被遺忘在記憶底最關鍵的事件將要發生時，仍令我忍不住緊張。
輪迴，就是從這件事開始的嗎？
我一定要改變它！
很快，學校那半舊不新的圍牆和樓宇便出現在我和紅鸞的面前，但是紅鸞並沒有領着我從校門跑入，而是沿着起伏的山路沖向了山頂。蔥鬱的樹叢被我們甩在身後，直到跑進後山，紅鸞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一舉一動都變得小心翼翼，似乎是怕驚動了敵人。
“在後山？”
“嗯，據說是在後山的防空洞裏。”紅鸞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我記起在學校的後山確實有一處防空洞，不過那是戰爭時留下的遺址，已經有數十年沒人問津了。如果那些凶獸真的是找到了星之記憶並藏在了這裏，倒也說得過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黑的色彩彷彿夜的面紗，輕輕籠罩在後山的樹叢中。我和紅鸞來到防空洞外，遠遠看過去，只見高達五米的黑色洞口如同一張巨獸張開傾盆大口，在朦朧的傍晚光線下顯得黑黢黢的，透着些陰森的味道。
洞口方圓十米內一根雜草也沒有，都是些光禿禿的石頭，在洞口下有一個黑色的人影來回巡視着，應該是那些人的守衛。
紅鸞和我藏在離防空洞十幾米外的草叢裏，她把嘴湊在我的耳旁，伴着絲絲溫熱的氣息略帶緊張的小聲問道：“方成，洞口應該是被凶獸操縱的人類，我們都不是操縱型的遺魂師，怎麼辦？”
“看我的。”我拍了拍她柔滑的肩膀，打量了一下防空洞周圍的環境，然後在紅鸞關切的目光中，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反過來穿上。這樣黑色的一面朝外，藉著昏暗的光線有一定的隱蔽作用。
趁着洞口守衛的人沒注意，整個人貼伏在地上緩緩的匍匐前進，不注意看的話，絕對會誤以為我的身體只是一團陰影。為了騙過防空洞口的守衛人，我前進的速度異常緩慢，十多分鐘過去距離洞口仍有六七米的距離。
不過這個距離對我來說應該已經可以應付了。想到這裏，我緩緩調整自己的呼吸，身體微微蜷起來，然後猛然發力從地上躥起來。六七米的距離幾乎一秒鐘就被我穿過了，那個守衛剛好是轉身的時候，等發現我時已經失去了開口喊叫的時間。我的右手彷彿帶着死亡的召喚，快捷無比的一拳擊在他的脖頸上，他哼都沒哼一聲，便軟倒在地。
沒等我鬆一口氣，洞內忽然鑽出另外一個人。我立刻明白事情要糟，看來對方在洞口佈下的是一明一暗兩個守衛！
時間根本容不得我細想，幾乎是本能的，我的右腳一踢，腳下一塊石頭“嗤”的一聲飛射出去，正中第二名守衛的面門。對方痛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大叫，我趕緊衝上去雙手抱住他的腦袋，兩手一錯，將對方的叫聲扼殺在脖頸中。
“方……方成，你的身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紅鸞走上來，看着地上兩具屍體，又看看我，一臉吃驚，有些呆呆傻傻的樣子。
我的腦筋一轉，很快便明白她吃驚的原因。在輪迴之前我還只是一名普通的遺魂師，身手並沒有超出同齡人太多，而眼下的我卻是經歷了千年輪迴后，掌握了無數殺人技與冷酷心腸的“方成”，無論是殺人的技術，還是對敵人毫不留情的殺戳都令紅鸞大感意外。
實話說，經歷過那麼多次的輪迴，當過幾次的特種兵和殺手后，我早已學會了選擇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來達成目地，對於清除阻礙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好了，別在這浪費時間，我們快進去看看。”我說著，也不看紅鸞的表情，帶頭小心的走進了防空洞。洞內的空氣帶着一股陰涼的寒意，不過卻並不潮濕，只是略微讓人感覺有些憋悶。
