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詭異的夢境 第五章:幽冥男聲
冷汗已經浸濕我的後背,我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發生更加恐怖的事情。
屏幕里的人刻意模仿我的動作,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突然間想起來我是在病房裏,我幹嘛要自己面對這種恐怖呢?我為啥不叫人?
“護士、護士、大夫、媽!有人嗎?”
此刻,我緊張的要命,開始呼叫醫院裏我認識的人,然而漆黑中回答我的只有無盡的沉默與寂靜。
緊張感再次增加!
目前,顯示屏中都是一片雪花紋,很可能幾秒鐘之後屏幕會再次自動關閉,然後那個模仿我的男人又會出現在屏幕中。
想想我都覺得可怕!
我鼓起勇氣走到顯示屏跟前,想拔掉電源。
可雙手摸向顯示屏後部的插線孔的時候,我驚奇地發現,這台顯示屏居然沒有插電線!
就在這時,顯示屏又突然關閉了,我又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好在我雙手已經抓着顯示屏的邊緣,我一定要拔掉電源,不讓這個鬼東西再次啟動,也不想再看見個故意模仿我的人。
雙手再次摸向顯示屏四周,還是沒有找到電源,恐懼令我焦躁不安,我想用蠻力把顯示屏抱起來摔在地上。
然而,我用儘力氣卻是徒勞的。
用盡全身力氣薅拽之下,這顯示器居然紋絲不動。
就在我想繼續用蠻力拆卸的時候,顯示屏亮了。
我下意識一低頭,居然看見屏幕中的那個人,整張臉仰面靠在屏幕上,正用奇怪的姿勢盯着我看!!!而且,他的眼角還流着紅色的鮮血!!!
“哎呀,我去......”我頓時全身汗毛孔陡然豎起,一屁股坐在地上。
顯示屏畫面又變成了一片雪花紋,可我的腎上腺素暴增。
呼吸開始急促,心跳和血流同時加快,大腦中一片空白。
只是本能地在地上向後挪着身體。
我聽說過當年日本拍攝的電影《貞子》的情節,會不會畫面里那個人也從屏幕當中爬出來呢?
我越想越覺得恐怖,越恐怖就越緊張。
顯示屏突然再次滅了!我又回歸到無限的黑暗當中。
我緊張地坐在地上開始腦補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屏幕里的那個人,一隻手伸出屏幕,接着是另一隻手,然後整個身體慢慢的爬出顯示屏,突然在給我一絲照明的情況下,張開血盆大口咬向我的脖子,再吸干我身體裏的全部血液......
就在我腦補畫面的時候,只聽“嘭”的一聲,走廊里出現了絲絲幽冥的綠光。
原本,整個房間內一點聲音都沒有,甚至安靜的可怕。
這突如其來的響動着實把我嚇得不輕!
我的心臟在我體內劇烈跳動着,整個身體的不適感劇增。甚至我不敢有一絲動作,生怕我的身體承受不了,會立刻死掉!
周圍的環境太安靜了,我終於體會到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是什麼感覺了。
“咚咚、咚咚”我的心臟劇烈跳動着,我全身都流出冷汗,只能輕輕扭頭,觀察剛才突如其來的變化。
現在的一切都超出我理解的範圍。
坐在地上藉著幽冥的綠光,可以清晰地看到病房外的情況。
醫院裏的走廊還是那條走廊,可讓我感覺不可思議的一幕又出現了,我病房的房門沒了,就好像這間病房裏從來沒有安裝過門一樣。
太恐怖了!
此刻,我自己產生了心理暗示,那個人要爬出來了,他要爬出來了。
我平穩了一下情緒,倉皇地站起身,踉蹌着跑出病房......
就在我剛剛跑出病房的時候,監測儀顯示屏再次亮起,清晰的畫面中,那個長得像我的男人整張臉幾乎要貼在屏幕上,眼睛裏流着鮮血,嘴角卻漏出詭異的笑容!!!
跑到走廊里,我的心臟跳得依然很快。
我感覺渾身乏力,冷汗已經從頭頂開始滑落,我扶着牆壁向前一步步挪着身體,儘可能離自己的病房遠一點。
實在走不動了,就順勢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
我的心理暗示,總覺得那個傢伙就要滿身是血的從病房裏爬出來。
可是心臟的劇烈跳動,讓我身體感覺到非常的虛弱。
我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盯着我的病房門。
然而,許久之後我所想像的恐怖並沒有發生。
看來是我自己想多了!
