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微名空間,重重夢境
林夢圓正在慌亂之間,原來的平地陡然隆起成一座高山,山路崎嶇層巒疊嶂,院子裏的房子懸靠在山崖之上,一層一層不知有多少,臨腳這個紅色的宮殿隱約看到有霧氣散出,嗅着清香異常,抬頭看房檐下懸挂一個匾額,寫着:“春盈殿”。
林夢圓走進去一看,大殿正中一隻壽龜托着一個石碑,石碑下奼紫嫣紅開着各色花卉,香氣大概就是這些花香了,站在石碑前,看到碑文如下:
一一“花開花落浮華人生,潮起潮落冷暖自知,靈魂盡頭即是沙漠孤洲”,
一一“紅的火,白的雪,低眉處冷眼觀我,上韻色,下捻字,筆稍折返之迷途,靜景何須俏,動影怎個活”,
一一“金光穿心過,靈蛇舞來風,夢裏終須無,載舟渡過河”。
林夢圓看着這些字跡不甚瞭然,遂向左邊望去,只見牆壁上懸挂着一幅畫,畫中一女子用竹簍背着年幼的孩子,正坐在磨盤旁邊休息,畫的左上角寫着四行字:
一一“牆下枝葉綠,竹簍盛暖意,磨盤守孤影,斜倚緩辛急。”
右邊牆上也是一幅畫,是一女子一邊划著船一邊朝岸上說著什麼,題字也是四句話:
一一“河裏水靜流,渡口容片舟,家常寒暄語,平心時時有。”
林夢圓沒有看到什麼新奇的,也不留戀就出了門,徑直往山上爬去,山路台階寬厚,兩側春意盎然,似有蝴蝶飛舞,一陣清風襲來,花香四溢,花瓣如蝶落鋪路,落紅無數。
這時已來到一個綠色琉璃世界,屋頂上玻璃圓拱,閃爍着三個字:“夏碧瓊”。林夢圓站在屋前的槐樹下,隱約聽到一個女人和小孩的說話聲,這正是:
一一“童聲覓蟬鳴,絲絲婆娑影,心弦斷稚問,輕語枝葉中。”
林夢圓感覺有些恍惚,樹林裏突然想起一陣蟬鳴,遠遠望去,只見天色已晚,對面山外格外清晰,正是:
一一“山風迎面如絮,山痕明朗,青幕垂垂”,
一一“半碗明月懸空,蟬鳴嘶啞唱靜寂,柳慢扶搖入心中”。
山風冷冷,夜色濃濃,林夢圓感覺有些害怕,只好走近這玻璃似的屋子,這時屋頂可以看到太陽暖暖的照射下來,她看到屋裏子滿是小小的隔間,每個隔間裏放着一條長桌子,桌子上點着蠟燭,一對一對的男女面對面說著話,其中有一對似乎是她和李晨星,這正是:
一一“高陽芳草碧連天,蒼穹琉璃映紅顏,燭光澈火漸迷離,語至心頭曲不全”,
一一“飄洋過海覓心緣,彎弓射箭破空遠,溫情脈脈誰人倚,何必再論離恨間”。
林夢圓不由自主的走到李晨星跟前,這才發現他對面的女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女人,正要生氣發問的時候,那個女人哭泣着跑走了,林夢圓想問個究竟,就跟着她跑了出來,不知跑了多遠來到另外一個房子跟前,那個女人突然不見了,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
林夢圓這個時候才感覺到又累又餓,心裏正着氣,一轉身就走近這個房間內,屋子又窄又暗,只有一張床擺放在窗下,乾脆躺上去睡一會,剛要睡覺時聽見一陣風聲,接着就是刷刷的雨聲,冷風撲面而來,這正是:
一一“窗外細雨襲,冷可沁心淤,盪氣九迴腸,自憐眉梢低”,
一一“秋雨無痕搖入夢,涼風乘隙歸來聲,聽聞此去三千里,層層秋雨層層冷”。
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當真正睏倦之時,也只好迷迷糊糊入睡了,在睡夢中林夢圓似乎聽到音樂之聲,她和李晨星在草地上應歌跳着舞,舒緩的音樂給予了她暫時的平靜,這正是:
一一“歌舞聲聲慢,執手曳曳柔,亂草俯首低,閑時歸於寂”。
睡夢中,林夢圓能看到床上躺着的自己,飄飄然靈魂出竅,慢慢移出這個黃色的小房子,房子的門上寫着幾個小字:“秋魂閣”,此時靈魂輕盈的如一縷青煙,直升上山頂。
山頂白雪皚皚,幾米見方的地方有一個黃金廟宇,廟頂上空虛飄着一個旗子,旗子上綉着三個字:“冬了因”,廟宇里香火冉冉,旁邊擺着一個方桌,桌上放着一個竹籤筒子,林夢圓搖了搖竹筒抽出兩個簽,但見一個寫着:
一一“虛空飛流彩,兩鬢染霜白,敢問明月語,幾時映心來”。
另一個則寫着:
一一“大夢了無痕,緣是逐星辰,光影載萬因,青史壘愛恨”。
此時,林夢圓似有所感,此時廟宇的右側牆上打開一扇門,門裏牆上畫著一幅畫,只見畫中一個大湖,湖裏映着一個月亮,湖邊一個房子,房子裏一個女人在側着身子梳妝,但見畫旁的題字:
一一“盈盈笑,舊夢醉湖舀月影;難相望,寂心問花綻芳華”,
一一“累經年,驚魂淚眼浣塵緣;卷珠簾,故人紅妝凋菱花”。
林夢圓此時似乎已經沉浸在畫中,正看的入神之際,突然琴聲想起,畫已經自動翻轉過來,只見一個男的騎着一匹黑馬奔跑在大漠之中,遠處是血色殘陽。琴聲低吟處,便換做琵琶之曲,更有一個粗狂的聲音唱到:
一一“淺江斜陽如血,最是牽腸”,
一一“愁苦難解心碎,半生緣,來去思量。笑容殘,淚痕干,依然舊年模樣”,
一一“暮靄紅樓燦燦,明月灣,陳年往事勘嘆。憑欄處聽,斯人一曲百年”,
一一“昨夜忽聽燕來,到天明,哀哀寒寒。屋檐下,綠苔青青終不見”。
林夢圓被歌聲所驚,醒來還在那個黃色窄小的屋內躺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個舞者,似幽靈一般,穿着黑色的斗篷,看不到腳步的移動。這正是:
一一“漆白面具鑲嵌的黑色斗篷裹住了靈魂”,
一一“舞動雙臂揮灑的熟悉步伐消逝了青春”,
一一“旋轉腳步點綴的疲憊身影追逐着夢想”,
一一“逃逸音符輕拍的急促心跳靜止了時空”。
黑衣人越來越近,林夢圓驚恐異常,想哭喊但怎麼也喊不出來,瞬間的恐懼終於讓她從重重夢裏清醒過來,睜開雙眼的時候,只看見楊姐坐在身邊。
“是不是做噩夢了?”,楊姐輕輕的問道。
林夢圓晃了一會神,嘆口氣說道:“啊,真嚇人”,只依稀記得那個黑色的鬼魅,此時夢裏的事情已經忘記了一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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