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愛的初告白
夜，學校的操場人很少。趙新偉坐在主席台中央，緊張的發抖。大胖小強和張劍圍坐他的身旁。“別緊張啊。”“大男人怕什麼。”“就是就是，你不是準備了好久嗎？要不把你想好的要對葉渝說的話先說一遍讓我們聽聽。”他們三你一言我一語，若不是怕打不過的話趙新偉真想扁他們。
這群傢伙告訴趙新偉既然愛就要勇敢的說出來，還自作主張幫趙新偉約了葉渝。沒辦法了，趙新偉也只好……哎！“她快來了，我們該閃了。”小強提醒道。於是他們三人每個人給了趙新偉一個祝福的擁抱后跑開了，就剩趙新偉一個人。好緊張啊！趙新偉的手心都撰出汗來。
好象是經過了漫長的等待之後葉渝來了。是的，是她，一身白色運動服的她正緩緩向趙新偉走來。隨着她的每一步邁近，趙新偉的心跳就加劇一分。近了，更近了，終於，她來到了趙新偉面前。
趙新偉的心到嗓子眼上。葉渝沖趙新偉淡淡一笑，雖然只是淡淡一笑但趙新偉差點沒窒息，原來有時候人的笑容真的會好看到讓看的人昏厥。“你找我啊？”“恩？恩！”趙新偉忙驚慌失措的起身。
兩人面對面站着，皎潔的月光下葉渝好純好美。“什麼事呀？”趙新偉不自覺的用左手輕輕饒頭，“恩~~那個，呃~~我想~~~”趙新偉發現自己居然結巴了。葉渝微斜着頭疑惑的望着他，“怎麼啦？你想說什麼？”趙新偉長吐一口氣，豁出去了。
於是他把打好腹稿的話說了出來：“葉渝！遇見你之前，我不知道愛上一個人需要多少時間，但遇見你的那一刻，我知道了！原來有時愛上一個人只需一秒種就夠了。是的，當你敲我的桌子把我敲醒的那一秒，我就愛上了你。只是那時我還不知道這就是愛。愛上你之前，我不知道愛一個人能夠愛多深，但愛上你之後，我知道了，原來有時深愛一個人並不一定會比海淺。”說著說著趙旭然的眼睛濕潤了。
“是的，當夜瀾人靜以後我的心裏想着的只有你，在我心底深處再深處還是你！現在的我，不知道愛一個人能夠愛多久，但千思百慮后，我知道了！愛一個人只用一輩子是不夠的。很多事現在的我還無法確定，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我對你的愛！是的，我確定我深愛着你。我想如果真的有輪迴，那我一定會用生生世世去愛你。即使沒有輪迴，我也一定會用今生今世去你！”說到後面趙新偉幾乎是哽咽着把話說完了。
之後就是幾秒鐘的沉默。“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葉渝終於開口了，透過月光雖然淚眼朦朧但趙新偉還是依稀可以看到她眼角的淚。葉渝卻沒有再多說，轉身離開了。趙新偉望着她漸漸遠去的身影卻不知所措。
趙新偉愣愣的，也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啪啪啪！”身後響起了一陣雖然稀疏但卻很有節奏的掌聲。驚鄂之下趙新偉忙轉過身，呵！是他們三個！原來一直躲在附近偷聽。
趙新偉笑着搖搖頭但卻抑制不了內心的酸楚，也懶的去擦眼淚反正都被他們看到了。“小新，你小子看韓劇看多了吧？不過說的蠻好，真的。”小強說著就要向趙新偉撲來，趙新偉一把把他推開，嘟喃道：“一邊去，你又不是葉渝。”
四個人搭着肩離開了操場。是啊，或許自己沒得到什麼，即使是正面的拒絕也沒有，但也並沒因此而去自己所擁有的，或許不該再計較什麼了。趙新偉雙手抓的緊緊，緊緊~~~於是小強開口了，帶着哭腔：“小新，別再用力了，我的肩膀被你抓的好疼。”
之後的幾天葉渝沒有來，她請了假，好象是家裏有什麼事。趙新偉旁邊的座位空了，原本應該高興的可此刻趙新偉卻感到失落，他已經習慣了有葉渝在自己的右邊。這幾天顯得很漫長，無聊的趙新偉就喂金魚。於是金魚吃撐了，差點沒翻白肚。第四天了，明天籃球賽就開始了，明天~~~她？會回到嗎？
球賽如期開始了，三年二班在揭幕戰中以衛冕冠軍的身份亮相，但期待中的葉渝還是沒有出現。趙新偉心亂如麻，她到底怎麼了？她究竟請了多少天假？五天！是的，比賽還有五天。為了能讓葉渝看到比賽一定要堅持到五天後的決賽。決不能被淘汰，決不能！
頭三天的比賽一帆風順，三年二班以摧枯拉朽之勢進入了半決賽，雖然沒有了大胖這中流砥柱，但他們還是有驚無險的淘汰了對手進入了決賽。累了，終於到了最後一刻，但大家都很累。原本文科班男生就少，打籃球的更少，缺了大胖只勉強靠五個人打到現在真是很不容易。
決賽到了，人很多，但還是沒有葉渝。趙新偉迷茫的望着場邊無數張熟悉或陌生的臉，可惜其中沒有她！
