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都是聰明人
黃叔深知許留羨說的。
上次經由許留羨提醒后，他才去看沉香。不看還好，一看他就坐不住了。
——沉香的的確確就是白調沉香，品質更是比他店裏的所有沉香加在一起都要好。
黃叔在香協待了許多年，絕對不會認錯。
而且，就以對方做沉香的速度來說，她的水平絕對比他們想的要高。他們也只是保守才估計起碼是白字級。
這樣的人才，不，是天才，不正是香協如今極度缺少的嗎？！
只是……
黃叔看向許留羨，“幾天前，你阻止我向上面彙報，是什麼意思？”
許留羨溫聲解釋道：“那時，這位姑娘是來斗香的。報到上面，丟面子不說，上面肯定會第一時間派人過來拉攏。只是她便沒以真面目示人，明顯是不想太多人知道她。萬一她這次來看到許多人，什麼都還沒說，翻臉就走了怎麼辦？”
黃叔明白了。
問題關鍵，在於他們還不知道那姑娘是誰。
這幾天他們也派人找過，可都一無所獲。
若是那姑娘翻臉走了再不來，難道原本找不出的他們，之後就能找到人了？
黃叔嘆道：“還是你心細。”
許留羨笑了下，沒有說話。
黃叔又忍不住問：“你覺得，她這次會做什麼沉香？她跟我們要的調香器械，可不簡單。”
許留羨看着緊閉的門，道：“如今高品階調香器械很難買到，她既然用了我們這兒的，做的沉香……應該確實是玄調。。”新筆趣閣
黃叔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如今制香圈內，能做出玄調沉香的只他們會長席大師，現在又要冒出來一個了？？
那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另外，”許留羨眼底閃過一道暗光，不緊不慢道：“若她真是名門貴族出身，通過特殊渠道弄到那些器械，不是難事。她卻沒有，還要借用我們這兒，說明……”
黃叔福至心靈道：“說明她出身普通，也很缺錢？”
頓了下，黃叔又納悶道：“不應該啊。她調香水平那般高，隨便做一塊高品階沉香，都是上千萬起步，不該缺錢的。”
“這就不知道了。但目前看來，確實如此。”
許留羨又推了推眼鏡，輕聲笑了起來，“如此，我便知道該如何說動她了。”
房間內，認真做香的陸清絲毫不覺，外面的兩人正想方設法如何拉攏她。
製作紫調沉香十分耗時耗力，饒是陸清這樣的紫字級調香師，也須用上十二分心神。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她這具身體沒怎麼受過制香訓練，一時還不太熟練。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小時過後，陸清終於做好了目標沉香。
趁着還有時間，陸清又做了兩種相對簡單的紫調沉香。
在來之前，陸清其實已經查過了這個世界售賣沉香的一些途徑。
其中，最叫她滿意的，是r洲亞特蘭大拍賣場，於國際久負盛名。
是以陸清便盤算了下，等她將紫調沉香快遞到天域后，得到天域的官方認可，她的名頭和身價立即就會被傳的沸沸揚揚。
到時候，再聯繫亞特蘭大拍賣場拍賣紫調沉香，拍賣場不會拒絕她的合作，也不會沒有人不想得到紫調沉香。
嘖，成為金主，從名利雙收開始。
陸清心情愉快的做完剩下的沉香，然後用盒子裝好出去，時間正好卡在兩個小時。
黃叔和許留羨雖說記的是兩個小時，但做高品階沉香，用的時間怎麼可能會只有兩個小時？
他們都做好了耐心再等個把小時的心理準備。
因此，真的看到陸清出來時，兩人都愣住了，沒反應過來。
陸清將盒子裝進帶來的包里，客氣的說：“多謝貴行借我香室，今後互不相欠，到此為止。”
說完，她就要走。
許留羨這時回過神來了，立即開口道：“姑娘且稍等。”
陸清頓住腳步。
許留羨溫和的笑了下，面相極具親和力，“我適才讓人準備了些茶點，不如姑娘留下片刻，容我們略盡地主之誼？”
“對對對！”黃叔忙不迭附和。
“不必。”
陸清淡淡拒絕。
再要走時，許留羨一句話，成功止住了她。
“想必姑娘暫時是沒法子弄到調香器械的。若是日後還想制香，我香行是隨時歡迎姑娘來的。”
陸清捻了捻指腹，偏頭看向許留羨，半晌才道：“你是個聰明人。”
許留羨笑回道：“姑娘也是個聰明人，不是嗎？”
聰明人與聰明人說話，總是要容易些的。
陸清不可置否，三人便一起下去。
黃叔與許留羨都請陸清上座。
但結果令他們有些失望，陸清並不打算摘下口罩。
他們所記住的關於她的特徵，不過一雙清麗又冷淡，弧度漂亮的黑眸。
許留羨還是象徵性的給陸清倒了杯茶，報出一串號碼。
“這是我的手機號，不知我有沒有榮幸，留姑娘個聯繫方式？”
陸清本來要拒絕，轉念又想到，若是日後真的有涉及到香協的。事情，或許能起作用，便也說了自己的號碼。
黃叔記的很殷切，笑呵呵的說：“像您這個年紀，還能如此精通制香之道，真是我平生僅見之天才了。”
陸清並不領情，淡道：“不過略懂罷了。”
話落，饒是許留羨，都噎了下。
在他們面前說略懂？
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倒也不必用這種。
陸清沒坐多久，便提出離開。
這次許留羨沒再挽留，只提出想送送陸清，不出意料的被拒絕。
目送陸清走後，他和黃叔交換了個眼神，起身跟着一起離開。
陸清哪兒可能察覺不到有尾巴在跟蹤？
出了地下市場，她三的，輕而易舉便將人給甩掉了。
這才去了另一個地方，經由特殊渠道，將紫調沉香封存好送出去。
而地址，之前天域的人已經給她了。
也是這時，陸清才發現手機上有很多消息和未接來電，大部分是趙涵和金城的。
陸清先看了趙涵的，發現她激動的跟她說，金城要請她們重回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