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節戰略撤退
第四十五節戰略撤退
在西方諸國中,都有着關於騎士們的各種英勇詩歌傳說,對於騎士們來說詩歌中的故事包含了各種冒險,以及對於騎士們的聲動描繪,其中也是教育自己的子嗣們認清將來的對手是何種騎士。來自海峽彼岸的凱特王國,那裏的騎士繼承了北部海盜們的作風,身着明亮盔甲,手持利劍酷愛步行作戰,攻勢夾雜着來自海洋的腥風。而大陸中數一數二的大國布魯王國,廣闊的土地滋養了眾多的采邑騎士,因此布魯王國被人稱為騎士國度,布魯人生性豪放浪漫,騎乘着高大駿馬的騎士夾着馬槍衝鋒陷陣,即使是領主的命令也會置若罔聞,面對眾多敵軍也會英勇奮戰,勇敢的近乎魯莽,可也是這種莽撞的攻擊被其他諸國畏懼。在排名前三的國度中,普門布魯斯騎士被稱為最沒有新意,他們的攻擊和防守毫無個性張揚,因此在詩歌中也被擺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可是普門布魯斯人哪一板一眼頑強的性格被稱為最難纏的敵人。
今天,蘇丹人的馬穆魯克們深切體會到了普門布魯斯人的頑強,馬穆魯克們首先發起的衝擊,依仗着堅盔利甲突入條頓騎士們的陣列中,可是當戰馬衝鋒的速度被緩和下來的時候,他們發覺自己深陷入不妙的境地中,那些頭戴牛角巨盔的條頓騎士,將馬穆魯克們包裹在自己的陣列中,條頓騎士騎乘在戰馬上扔掉自己的長槍,拔出狼牙棒虎虎生風的揮舞着,馬穆魯克們只要稍不留神碰到狼牙棒的邊便會頭破血流,條頓騎士都是來自普門布魯斯的騎士們,他們不會凱特王國騎士們那花哨的劍術,也沒有布魯王國騎士那奔放的攻擊,可是自小的教育使得他們刻板的練習着各種武器的使用,沒有任何花哨只有最實用的招式。
“可惡,這些傢伙真是強壯的讓人心煩。”馬穆魯克騎兵隊長夏哈感到自己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他揮動彎刀擋住一名條頓騎士從上方的猛擊,雖然厚實的彎刀擋住了狼牙棒,可是震動使得他的虎口處發麻,這些該死的條頓騎士使用鈍器真是馬穆魯克們的剋星,馬穆魯克身上的鱗甲足夠擋住任何弓矢和劍刺,可是條頓騎士的鈍器武器敲擊之下足以震傷護甲之下的馬穆魯克,夏哈親眼看見一名不留神被狼牙棒敲在後背的馬穆魯克,鮮血從口中噴出染紅了自己的鏈甲面罩,而身體前傾頭部垂下,手中的武器無力的落在地上,已然是被狼牙棒震碎了內臟活不成了。
“殺死這些異教徒,我是條頓騎士團的奧托,哇哦~~~。”奧托如戰神降臨般,帶領着條頓騎士們將恐怖降臨在馬穆魯克們的身上,狼牙棒一揮之下帶出的鮮血和碎牙落滿一地。
“夏哈大人,不好了,在這樣下去我們會全部殺死的。”馬穆魯克們也感到極為棘手,雖然只是一場局部的小型戰鬥,但是整個戰場的士兵都在注目着,如果在這裏失敗的話對於己方的士氣打擊是嚴重的,這種狀況使得馬穆魯克們進退兩難。
“嗚~~~。”正在這時候,從蘇丹本營傳來撤退的命令,使得馬穆魯克們鬆了一口氣,聽見命令步兵們如潮水般退去,馬穆魯克們再付出了幾名手下的性命后才從條頓騎士們難纏的追打中逃離。
“噢~~~。”安條克的防線中殘存的士兵們發出勝利的歡呼聲,看着逐漸撤退的敵人總算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過這種狀況究竟能夠持續多久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命能夠保存多久也只有上帝知道。
“這次真是多虧你們的助戰了,條頓騎士們。”在弗朗德爾公爵的大帳中,公爵對奧託大為讚揚,條頓騎士們沉默的握着自己的劍柄分立兩邊,戴着牛角頭盔的條頓騎士們沉默時候的樣子,讓其他的安條克人倍感壓力。
“公爵大人雖然這次打退了敵人的進攻,但是異教徒們的人數實在驚人,我們還能夠支撐多久?”光頭奧托脫下自己的頭盔,在炎熱的天氣中激戰數小時,即使是怪力的奧托也感到非常吃力。
“我知道,可是我們必須要堅守住陣線。”弗朗德爾公爵走到木桌上的地圖前,年齡使得他力不從心,數日的戰鬥逼迫的他親自帶領內府騎士作戰,可是該死的蘇丹人很明顯依仗着人數的眾多輪番作戰,他們是想要拖垮整個安條克人費盡心思佈下的陣線。