上半場比賽結束比分緊咬，三年二班以一分之差落後。好累啊，中場休息趙新偉等五人都癱坐在地上，大胖跑來跑去的為他們遞水、按摩。雖然他能用的只有一隻手。比賽還有半場，很累很累了，但一定要撐到最後一刻，那是自己心裏對葉渝的約定……
一聲哨響，結束了，雖然不願意，但終於還是結束了。後半場三年二班沒能頂住，十多分的差距輸了比賽。小強哭了，大胖也在強忍淚水，張劍低垂着頭。是啊，高三了，沒有來年。是挺遺憾的。
但趙新偉只是躺在地上，獃獃的看着天上的雲朵。葉渝啊！天上的雲很多,如果你是雲的話，那我一定分辨不出哪朵是你，因為每朵都像你一樣純潔。地上的人很多，但你一定知道哪個是我，因為只有我才會像傻子般獃獃着望着天上的雲朵！
第十天了，葉渝終於回來了，在比賽結束后的第二天。跨入教室的那一剎那，趙新偉一眼就看到了一襲白衣的她。葉渝也見到了他，又只是微微一笑。“你瘦了。”趙新偉說的第一句話，但確實很老套。
葉渝小心翼翼的喂着金魚，“恩，你還是很累吧？打到了決賽很不容易呢你們。”趙新偉淡淡一笑。她轉過頭望着他道：“沒能為你們加油我真是很抱歉。”趙新偉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她的臉顯得有些蒼白，蒼白的讓人心疼。
重回到學校的葉渝還是繼續畫著她的畫。一天傍晚放學，葉渝遞給趙新偉一張畫，蔚藍的大海，潔白的沙灘。可趙新偉驚呆了，沙灘本來很美，但葉渝卻畫了只擱淺在沙灘的瀕死的魚。
“看看吧，在右下角寫些什麼。”葉渝說完就走了。趙新偉愣在當場，寫些什麼？能寫些什麼呢？為什麼葉渝要在這美麗的沙灘畫上了一條擱淺的魚？
三天後趙新偉把畫遞還給葉渝，葉渝沖他一笑便仔細的看起了他寫在右下角的詞句:
魚兒愛上沙
或許你是一隻魚但我卻只是海邊的一粒沙
雖然我們相愛了卻無處安家
我努力接近你卻被海浪無情的沖刷
你拚命游向我終於擱淺在沙灘
沙灘上的你離我只毫釐
我拚命伸手卻觸你不及
絕望的你哭了眼淚流向了大海
漸漸的你的眼睛失去了色彩
浪花把你衝到了我懷裏
我哭着緊擁你早已冰冷的屍體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
並不是相愛就能在一起
因為你是魚兒我是沙
葉渝看完微抿了抿嘴，“是歌詞嗎？”“啊？”趙新偉一呆繼而微微一笑，“如果你會譜曲的話，或許它將會成為歌詞。”葉渝笑了，她笑起來很好看，只是可惜，葉渝很吝嗇她的笑容，趙新偉實在很少見她笑。見過最多的是她專心畫畫的樣子，素描時她微傾着頭任由髮鬢柔柔的輕灑在桌面上，而畫不下去時則愛輕咬她半握拳的左手的大拇指……
“帶你去一個地方。”“恩？恩。”若非葉渝開口趙新偉會一直沉浸在遐想中。跟在葉渝身後，保持着兩步的距離。很想趕上前跟她並排走，但卻沒有那勇氣。平時打架時拎酒瓶砸人的那股勁到哪去了？或許自己是怕了，在面對葉渝的時候。
一路都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走。下了教學樓，路過菊花壇時葉渝停住了腳步，趙新偉跟着停了下來。但只是幾秒的駐足葉渝又繼續往前走，原來菊花壇並不是目的地。雖有疑問但趙新偉還是跟上了她。
夕陽染紅了天邊的雲彩，也把他們兩的身影拉的好長，趙新偉下意識的左移了點好讓自己的身影與葉渝的身影能重疊起來。呵！自己怎麼會變的這麼傻去？盯着地上重疊在一起的影子趙新偉不禁苦笑。
“到了。”“恩？”趙新偉忙抬頭。這不是學校的琴房嗎？一臉疑惑的望着葉渝，她示意趙新偉跟她進去。葉渝來到鋼琴前，熟練的打開鋼琴蓋，撐好，然後沖他微微一笑便坐下。
清脆而又輕柔的鋼琴聲響起……趙新偉驚呆了！傻子一樣望着她的雙手十指如飛的按動着各個琴鍵，琴聲灑滿整間琴房，也灑進趙新偉內心深處。
原來有時鋼琴聲竟也有這種魔力，趙新偉不懂音樂，除了流行音樂對這些高雅的藝術他從未感興趣，但此刻他陶醉了，其實是傻了，不管懂不懂只覺得好聽，因為是葉渝在彈。
不知過了多久，葉渝停了下來，“還可以吧？”她捋了捋額前的頭髮。趙新偉一個勁猛點頭卻說不出什麼讚美的話來。呵！還在癲傻狀態呢。“我想我會為它譜好曲。”她舉起那幅畫輕抖了抖，趙新偉更是說不出話來了。
離開了琴房後葉渝便跟趙新偉分開了走，不同路。迷迷糊糊的趙新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到宿舍的。葉渝，她又一次深深震撼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