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房貸催命又遇車禍

天元1946年，華夏國成慶市半島美園小區。

“長青，吃飯了！”

“好香啊。”莫長青聞着飯菜的香氣，坐下拿起筷子就要開動。家裏餐桌上香噴噴的飯菜冒着熱氣，莫長青和他的父親莫語、母親陳慧圍坐餐桌用着晚餐，一家三口很是溫馨。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開門過後，幾名穿西裝的高大男子快步走了進來。其中一名男子凶神惡煞地指着莫語大聲喝斥，“你已經半年未歸還房屋貸款了，連本帶利共欠九萬元，今天是最後期限，還錢！”

“幾位大哥，請多寬限一天好嗎，明天我就籌到錢了。”

“你是在玩我嗎，一周前說今天還錢，今天來又推明天。”西裝男子一步上前，一巴掌啪地拍到莫語臉上。

“敢打我爸，我和你拼了。”莫長青衝到打他父親的男子面前就要動手。

莫長青感到小腹一陣劇痛，一個趔趄倒在地上。西裝男子收腿拍了拍褲角的灰塵，一份文件拍在餐床上，“這是確認書，過來把字簽了，明天不還錢，直接來收房子，你們都睡大街去。”

莫語拿筆的手一直抖，但還是勉強地簽了字。西裝男子拿起紙招呼幾人轉身就走，剛走到門口，他又回頭指着莫語威脅道，“明天來再沒錢，你給我小心一點。”

幾人走後，莫語扶起莫長青，“走吧，吃飯。”

一邊吃飯，莫語一邊安慰妻兒，“不用擔心，我再想想辦法。”

晚飯過後，莫語打了十幾通電話，結果都是，“好的好的，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寒冷的夜，一家三口相對而坐，無言。

次日晨，莫長青用完早餐，向呆坐在卧室的父親喊到，“爸，我上學去了。”

莫長青長相平凡，但雙眼有神，是成慶大學大二學生。他走在上學的路上，腦海里浮現出家裏昨晚的情形，心裏一陣一陣的發緊，他知道父親沒能借到錢，現在一定快急瘋了。莫長青心裏自責，“如果我能掙錢，爸媽就沒這麼苦了。”

突然，一陣尖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然後是砰的一聲，莫長青只感到一股巨力襲來，自己不由自主地飛到了半空，轉了幾圈狠狠地摔在地上。

莫長青馬上意識到，自己出車禍了，很快便失去了知覺。

朦朧之際，一陣嘈雜的聲音把莫長青吵醒。

“這孩子挺可憐的，被撞成這個樣子，肇事車也跑了。”

“他的家人聯繫上了沒有，還沒有繳費。”

“聯繫了，他身上的手機有家裏人的聯繫電話，說是在趕來的路上了。”

莫長青睜開眼，便看到兩名護士在給自己處理着傷口，剛才對話的應該就是這兩人。

“你們好，請問這是哪裏？”莫長青問道。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這裏是成慶市第一醫院。你剛剛出車禍了，才送到這裏不久，已經給你緊急搶救了。”

“長青，長青！”伴隨着急促的呼喊，病房的門被推開，莫長青的父母跑進了病房。

“你們是病人家屬是吧，請哪位跟我一起到醫生那裏去一趟。”

莫語在護士帶領下來到醫生辦公室，醫生叫陳剛，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

“病人家屬你好，病人剛送到這裏時失血過多，我們作了緊急的傷口處理和輸血，這裏有幾千元的費用麻煩你去交一下。”醫生緩緩地開口，“還有一個情況，病人的腰部遭受劇烈撞擊，神經受到損壞，必須24小時內手術，而且越快越好。如果不能及時手術，恐怕這兩條腿就保不住了。”

“醫生，求求你，請儘快手術吧。”

“好的，做這個手術，需要八萬元的費用，根據醫院規定，這個必須先交費才能做。”

“這，這，醫生，求求你了，能不能先把手術做了，費用我馬上去籌，好嗎。”莫語急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正在這時，醫生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陳慧匆匆地跑了進來，她兩腿一彎跪在醫生面前，“醫生，求求你了，先給孩子把手術做了吧。錢我們馬上去籌，您的大恩大德，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

“哎，我也有孩子，也理解你們的心情。你們還是抓緊籌錢吧，沒錢的話，做手術這事，我做不了主的。”陳剛忙扶起陳慧。

陳慧起身，和莫語對視，兩人都是愁眉深鎖。“照看好長青，我找公司老闆借錢去。”莫語交待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醫生陳剛叫住了莫語，“這位大哥，我這裏有五千塊錢，才發的工資，你先拿去湊手術費。”說罷，陳剛把一個信封交到莫語手裏。

莫語只覺鼻子一酸，熱淚在眼裏打轉，他深深地向陳剛鞠了一躬，“謝謝!”

陳剛微笑說道“不用謝，我也是一個父親。”

莫語在一家房屋中介公司工作，公司經理辦公室，經理鄭前和莫語面對而坐。鄭前身體偏胖，臉上有些橫肉。莫語把兒子急需手術費的事給鄭前講了一遍。

“老莫啊，不是我不幫你，現在房地產市場不景氣，公司這一年來也沒掙到什麼錢。”

“鄭經理，我知道您很為難，但我兒子這不等錢救命嗎，您就當看在我這麼多年勤勤懇懇，為公司也掙了不少的份上，能不能幫我這一次。”

“找公司預支幾萬的工資，這個肯定是不行。這樣吧，我私人借你三萬元，其他的你自己想想別的辦法。你家不是有套房嗎，你把房子抵押給我，然後給我寫個十萬元的借條，一個月內歸還。”鄭前向莫語拋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莫語無奈地回復“這，鄭經理，你這不是趁人之危嗎？而且我的房子貸了款的，這不已經抵押給人家了嗎。”

“沒事，我倆寫個借款合同，去公證處做個公證，在合同中註明把房子抵押給我就行。”鄭前催促莫語，“先解決三萬吧，你兒子的手術可拖不起。”

“那咱們快點去吧！”莫語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成慶市公證處，在公證員見證下，鄭前在借款合同上籤了字。公證員把合同和筆遞到莫語面前，莫語簡單看合同內容，十萬元的借款合同只給自己三萬元，他雙眼一閉，長嘆一聲，拿起筆就要簽字。

叮呤呤。突然莫語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