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流星的由來
望着漸漸遠去的小強,趙新偉的心情也變的很沉重。要是那晚葉渝也這樣一口就拒絕自己,那自己會怎樣?小強好樣的!大胖這時開口了:“宿舍不在那個方向,他這是要去哪?”“沒事,讓他自己一個人先冷靜冷靜。”張劍雖這麼說,但他的眼睛卻沒離開遠去的小強。趙新偉也看出了張劍還是有點擔憂,畢竟誰也不知道小強愛的有多深。
兩個鐘頭了,跟在小強身後兩個鐘頭了,趙新偉他們三個遠遠的跟着小強,到底還是不放心。走了兩個鐘頭,終於他停住了並轉進了一家店裏,趙新偉他們忙追上前去,一看原來是餐館。“進來吧,我點了菜了。”坐在飯桌前的小強招手道,原來早被他發現了……
把喝的爛醉的小強扶上了床,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今晚小強喝了很多酒,路上又哭又笑,還吐了好幾次。換是自己的話是否也會用酒精來麻醉?但願不會有那麼一天!趙新偉小心翼翼的為小強蓋好被子。“早點去休息吧,別想太多。”張劍輕拍了拍趙新偉的肩膀。
小強也變的沉默了,宿舍沒了往日的氣氛。不知過了幾天,終於,小強興奮的跑回宿舍。大家都很吃驚,原來小美女答應了跟他吃飯,於是大家都很為小強高興。但有個前提,小美女提出的,她帶上幾個好友,小強也帶上幾個好友。
原來不是單獨約會啊!但小強卻興奮成那樣。也難怪,終於有了試探性的接觸。趙新偉他們一口就答應了跟小強一起去赴約,雖然趙新偉並不喜歡和陌生人一起吃飯,但他覺得只要小強開心就沒什麼。
周末,跟小美女一起吃飯的日子到了,趙新偉他們一行四人一起前往約好的餐館。小強很是開心,以前的小強回來了。不,應該是比以前的小強還要小強的傢伙誕生了。
到了餐館對方已先行到達,小美女端坐中間,左右各坐着一個她的朋友,於是七個人坐了一桌。還未開席,小美女對趙新偉他們微微一笑便很活躍的跟左右聊了起來。
趙新偉他們沒說話,但小強很殷勤,沏茶倒水儼然一個服務生。也難怪,小美女確實很靚麗!趙新偉發覺隔壁桌几個男的也不時偷偷往這邊瞄幾眼。
但趙新偉卻心如止水,因為他心裏有了葉渝,縱使她天姿國色也動搖不了自己對葉渝的真心。想太多了吧?表什麼忠誠?畢竟自己和葉渝並沒有……想到這趙新偉內心又是一陣酸楚。
上菜了,小美女發話了,先來了個自我介紹並建議其他人輪流自我介紹。那時趙新偉才知道她叫林芳。“喂!”張劍捅了捅趙新偉。啊?原來只差自己了。大家都注視着趙新偉,小強投來的目光更是對心不在焉的趙新偉略有責備。
真尷尬!趙新偉紅着臉站起來,剛要開口林芳卻先說話了:“我知道你是趙新偉,我們在沙灘上碰到過兩次。”她笑着望着趙新偉,趙新偉一呆,不知怎麼接口,恩了一聲算是回答了便慌忙坐下。
張劍又捅了捅趙新偉:“不是說不認識嗎?”趙新偉微抓了抓頭沒做回答。席間林芳時不時向趙新偉拋來幾個問題趙新偉都輕描淡寫算是回答,但相對於她表現出來的對趙新偉的感興趣,顯然小強被冷落了。於是趙新偉隨便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
出了門口趙新偉如釋重負般的長吁一口氣,一個人走在路上,時不時抬頭望望天上的星星。夜空真的很美!前方不遠射來一束車燈,越來越接近時車停住了,車燈更是直接照在了趙新偉臉上。
強光射的趙新偉看不清對方是誰。腦袋飛快運轉,是他?難道會是他?趙新偉立刻想起那張醜惡的臉。一年前那一場慘烈械鬥的情景又浮現腦海。
是的話那就來吧!趙新偉扯脫外套邊包右手小臂邊向來人走去,近了,更近了,對方還是沒有動。趙新偉緊握右拳當他終於看清來人臉龐時不由一呆,全身綳起的勁全散到九霄雲外,就連包在手臂上的外套都差點滑落到地上。
是……是葉渝!趙新偉全身顫抖,既驚又喜,說不出話來。“呵,車燈修好了,亮吧?沒想到會碰到你。”葉渝笑着先開口了。她笑起來真美,如果天上的星星看到了或許都會被她驚落,要不怎麼會有流星呢?
