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條件
在玄清門，入門弟子多是打雜做工，而入室弟子基本上每天只有三件事，吃飯、睡覺，修鍊，不過也有休息時間。一般在天黑過後，各大閣中的閣主便不強制弟子修鍊了，這個時候，也是齊雲峰最為熱鬧的時候。
王凡依舊惦記着今日得知的消息，天黑之後，便從房間裏將自己的床單抽了出來，揣進懷裏，隨後便在夜色之中前往齊雲峰，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齊雲峰下，這時候，上山的路已經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同門師兄弟，不過這其中，大部分人都將自己的面部用布料包裹起來，看不到五官，這也是齊雲峰的規矩之一，有不少人在齊雲峰上賭錢、賭仙石，或者買賣師門禁止的物品，這樣做可以免除被陷害或者被師門追究的後顧之憂。
此時的王凡也將懷中的床單取出，將自己的頭與面部裹住，僅留下一條縫，將雙眼露出來，隨即，便大步上山。
在朦朧的月光下，可以看到齊雲峰頂人頭攢動，時不時也傳來一些吆喝聲，在告訴着其他的人們，這裏能夠買到的東西，超乎了人們的想像。
“大夏國出了名的劉記燒鵝，只賣三兩銀子一隻！”
“好他媽黑！在山外買劉記燒鵝，一兩銀子能買三隻，你竟然敢賣三兩銀子一隻！”
“這位師兄。”那被黑袍包裹的人訕笑說道：“你也知道，能出一趟山是多麼不容易，只有那些負責買辦的才能有機會出山，帶點東西回來更是困難重重，若是再賺不到幾個銀子，誰還願意費這個力。”
“小培元丹，二十粒，交換下品仙石兩顆！”
“諸位師兄弟，鄙人求購中品及以上品質的築基凝露，價格好商量！”
“別做夢了！”不遠處傳來一聲不屑：“築基凝露乃是人階七品的高品階靈藥，而且還是階段性丹藥，莫說我們這些弟子，便是煉藥閣的閣主柳媚雲也不見得會有！你還想要中品及以上品質，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王凡在四周轉悠了幾圈，周遭凈是做着各種買賣的弟子，王凡卻沒有找到那個想用仙石交換攻擊術法的人。
齊雲峰上還有不少簡陋的木質小棚，每一間小棚都只能面對面的坐下兩人，中間還有紗簾相隔，這些便是留作隱秘交易所用的，在齊雲峰轉了一圈，終於在一個破舊的小棚前，看到了一張字條。
“求購攻擊法術，火屬最佳。”
王凡感覺得到棚中已經坐了一人，心道便是這人在求購法術沒錯了，當即也不猶豫，先是讓塵界手鐲徹底隱藏了自己的修為，使人看不出自己的深淺，隨即才彎腰鑽了進去，坐在了空座之上。
對面紗簾后，一個人與自己一般裹的嚴嚴實實，王凡一進來，便聽他淡淡問道：“這位師兄既然進了我這裏，想必定是有攻擊法術出售了？”
王凡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的話，自己上一世一路修鍊到元嬰期，對其中每一個階段的人所散發出的氣場與氣勢都十分熟悉，雖然現在自己的修為只有鍊氣期第六層，卻也能感覺的出面前這人，已經達到了鍊氣期第七層的高度。
王凡刻意將聲音壓的低沉，自顧自說道：“攻擊法術，一般只有三級弟子，也就是那些已經達到築基期的弟子才會掌握，而達到築基期的弟子，都是各大閣內重點培養的弟子，他們平日大都閉關修鍊，所需之材料，也有師門提供，定然不會為了你這點下品仙石，冒那被逐出師門甚至禁閉十年的風險。”
“可你還是進來了。”對方有些不悅的說道：“你若是有我所要的，那我們便商量一下價格，若是沒有，便請你出去。”
“有是有。”王凡淡淡道：“我這裏恰好便有一門火焰術，乃是人階三品法術，比火球術要強得多，最適合築基期以上的火屬修士，不過，兩百顆下品仙石，我是決然不會賣的。”
當對方聽到王凡說出人階三品這四個字的時候，呼吸便有些急促，待王凡說完，對方急忙說道：“師兄若是說的屬實，我願再加兩百顆下品仙石，只求師兄成全！”
王凡此刻卻有些驚訝，心中不斷揣測對方究竟是何人，鍊氣期第七層，不好好修鍊卻要重金求購法術，但是在玄清門，鍊氣期內的弟子是很難得到仙石的，一級弟子每月能夠領到的月例只有最普通的劣質丹藥，沒有仙石，達到鍊氣期第五層之後的二級弟子，每月也只能領到三顆下品仙石，只是三顆還不夠日常使用的，他又怎麼會有四百顆下品仙石這麼多？
見王凡半晌沒有說話，對面明顯是有些着急，懇求道：“師兄，小弟只求一門真正適合自己的攻擊法術，因自身火屬體質，所以師兄所說的人階三品火焰術，必然最適合小弟的，師兄有何條件，只管開口，小弟自當盡量滿足，求師兄成全！”
這人在齊雲峰已經等了兩天，這裏有不少人都知道他求購法術之事，這種事情本就十分招搖，而且又因為門規所限，所以希望渺茫，若是今日再收不到的話，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等下去了，那樣萬一把護法或者某個閣主引過來，會因為自己的違禁而直接被逐出師門，
王凡心知這傢伙自然來頭不一般，能拿出四百顆下品仙石，卻又得不到一門攻擊法術，可見此人在修士之中並無什麼關係與靠山，不過倒很有可能是家中在世俗間有巨富。
想到自己目前亟需之物，王凡忽然開口：“我要一個煉藥鼎爐！”
“什麼？”那人驚詫道：“煉藥鼎爐？師兄，我並沒有這等事物...”
“去想辦法。”王凡淡淡道：“人階一品的鼎爐即可，只要你搞到鼎爐，我便將火焰術傳你。”
那人猶豫片刻，最終咬牙說道：“師兄，這事我只能託人送信給我家人，讓他們去想辦法，最快也需要三天。”
“那我便等你三天。”
“只是...”那人猶豫片刻，道：“我看不透師兄修為，知道師兄絕非普通人，不過那火焰術當真是人階三品的法術？”
王凡哼笑一聲，道：“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而且你放心，人階一品的鼎爐換一門人階三品的攻擊法術，不管怎麼說，都是你賺了。”
那人也是心知肚明，修士大都是築基期才真正開始修習法術，而且據大多數都是從人階一品法術開始，而且鍊氣期能夠修鍊的法術，絕大多數都是一品法術，王凡所說的三品法術，即便是築基期的弟子也不一定能夠有機會學的到。
好的法術都是各門派的不傳之秘，若是在玄清門，想學到人階三品的法術，至少也需要達到築基期六層以上的第四級弟子才有機會，他本身所期望的，不過就是一門人階一品的法術，若能是火屬的話，便更好不過了，哪裏想到會有人階三品的火屬法術！這對他來說，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王凡站起身來，開口道：“三日之後我會再上來，屆時你莫要再招搖過市，只需要在門口掛上登峰造極四個字，然後耐心等我便可。”
那人急忙起身，恭敬說道：“師兄放心，三日後，我在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