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照花樓,吟莫愁,花自芳藝坊夢魘

第七十九章 照花樓,吟莫愁,花自芳藝坊夢魘

原來這一切的安排都是囚人大王為了長久和平而安排的,她詢問花自芳道:“莫愁湖和車家寨的恩怨如何化解,主要是長久爭奪水源,車家寨佔據了上游的草原和濕地,莫愁湖的子民為了繁衍,不得已連年開戰,又因為水路不通,獨孤嶺的通道被阻斷,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面”,當說起這獨孤嶺時,囚人大王又說起那女兒莊園,問花自芳是否經過那裏,對庄園裏的十二釵印象如何,花自芳連連誇讚說道:“那可是人間仙境,只是不知底細,看她們行為倒有些異常”,囚人大王聽畢,輕輕摘下面紗,又笑着問道:“她們比我還美么么”,花自芳頓時驚得不知如何作答。

這囚人大王的容顏,自是勝過十二釵幾分,驚的是她的容貌,從不同角度看去居然跟十二釵各人頗有相似之處,低眉冷艷時又透着威儀,笑語嫣然時又嫵媚動人,看者心中蕩漾時候,這張嬌美的臉也隨心變化,就如同初戀之人的眼睛裏:你眼裏我,我獨望見。

花自芳連忙誇讚道:“自古沉魚落雁之容也不過如此,在我看來,都也比不過城主的遠見卓識和無窮魄力”,這女人聽完竟然咯咯地笑起來,又聽花自芳說道:“多少江湖恩怨,都抵不過人情世故,城主倒不如認下車家寨的大小姐,讓她當你的乾女兒,兩家連親之後,那還分什麼彼此呢,北煙城的百姓,莫愁湖的子孫,離恨河的生靈,還有那車家寨的老少,都必然不會說出什麼來,城主治理這三境之地,不費吹灰之力認個親戚,可永保後世太平”。

囚人大王顯然是聽得明白,這才叫來王會長籌集上等禮品,花自芳又親自去前院尋來車詩飛,當面勸說這聯親此舉干係重大,車家大小姐也是機靈聰慧之人,連忙跟着花自芳面見囚人大王,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把隨身佩戴的一件“八寶琥珀玲瓏沉香白玉項鏈”送給了她,囚人大王又說道:“你先手下,略表我一些心意,今日不急着改口,你須先隨船回去,稟明寨主和夫人,她們首肯之下,我們早晚認下這門親事”,說著又望了一眼花自芳,然後對着車詩飛說道:“這都是花大爺點醒夢中人,也是花大爺仁心寬厚,心疼咱們這一帶百姓和生靈,上一輩的恩怨不能再起那無休止的爭奪,以後還得靠你們這一代了”,說著又叮囑王會長道:“給寨主和夫人的禮物從被北庫房尋來,要正式厚重一些,給車寨主多備下金銀,也好恩施寨里族人,谷夫人原是獨孤嶺人士,多備一些絲綢之物和古玩字畫送去把玩;大小姐姊妹幼弟的禮物從南庫房尋來,多尋些新奇好玩的,女孩子愛美,金釵玉釵手鐲寶石多拿上幾箱;這男孩子愛玩,又都是馬上少年郎,取幾把玄鐵小寶刀給他吧,也是我一些心意”,說完又從腰間掏出一塊金牌,塞到車詩飛手中,說道:“此令牌可以暢通無阻,煙城和莫愁湖見此令牌如同見我,可調兵遣將,小心收着吧”。

花自芳見狀,連忙上前阻攔道:“城主,此物不可,詩飛還未成年,水軍調度之事干係重大”,車詩飛也嚇了一跳,連忙推脫說道:“城主,我可不敢要呢”,誰知囚人大王卻說道:“既然兩家連親,我一定要表明我的決心和心意,你回去之後,寨主和夫人就會明白了,希望他們放下多年的世仇恩怨,不要再互相猜忌,咱們大事才可成呢”。

囚人大王又親自寫了請帖,花自芳也寫了幾句緊要的話,這才交給車詩飛隨身收好。車詩飛這才一併小心收着,果然寨主和谷夫人收到請帖和禮物之後,還不忘提醒她莫忘世仇恩怨,顧德竿和蘇小妹見狀都誇讚大小姐聰穎過人,谷夫人還是疑心不去,車詩飛這才把囚人大王給的金牌拿了出來,谷夫人驚訝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拿過來仔細看了,良久才遞給車離雲說道:“這個老怪,看來是心意已決,否則不會把這要命的東西交給別人,還讓大姑娘帶回來給咱們看”,車離雲一時也不說不出什麼,兩口子讓顧德竿和蘇小妹早點休息,說他們回屋裏商量明日之行,便拉着車詩飛回去了。

囚人大王此時心中歡喜,便帶着花自芳去會館旁邊的紅藝坊樓上玩樂,二人喝得伶仃大醉,囚人大王更是藉著酒勁舞上一曲,花自芳醉眼迷離之際,也哼了一段小曲助興,這紅藝坊果然別有洞天,他們在樓上雅間吃酒,樓下聚着一幫富商子弟,先是一場青腰綠衣舞弄天地,接着就是群艷亂舞肆意,靡靡之音不斷,花自芳看得出神,囚人大王卻隱身而去,下人回話給花自芳說道:“城主不勝酒力先去了,說有好戲請花大爺觀賞呢”。

