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物極必反,極寒來臨
別人的話,冷白或許不知道,但最近副隊看他的眼神有些危險,甚至還找了個隊長訓獵的時間,單獨找他談話。
“你不是輕功厲害?先回京城看看什麼局勢。”
冷白:“?我輕功再厲害也不能日行千里啊。”
“這樣……”
“我這具身體的主人來時幾匹馬換乘,要想這麼快回去,估計也得買馬換乘,可現在我們處於重災區,有錢也買不到馬。怎麼趕回去?”冷白試圖和副隊講道理。
風不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他腰間的長劍,劍尖指抵對方喉嚨,“要命還是離開。”
這不是選擇題,而是送命題。
冷白咽了咽唾液,冷汗涔涔,“不至於吧副隊。”
“你說呢。”
冷白想到上輩子隊長去世后副隊的瘋狂勁兒,他咽了咽唾液,道:“要不這樣副隊,等到了京城,我就跟隊長說錢莊沒了。到時候就錢財取出來孝敬你,您看怎麼樣?”
風不離面色不改:“孝敬我做什麼。”
“這我哪知道,錢到了你手裏,還不是任由你處置。反正我不會過問。”
風不離手中的劍離對方喉,淡漠道:“你還挺識趣。”
看到死神與自己揮手說再見,冷白也鬆了口氣,出於好奇心,問道:“副隊,你不是受了重傷嗎?而且你這具身體的身份只是個鄉野村夫,怎麼會功夫?”
受重傷,裝柔弱,當然是給柳嫣看的。她嘴上不說,但擅於偏向弱者,他一旦表現強硬點,豈不是將她拒之千里?
至於會功夫……
“這具身體是練武的最佳體格。”小時候原主就拜師學藝過。
冷白摸了摸鼻頭,“我還以為就我會武功呢。”
等冷白回到隊伍,花步搖撞了撞他胳膊,“是不是被副隊為難了?”
冷白無精打采道:“這麼清楚?”
“廢話,你又不是沒見到過隊長犧牲后副隊那瘋狂勁兒……”花步搖啞然。
上一世的副隊在柳嫣在世時,永不承認對柳嫣的感情是愛情,等到柳嫣犧牲,他們這些隊友瞧得明明白白。這哪一個“情”字躲得了啊?
花步搖:“我一個女人都不敢往隊長身邊湊,也就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向隊長獻殷勤?副隊沒滅了你,你就慶幸吧。”
冷白嘆氣,“你說都啥時候了,副隊還有心思談戀愛?”
花步搖冷颼颼地看了眼冷白,“你瞧隊長的樣,像是談戀愛的?”
話音剛落,隊長就興高采烈地扛着一隻龐然大物回來。
“快來看我打到了什麼!”
野豬瘦得也沒幾兩肉,當然,這隻瘦骨嶙峋的野豬也不是花步搖打獵打到的,而是守株待兔,餓暈死柳嫣跟前的。
柳嫣當然不會說實話。
她心思野着呢。
反正野豬都是自己扛回來的,獵到的還能受到謬讚,彰顯自己本事,為啥要實話實說?
柳嫣當然選擇說假話了。
果然,謊話一說,就得到閨女芽芽的讚揚,“娘,你好厲害。”
柳嫣鼻頭差點翹上天,“那當然啦,也不看看我是誰。”
倆孩子不懂,熟悉她的隊友還不知道她在吹牛皮?關鍵是隊長不懂掩飾,每次都把說謊的習慣寫在臉上……
沒辦法,自己的隊長,得寵着,哄着,捧着。
花步搖豎起大拇指,“不虧是小柳兒,能耐。”
冷白:“隊長牛逼。”
風不離道:“隊長厲害是厲害,但下次見了這種龐然大物還是躲着點吧。”
柳嫣抹了把額角的汗漬,嚎了聲,“沒事,我能幹趴它!花花,來幫我打下手,把這些肉給處理了,咱路上吃。”
花步搖剛撈起袖口,風不離就抽出冷白腰間的劍,道:“還是讓冷白和花步搖來吧,你抗了一路回來,也累了。”
冷白:“那副隊你呢?”
風不離手覆心臟部位,柔弱道:“隊長,我最近胸口疼的厲害,估摸着是異能要升級了,上次升級也這反應,你給看看?”
冷白:“……”剛剛拿劍指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反應呀喂!
冷白還想說什麼,被花步搖拉開了。
花步搖勸道:“你沒看出來副隊想和小柳兒培養感情啊?上輩子是沒來得及,我盲猜副隊這輩子不想再錯過。”
柳嫣這邊有些心焦,手覆到風不離胸口處,問道:“現在還疼嗎?”
風不離老神在在,“不太對勁。”
柳嫣眉頭一緊,道:“哪裏不對?”
“心跳加快了……或許是我錯覺?隊長,要不你給聽聽,確認下?”
柳嫣將信將疑地貼近對方胸膛,果然聽到心跳如雷。
“還真跳得很快,我去,越來越快了。”
風不離口乾舌燥:“怎麼辦啊,隊長?”
柳嫣興奮地抬起下顎,對上那雙幽深的視線,她依舊情難自已,“異能是不是真的快升級了?”柳嫣記得升級會伴隨着發燒,她手背貼在對方額頭。
“呃。”她有些錯愕,“也沒發燙啊。”她細細琢磨了下,反思道:“難道是時候還沒到?”
風不離喉結滾動了下,剛俯下身,想靠近夢境中反覆出現的唇瓣,就見對方雙眸一陣獃滯。
聽她道:“副隊,下雪了。”
極旱過後便是極寒,物極必反大約對應的便是這樣極端的自然反應。
乾旱在柳嫣穿來前,其實已經持續了小半年,如今下雪似乎在不少人計劃之內。
柳嫣不會針線活兒,趕製棉製服的任務落在花步搖和花軒倆人身上。
只在衣服里塞棉花,或許還抵不了接下來的極寒,但柳嫣想到一個妙招,將羽絨服里的鵝絨和鴨絨拆了,縫在他們身穿的古裝內側。絨毛簡單縫內側容易跑偏歸攏為一處,所以花步搖想了個辦法,學羽絨服的製法,用細線縫製菱形,每個小菱形內塞有不少絨毛。這樣做雖然臃腫了點,行動不便,但好歹保暖多了。
幾人的預感果然沒錯,一路走來,若不是他們禦寒得當,早就如同雪地里凍死的殭屍一樣,無人過問。
即便有僥倖活下來的難民,也被凍瘡飽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