“貝拉松公爵為什麼還不派援軍來,難道他想要看着我們被毀滅嗎?”公爵的將軍們緊握拳頭,怒氣沖沖的說道,現在安條克王國僅存的力量就只剩下貝拉松公爵了。
“公爵大人,不,不好了,敵人又開始發動攻擊了,這次真的守不住了。”正在這個時候,帳篷外一名安條克騎士衝進來驚恐的說道,眾人急忙披掛整齊衝出帳篷,只見在地平線上如螞蟻般黑壓壓一片,這次不同於一往的幾次試探攻擊,這次蘇丹人是押上了全部的力量。
“不好,他們已經試探出了我們防線的薄弱處。”在炙熱的太陽下,弗朗德爾公爵卻感到渾身發冷,他的盔甲和劍發出異常的抖動,光頭奧托看了一眼公爵,公爵已經撐到了極限,作為一名老將他做的非常好,憑藉著這一支疲憊之師頑強的抵抗着蘇丹人的猛烈進攻,不過大概也已經撐到了極限。
“聖墓守護者們帶上公爵離開這裏。”光頭奧托轉過身對聖墓守護者們說道。
“你說什麼?我是指揮官怎麼能離開?”弗朗德爾公爵生氣的說道,可是即使是聖墓守護者們也知道這場戰鬥已經輸了,在這樣下去公爵一定會被敵人俘獲。
“在來之前,施瓦布伯爵大人已經對我說過。”光頭奧托對弗朗德爾公爵說道。
在施瓦布前往巴格達之前,曾經與光頭奧托有過一次單獨的對話,施瓦布在臨走之前已經預計到了弗朗德爾公爵的失敗是必然的,對於一支孤懸邊境的軍隊來說,要抵擋着銳氣正盛的敵人已經是很不容易,更何況還有貝拉松公爵這個背叛者,因此施瓦布一方面將條頓騎士派往前線希望能夠對公爵有所幫助,另一方面就是在情況最壞的時候說服公爵戰略撤退。
“作為安條克的攝政,我怎麼能扔下榮譽在敵人面前逃跑。”就如同所有的貴族騎士們一樣,弗朗德爾公爵當然拒絕了這個怯懦的建議。
“公爵大人,如果是以往那麼即使是戰死在這裏也是騎士所為,但是你要考慮到女王陛下,貝拉松公爵援軍的遲遲未到不久已經說明了他的不忠了嗎?要是您和您的封臣部隊在這裏全部犧牲了,誰還能夠保護女王陛下呢?”光頭奧托接著說道。
“貝拉松公爵真的背叛我們了嗎?”
“難怪他一直不肯動員自己的封臣,也許就是在等着我們被異教徒消滅。”弗朗德爾公爵的封臣們氣憤的說道。
“我知道了,將隊伍分成小隊向安條克堡撤退,燒毀物資。”弗朗德爾公爵的眼中閃現着淚花,為了保護安條克王國公爵拼盡了全力,可是無恥的貝拉松公爵的背叛讓一切付諸東流,公爵立即下令撤退決不能讓那個無恥之徒得逞,將王國交給這個小人手中。
當蘇丹人佔領整個戰線的時候,弗朗德爾公爵已經帶領着隊伍的主力撤退,雖然獲得一座空城堡安條克的防線,但是除了零星的戰鬥,安條克軍隊意外的不戰而退。
“你們為什麼不追擊?”在蘇丹人的駐地中,幾名安條克人大聲的嚷嚷着,蘇丹人用鄙視的眼光看着他們,看見無人理睬這幾名安條克怒氣沖沖的走到穆哈爾德的中軍帳篷中,而穆哈爾德正坐在帳篷中休息。
“你們闖進這裏實在是太無禮了。”穆哈爾德抬眼看了看這幾名安條克人,他們是貝拉松公爵派來的使者,是為了消滅弗朗德爾公爵的部隊被派來的。
“大人,您難道忘記了與貝拉松公爵的約定了嗎?”頭戴圓餅頭巾,身穿貴族開襟短衫,裝扮的如同使者摸樣的是貝拉松公爵的宮廷外相,他負責與薩拉丁進行商談,但是薩拉丁為了穩定國內政局而離開了這裏,因此這裏真正的統帥是薩拉丁的學生兼女婿穆哈爾德。
“哼,約定只是約定,但是你們可沒有權利指揮我,異教徒們。”穆哈爾德打心眼裏厭惡這些內奸,但是薩拉丁說的對,雖然他們是卑鄙而討厭的,但是並不妨礙使用,當然如果沒有利用價值了,也可以隨手丟棄。
“我們不惜透露弗朗德爾公爵部隊的情報,不就是希望你們能夠消滅他嗎?可是現在他們逃回了安條克堡,這會對我的君主造成重大威脅。”
“得了吧,就是因為相信你們的所謂情報才導致了我的馬穆魯克的傷亡,都是因為你們。”穆哈爾德眉頭緊皺,順手拔出自己的彎刀,對着貝拉松公爵的外相。
“大人,您這話什麼意思?我們也沒想到條頓騎士會出現在戰場上,這完全是個誤會。”看見穆哈爾德手中鋒利的彎刀,外相嚇得連連後退,他面色土灰結結巴巴的說道。
“夠了,如果我在聽見你那毒舌,我就把它連根拔出來喂狗吃。”穆哈爾德壓下心中怒火,將彎刀歸鞘說道。
“是,是。”外相急忙鞠躬后,逃出帳篷,緊隨其後的是其他的安條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