花自芳正在納悶,也不好多問,但見樓下眾人吆喝着哄鬧起來,各種彩頭紛紛掛到正中間的剛抬來的花樓上,那些彩頭紅紅綠綠閃着霞光,聽下人介紹道:“這花樓一出,彩頭照亮花樓,就能看到獨孤嶺的女兒莊園,咱們北煙城玩這個彩頭,也很多年了,那十二釵就是按照彩頭歌舞助興的”,花自芳當時是看過的,今日方才醒悟,原來這彩頭中的霞光可以照見女兒莊園,這種新奇之景,可是怪異的很呢。

此時花樓之上,虛空展現十二釵的中廳,花自芳此時覺得這個機關如同意識球一樣,但見滿庭紅燭搖曳,幾盞紅燈籠詭異,這次卻是聽見獨孤草在撥弄琴弦唱着《獨孤嶺上三嘆意難平》,花自芳心中不是滋味,樓下之人開始嘰嘰喳喳地鬧了起來,花自芳不解其中意思,醉意朦朧地問身邊下人說道:“這虛幻之影,有什麼可爭的呢”,下人卻笑嘻嘻地說道:“花大爺,這紅衣女彈唱完后,要選彩頭的,選中了就會跟隨下彩頭之人走的”,花自芳驚訝道:“這虛幻的影子跟着走,又能怎樣?”,下人嗤笑不語,指着下邊花樓說道:“花大爺,您往後邊看着就明白了”,果然一曲唱罷,獨孤草從花樓之中走出,如同幻影變化真人一般,竟然輕輕摘下彩頭,彩頭照中下彩之人,一股風一樣隨着那人出了藝坊而去。

可嘆這“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女人莊園十二釵都恰似這般從花樓之中幻化而出,最後還是下人安排,幫着花自芳投了彩頭,最終獨孤意跟隨而來。

虛幻的獨孤意走上前來,輕語問道:“這位就是花大爺么?真是似曾相識,竟不像是初次來玩耍的”,下人連忙上前在花自芳身邊耳語道:“花大爺,這是咱們城主安排的,她吩咐下來,說花大爺必然喜歡這個獨孤意,你們要千萬留心應付着,把花大爺伺候好了”。

花自芳看着獨孤意,輕聲問道:“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曲子?跟你平日唱的‘三嘆意難平’卻是意境不同呢”,這獨孤意連忙走到古琴旁邊,笑着說道:“我細細彈奏,花大爺再聽一遍如何”,只聽琴聲悠長而起:

“莫愁,莫愁,我心獨孤早春愁”,

“花開,花謝,染山南綠意肥瘦”,

“隨園,飄落,舟行百里盪水流”,

“長亭,來風,江岸上是誰問候”。

獨孤意唱完第二遍,聲音婉轉略帶哀怨,撥弄琴弦時,眼睛卻盯着花自芳看,琴聲斷頓處,又俯首空彈餘音,此時樓下早已人去樓空,歌聲更顯空靈悠長。

花自芳正要尋下人問話,正環顧四周之時,房間裏只剩下獨孤意和他兩個人,再看獨孤意的臉上已經垂下兩絲晶瑩細淚,轉頭過去已是掩面人,又轉過頭來,重新理了理白紗的裙子,伸右手從飄逸的左袖口中取出一片白絹,眨眼間一陣風不知道從哪裏吹來,正好把白絹飄送到花自芳的懷裏,花自芳醉意漸濃,又彷彿帶着一絲清醒,細看絹上字跡:

“杏子林一別,莫忘兩年之期”,絹上又綉着兩朵淺影的杏花。

花自芳頓時不知所措,連忙問道:“你為何有這個信物,難道你認識花夫人?”。

獨孤意此時變幻身形,花自芳細細看時,琴邊已經空落落無人,站在眼前的可不是花夫人了,正要伸手去攬,誰知花夫人卻突然消失了。

花自芳內心有些驚嚇,心裏想這酒喝多了,眼睛都昏花,正在四處查看,這雅間擺設卻也似乎與先前不同,竟然瞬間變成碧水池邊幽竹亭,前面正背對着站立的是煙城城主,還是那樣矇著白紗轉頭望着自己,此時的眼神卻是溫情脈脈,只聽到亭外走來了王會長,在亭外說道:“花大爺,我們城主仰慕你很久了,金玉良時不可錯過呢”,說完竟然笑着走開了。

竹亭內春遲如歸,霎那間花團錦簇,花自芳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耳後總是時不時地聽到顧德竿在跟一個人說著話,細聽之時才分辨出是蘇小妹的聲音,略略聽到:“我以我心若明月,千年回首恰似故人”之語。

夜深沉寂,正在朦朧睡去之時,又看見兩個人影,似乎是一男一女,那個男的在前面行走,雨淋漓而下,後邊那個女的卻喊道:“劉先生,你看一看,那個被你砸壞的坑,是不是攢滿今年的雨水呀”,驚聞說到劉先生,花自芳不知道為何口中使勁喊道:“玉紗,玉紗,你找的劉先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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