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闆此刻想要吟詩嗎
左瑤哭笑不得看着他,“誰教你的?”
張瑞期無辜的微睜眼,“翟哥,他說舔狗人設挺吃香,我只要表現的很舔狗,就能多點鏡頭。”
“你想出名?”
“我想多賺點錢。”
張瑞期喜歡戶外跑酷,大把時間都花在這個上面。
他不喜歡跟人過多交流,也不喜歡嘈雜的地方。
他喜歡自己像風一樣,在崎嶇的屋檐來回奔跑。
可家人們覺得跑酷不是正經事,要他去賺錢。
張瑞期不想放棄跑酷,為了自己的愛好,機緣巧合之下,來參加這款綜藝節目。
他就是想表現給家人看,跑酷也能賺錢。
平時都在運動,他就是個2G選手,很多東西不知道。
翟俊林是個室內攀岩教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能言善道,一來就把他鎮住了。
所以張瑞期把他說的話奉若聖旨。
左瑤覺得張瑞期真像個小弟弟,不,真像是尾巴都不知道如何搖擺的奶狗。
能輕易激發別人的保護欲。
“你該知道,我的人設是沉默寡言,沒什麼看點,鏡頭也少,你跟我CP很吃虧。”
張瑞期沒想到她一個女明星說話這麼直白。
扭頭看見她真誠的笑容,他也跟着笑起來,“不吃虧,你看上去很好相處,沒壓力。”
第一期展現嘉賓的人設和透露彼此的好感后,第二期劇本已經出來。
戴思媛和翟俊林這對CP要走的是相愛相殺的路線。
最開始是為了彼此隊伍的權益爭鋒相對,慢慢開始彼此理解合作。
庄煙和王賞走的是,相輔相成的路線。
庄煙因為嬌氣人設各種受傷需要照顧,王賞不離不棄的守護。
左瑤和張瑞期走的是御姐和奶狗路線。
左瑤沉默寡言,大多數都在幹活。
張瑞期什麼都不會,卻喜歡黏着她,跟着她學,有點年下意味。
至於那位流浪詩人祁槿南,孤家寡人,走的是,有感而發就吟詩的奇葩路線。
第二期的劇本就要搞事情了,得把人設和CP的雛形搭建出來,顯得自然。
於是戴思媛要跟翟俊林爭執,庄煙勸和無果,有些鬱悶離隊受傷,王賞為她包紮。
張瑞期年紀最小,見氣氛不對,悄悄離隊,自己到岩石邊跑酷發泄。
恰好左瑤在附近挖藤壺偶遇他,進行勸慰,讓他心悅,兩個人關係突飛猛進。
這其中祁槿南的劇情就一句話,四個字:自由發揮。
左瑤清楚張瑞期是素人,害怕自己表現的不自然,才來跟她培養默契,“你來找我,是怕第二期錄製會緊張露怯吧?”
張瑞期被說中心思,靦腆的點點頭,“嗯。”
“如果你真的覺得我順眼,就把我當做姐姐,別把自己當舔狗。你只需要真的把我當姐姐,多問我,多跟我交流就好。”
張瑞期眸光閃動,挪移視線來回看她,漸漸露出自信的笑容,“謝謝姐姐!”
左瑤搖搖頭,示意不用客氣,收起盒飯起身,“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去散散步。”
張瑞期不疑有他,老實點頭,瞅了眼看上去好相處的陸銘,挪了位置,湊過去。
陸銘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三,性格開朗,骨子裏也貪玩,兩個人很快聊到了一塊。
左瑤把他們的聲音甩在身後,朝海灘邊走去。
大海,荒島,是她曾經的嚮往。
這會兒太陽還沒下山,其他人都嫌棄白日陽光過於猛烈,在房裏吃飯休息,外面連工作人員都少。
左瑤將隨手拿的披肩緊了緊,慢悠悠朝另一頭礁石多的海岸邊走。
比起海灘柔和的海浪慢慢研磨海沙。
她更喜歡礁石那邊的驚濤駭浪,像是她的人生。
遇見祁槿南之前,她每一刻都在被巨浪拍打,無處藏身,只能忍受這劇烈的疼痛。
剛想到祁槿南。
對面的礁石露出一個身影,正是不好好穿着襯衣的祁槿南。
隨意挽起的袖口,解開了兩顆扣子的黑色襯衣。
黑色將他那張如混血的白皙俊美臉龐,襯的像是剛蘇醒的吸血鬼。
一眼能驚艷萬年。
太陽在一點點被大海吞沒,餘暉從他們的頭頂到臉頰。
兩個人隔着幾座礁石默默對視着彼此。
也不知道為什麼,左瑤就是覺得此刻很美,她不想動。
一道嬌嗔乍起,“討厭,誰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左瑤被驚擾,附近礁石居然有人,這好像是庄煙的聲音。
怕被庄煙發覺。
左瑤連忙對着祁槿南一手捂嘴,一手朝礁石那邊指了指,躡手躡腳,繞到另一側。
祁槿南看着她這鬼頭鬼腦的模樣,莫名覺得她有點可愛。
這念頭一閃而過,讓他失笑。
他知道庄煙和翟俊林看對眼了,這會兒在礁石邊幽會。
祁槿南剛偷拍了點素材,有備無患。
這款綜藝節目明面是海外公司投資,其實也是祁槿南的手筆。
他挑選的每一位嘉賓,都是為了將來給左瑤墊腳。
此刻他們越是露出本性,將來越是有趣。
祁槿南將手機揣回褲兜時,手背無意劃過礁石,一陣刺痛。
他低頭隨意看了眼。
殷紅的血讓他有些怔然。
左瑤悄悄繞過庄煙在的礁石,攀爬到了祁槿南的背後。
剛要拍打他的肩頭,順着他的視線看見往下低落的血跡。
血一滴滴掉落,暈染一小圈,很快被礁石上的海水坑吞沒。
左瑤也有些恍惚,想起了五歲眼前的一片血紅。
“今天不行!討厭,不準追了!”庄煙嬌笑着跑遠。
身後是翟俊林的聲音,“那你說哪天行?我都依你。”
演的跟古早嘔像劇似的,左瑤回過神,上前抓起祁槿南的手。
祁槿南沒有縮回手,“你……”
話剛起個頭,左瑤將他的手背舉起來,吸允他傷口邊的血,吐到一邊,“口水消毒。”
祁槿南手背刺痛之餘有些酥麻的感覺,眸光里閃過什麼。
恰好此刻太陽徹底落山。
周圍漆黑一片,將兩個人隱在黑暗裏,也隱沒了祁槿南眼底湧起的一片黑。
左瑤感恩他幫她脫離苦海,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
這會兒發覺他沉默了,“呃”一聲,“你不會是嫌棄我吧?”
黑暗中,祁槿南回答的乾脆,“不是。”
左瑤鬆開他的手,“此情此景,流浪詩人要吟詩嗎?”
祁槿南輕笑一聲,清潤好聽的聲音,等待海浪拍打后,安靜那片刻響起,“你吸血的模樣,像蜱蟲。”
左瑤恨不得撓他一爪子,“這也叫詩?怪不得你要流浪!”
祁槿南在黑暗中爆出大笑聲。
這愉悅暢快的笑,讓左瑤也忍俊不禁跟着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