腳下是起伏不平的土石路面，圓型的洞穴中沒有一點光線，只能將身體貼在凹凸不平的壁面上摸索着前進。
紅鸞從後面小心的伸出手，將柔軟而透着涼意的小手緊緊的拉着我的手掌，弱弱的道：“別生我的氣，剛才我只是嚇了一跳。”我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多做解釋，一心只想早點找出那些凶獸，把心之記憶找出來。
往前走了十幾米，大概出於女性對於黑暗本能的畏懼，紅鸞的整個身體都幾乎伏貼在我的背上，跟着我小心翼翼的往前摸索着。溫潤的觸感伴隨着從她身上透出來的體溫烘着我的背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又走了一會，紅鸞似是受不了黑暗中那種壓抑的氣氛，把小口又湊到我耳旁小聲的邊走邊說：“方成，剛才你做得很對，那些人類不是被凶獸操控就是受利益驅使，不知替凶獸們做了多少危害人類的事……”
“噓！”我回身用手掌捂在紅鸞的嘴上，就在這一刻，我和她的視線都看到從洞穴不遠的地方投來光線。
凶獸的巢穴已經到了。
這些傳說中與人類爭鬥了億萬年的敵人究竟是什麼模樣，我倒真有些好奇了。
臉頰貼着冰冷的壁面，懷着謹慎的心情向燈光處看去。只見在防空洞的盡頭有一處方圓數十米方闊的巨大空間，在這片空曠的空間裏四面都亮着電燈，仿如夜光中亮着燈火的廣場。中心的位置堆着一些雜亂的木箱，有三個人以各自不同的姿態坐在木箱上，一個人在他們面前來來回回的走着，顯得有些焦躁。
一共有四個敵人，我心中思量着，繼續觀察這些人的情況。
應該說，燈光下的四個人並不是人類，雖然他們也有人類的外型，但是卻無法掩蓋住一種近乎野獸的感覺。無論是腥紅的眸子，還是尖尖的耳朵，以及長出唇外的細密獠牙，全都透出一種非人的氣息。
淡淡的腥氣味遊盪在空氣里，還有這四名長着近似人類外型的凶獸每一次呼吸都帶着胸腔發出拉風箱般巨大的“呼呼”聲，顯示出他們的肺活量異常強大，恐怕體力和破壞力也會非常驚人。
我微微皺起眉毛，心裏盤算着我和紅鸞兩個人能不能制住他們。
手掌心上忽然傳來痒痒的感覺，那是紅鸞不安份的小手伸出手指在我的掌心裏輕輕撓動，我心裏有些無奈，不知道紅鸞這個未來的星之塔大長老怎麼會做出這麼孩子氣的動作。手裏用力捏了捏她柔弱無骨的手掌算是警告。
沒想到紅鸞不但沒有停手，反而變本加厲的在我手掌上撓動，我忍不住用力扯了扯她的手掌，打算她再不停下來就把她的手甩開。沒想到這個無意的動作卻碰到了石壁，上面有一些碎石落到地上，在空蕩蕩的山洞中立刻響起突兀的聲音。
“吼！”
四名非人類同時轉過頭，八道腥紅的充滿殺欲的目光同時射向我和紅鸞。
糟糕了！
這個時候我已經無心責怪紅鸞了，眼看敵人已經警覺，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幾乎是不加思索的，我的身體猛地從黑暗中衝出，體內的靈力湧出，身上的魂器立刻散發出光芒。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魂器早已不是暗龍或者蒼龍戰甲，而是一根鐵棍似的東西。黑黝黝的鐵棍在我手裏一抖，受到靈力激發立刻迸射出晶瑩的白光，閃電拉長，變成一柄丈二長的黑鐵長槍。
靠！我輪迴之前用的魂器居然是這東西，看來我還真是和纏念型的魂器有緣。
雖然對手裏的魂器沒太多印象，但是輪迴記憶中練習武術的底子還在，隨着前沖的步伐，手裏的手槍順勢刺出，帶着瑩光發出凄厲的破空聲，彷彿連空氣也要撕裂開般，目標離我最近的非人者。
那名遊走在木箱外，離我最近同時也是最先向我反撲過來的非人者，他的雙手在瞬息間從普通的人手變成了一雙佈滿鱗片和長長的黑色指甲的怪獸手爪，伴隨着憤怒的吼聲以及撲鼻的腥臭氣息，一隻怪爪拍在我的槍頭上，發出“碰”的一聲響。
萬點火星迸濺，堅硬無比的鐵槍居然硬生生被他一爪拍得彎曲起來，鋒利的槍頭割在他的手掌上居然一點事也沒有。