電單車停靠在一旁,趙新偉和葉渝並肩站在環島路,手扶石欄,面朝大海。天上的星星在閃爍着,柔和的月光下大海似乎也睡著了,只是輕輕的拍打着堤岸,遠處有幾盞漁火與天上的星光相互輝應,微微的海風托的葉渝長長的秀髮時不時的飄動……
沒有言語只是沉默,看着葉渝的側臉趙新偉感覺此刻自己是如此的幸福,,為其他只因身旁有她!此刻就他們兩個人,也只他們兩個人如此接近的並肩站在一起。
葉渝還是開口了:“海,到底有多深呢?”她柔柔的問道。趙新偉望了望腳下的大海緩緩道:“很深吧!我不知道,就如同我不知道愛你有多深一樣,或許真的很深很深。”葉渝身子微微一顫,低垂下了頭,不再說話。
或許她沒想到趙新偉一開口就是簡單明了的再次表示愛意。愛要勇敢的說出來,小強是這麼告訴趙新偉的,趙新偉也是這麼做的。“為什麼?為什麼你既不接受我也不明確拒絕我?”趙新偉追問葉渝。
問是問了,但趙新偉卻又後悔為什麼要問出口。心跳得很劇烈,連身體也在顫抖。趙新偉知道當煩亂自己多時的疑問被解答時或許就將是自己的心支離破碎的時候。人總是這樣,千方百計想弄清真相,但往往真相又是自己所不願接受或無法承受的。
這一刻,趙新偉等待着宣判……
葉渝緩緩的抬起了頭:“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哽咽着,“我不能~~~不能接受你,我不能~~~不能接受愛情。”淚水順着她潔白的臉頰靜靜的流淌,無聲的滴落到腳下的大海。
死刑!趙新偉的心像是被利刃一劍刺穿般疼痛,淚水像潮漲般涌了出來立刻模糊了雙眼。“為~~~為什麼?”“因為宿命,我註定孤獨。”葉渝說的哀傷但卻又堅定。
葉渝抹掉了淚水轉身離去,電單車啟動了,趙新偉望着她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夜色中。宿命?借口!淚水無聲的流淌,真是不爭氣,哭什麼?但淚水還是在涌,止不住啊!
趙新偉沒有去擦它,因為他知道從這一刻起淚水將一直陪伴着自己,所以自己只能習慣!聽說眼淚是鹹的?趙新偉舔了舔嘴角,不!它是苦的。只剩自己一個人,或許自己將永遠一個人。
被葉渝拒絕後的趙新偉過着行屍走肉般的日子,時間對他來說變的沒有任何意義,酒真能令人忘卻一切不開心?不知道,趙新偉只覺自己變的麻木,麻木的他對一切也只能麻木。
幾天來同桌的葉渝再沒跟趙新偉說一句話,哪怕是以前那打招呼似的淡淡微笑也沒有再向趙新偉展露過。或許她把自己當成了空氣?在宿舍的日子也不好過,小強對趙新偉的態度起了微妙的變化,或許只是很微小的變化,但趙新偉覺察的到。趙新偉懶的給小強做解釋,因為他已經麻木。
坐在沙灘上的趙新偉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趙新偉。仰頭灌下大口啤酒,感覺很飄忽。望着眼前的大海,呵!人人都說大海胸襟廣闊能接受一切、包容一切。全是他娘的扯蛋!
大海為何接納百川?因為它要壯大自己。大海為何要壯大自己?因為它戀上了天空,只有不斷的壯大自己,才能有海天交接處,大海才能與自己深戀着的天空親密接觸。但海天還只是成一線,所以大海才不斷努力着,容納百川……
呵!大海,你好自私!得出了這個結論後趙新偉一陣傻笑又是半瓶啤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