“方成！”紅鸞在我身後發出緊張的叫聲，同時一股巨大的推動力加在我的背後。我知道這是紅鸞發動了魂器，她的魂器對重力和防禦擁有操控性，雖然破壞力不強，不過作為輔助型遺魂師對我的幫助非常大。
藉著紅鸞對我的推力，我手腕一轉，手裏的鋼槍劃了個弧線，弓得彎曲的槍桿猛地變向彈起，“啪”的一聲抽打在非人者的胸膛上，發出炸裂的聲響。對方立刻發出凄厲的慘叫，從口裏噴出藍色的血霧，整個身體被鋼槍抽得離地飛起，向後跌開。
該死，看這血的顏色果然不是人類！不過這種類人的凶獸身體實在是強悍，剛才槍上的反彈力加上我前沖的勢子就算是一頭犀牛也得被挑飛了，就算是一頭野牛的骨骼也會被打碎了，但是換在這個凶獸的身上卻像是抽上了厚輪胎，雖然把他打飛，但是從聲音上判斷骨頭仍然完好無損。
時間容不得我多考慮，剩下的三個非人者一起發出吼聲，身體急劇變化。腰身佝僂，雙眼幾乎紅得滴出血來，長長的手臂幾乎一直拖到地上，尖銳的黑指甲彷彿是金屬構成，隨着跑動在地上劃出白色的划痕以及點點火星。
惡風撲面，三頭凶獸厲聲吼叫着撲了上來。我大喝一聲，將靈力灌入長槍，黑色的槍身上再次亮起晶瑩的白光，隨着我擰腰一記橫掃，沖在最前面的一頭凶獸被槍身抽中頭顱，狂嗥一聲，灑下一蓬腥臭的藍血跌開。
這時第三和第四頭凶獸也同時撲到我面前，四隻手爪如同鋒利的鐵鏟挖向我的頭顱和胸膛，速度奇快無比。我趕緊向後一跳，拉開距離，同時將長槍橫在身前阻擋。
“鏘！”
一聲脆響，槍身被一隻凶獸的手爪掃中，巨大的震蕩力幾乎令我拿不住手裏的長槍，虎口瞬時沁出血絲。我不加思索，身體本能的一個變向，長槍一擺，藉著身體的旋轉槍尖螺旋遞出，“噗”的一聲居然刺穿了這隻凶獸的背脊。
暗紅色的肉沫和藍色的血霧一齊噴出，緊接着是白堊色的骨骼從對方洞開的背脊上暴露出來。
我還來不及慶幸，猛地感覺一股惡寒劃過——危險！
長槍一記藏槍式背在身後，同時雙腿一蹬如同魚躍龍門般向前搶出。雖然我的反應已經夠快，但還是被最後一頭凶獸的撲擊打中，在一聲悶響中，身體像是被甩飛的破麻袋般飛出了五六米遠，最後沉重的摔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沙。
被凶獸一掌拍中，身體差點就被撕成兩半了！幸好我向前沖的力量化解了部份攻擊力，僥是如此，左邊肩膀仍然脫臼了。
冷汗從我的額頭上滲了出來，我的右手橫槍，半跪着轉身面對向我再次逼近的凶獸。一共有兩頭，最先被我打飛的凶獸正纏着紅鸞，看起來她的情況也不太妙，如果不是魂器的屬性是偏防禦的，恐怕早就支持不住了。
我將左手按在地上，身體向下一擰一壓，“喀嚓”一聲響，將肩膀接駁複位。刺心的疼痛從骨髓里傳出，令我不禁扯了扯嘴角，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必須快點去幫助紅鸞，只是我連面前的兩頭凶獸都還沒能解決。
這種非人類生物強悍的身體實在超乎了我的預料。
“吼！”兩頭凶獸大聲嗥叫頭，先前被我抽中頭部的凶獸一臉猙獰，扭曲的五官早已看不出人類的痕迹，倒像是原始洪荒中進化不全的野獸。他甩了甩腦袋，身體一弓，霎時間衝到我面前，一隻鐵爪拍向我的天靈蓋，另一隻挖向我的小腹。
我趕緊向後翻滾着避開，還沒等我從地上站起來，另一頭凶獸已經接着撲上來，身體貼着地面，雙爪撲向我的腳踝，把我嚇了一大跳。
幸好手裏還有一把魂器長槍，槍尖在地上一點，立刻借力高高彈起。不過還沒等我得意，前一隻凶獸已經吼叫着再次撲過來，無視刀槍的長滿鱗片的手爪如同鐵鏟削向我的腰部。
這兩個怪物居然還會打配合！
如果換一個人一定會被他們連續進攻的配合方式給打懵了，說不定已經被撕成兩半了。幸好我的身體還帶着修鍊猛獸十八路潛行的記憶，在間不容髮的時候勉力一個向後擰腰，以貓形步閃開。
就在這時，紅鸞發出一聲慘叫，我偷眼看過去，只見她的小腹被凶獸的長爪劃過，殷紅的鮮血從她的傷處迸開，如點點紅梅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