此刻,恐懼感已經有些削弱,我的心跳也開始趨於平穩。
我開始連續做着深呼吸,四秒吸氣,五秒憋氣,七秒吐氣。
我用意念控制着自己的身體,深呼吸在緊張的環境中非常奏效,漸漸地我的心跳已經恢復了正常。
然而,我卻不敢再回到我的病房。
剛才雖然在做深呼吸調整身體,但眼睛卻始終看着我的病房門,我並不能排除屏幕里的男人會不會真的爬出房間。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一念人間、一念魔域、一念成佛、一念成妖,萬事萬物皆為一念之間......”幽靈般低沉的中年男人聲音,從走廊另一端傳入我的耳朵里。
着實讓情緒稍微鬆弛的我,一下子又緊張起來,並且還增加了幾分恐懼感。
“誰?”我警惕的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聲音是從走廊里的深處傳來,這聲音帶着幽冥般的詭異,彷彿有着一種不可言說的吸引力。
“過來呀,過來你就能看見你想看見的一切,走過來吧,走出來就可以找到你人生的方向......”幽靈般恐怖的聲音再次從走廊里傳來。
我不加思索的回了一句:“我要是不過去呢?”
“過來吧,你能看見不可思議的世界,別等着厄運上身,才追悔莫及......”
他的話晦澀難懂,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這聲音來自於走廊深處,彷彿是用了喇叭、音箱之類的揚聲器在講話。
最為恐怖的是,我說話聲音並不大,可他在很遠的地方居然可以聽到我講話。
太詭異了!
藉著走廊里滿是幽冥的綠色光芒,我的頭一會兒轉向走廊深處,一會兒回頭望向自己的病房門口。
總擔心會腹背受敵!
全身冷汗依然不斷湧出身體,但我不斷在用呼吸調整自己,防止自己心跳再次加劇。
幽冥般低沉的男人聲音再次傳來:“別再猶豫了,走出來你就可以擺脫命運,你的人生會再次被開啟.....”
“再次被開啟?什麼意思?難道我已經死了么?”我向他提出疑問。
“希望你能一直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意義,難道不是么?”
“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幹什麼?能直接點告訴我嗎?”我話語中有些焦急。
“呵呵~你自己的迷還要你自己來解,只要你能一直活下去,你終究有一天會見到我的。”
“你講話我聽不懂,你能直接說明白嗎?”我已經開始有點情緒失控。
然而這一次,這個幽冥般聲音的男人沒有再次開口說話。
“嘿!你說話啊,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我開始大喊出聲。
走廊的盡頭回答我的還是寂靜的沉默。
“有毛病啊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一個答案!”我的情緒從有些失控到已經開始抓狂。
此時,我全然沒有注意到,我大喊大叫的聲音里居然夾雜着迴音。
大喊之後,我感覺自己大腦里有些缺氧,胸腔內不斷起伏,嘴裏大口喘着粗氣。
突然,“噝嘶、噝嘶”蛇吐信子的聲音從寂靜的走廊里傳過來。
我感覺情況有些不妙!
我在寂靜的走廊里來迴轉動脖子,開始緊張地尋找聲音的來源。
不大會兒的功夫,一條雙眼冒着綠光的蛇從我的病房裏探出頭來。
它一點點,一點點地蠕動身體,慢慢爬出病房。
它的頭長得既奇怪又有些嚇人,身體上花紋顏色差別很明顯,一道道鱗片泛着綠色反光,看得我渾身發麻。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我身旁房門的玻璃中央,正有一顆滿臉猙獰的頭顱在死死盯着我看......
“兒子、兒子!”我迷迷糊糊的被一個人連叫帶推的叫醒了......
我下意識睜開雙眼,可我左眼一使勁瞬間感覺好疼,我還是只能右眼睜開一條縫。
抬眼看了下眼前的人,是我媽!
此時,我手心裏都是汗水,微微挪動身體,感覺整個身體黏糊糊的,褥子、被子都被汗水浸濕透了。
唯獨我頭上比較乾爽,汗水是被我媽擦過的。
我想跟我媽說句話,我想說:媽,麻煩幫我換下床單。
可是我干張嘴說不出話,嘴唇依然很乾澀,喉嚨里像是卡着什麼東西一樣。
我輕輕抬起右手臂,剛想把被子全部掀開的時候,我媽立刻阻止了我。
“兒子,媽看出來了,你是做噩夢了,這被子不能馬上掀開,會着涼的。
媽先把你手腳漏出來,一點點地掀開被子。”
我心說:有媽在,真好啊!
我媽忙着給我掀被子的尺度,我卻扭頭看向窗外。
晴空萬里,藍天白雲。
與我恐怖的夢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兒子,你看看鐘點,都中午十一點半了,咱們要是睡也得晚上多睡,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長着呢,可得保重好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了好身體,一切都是扯淡。
記住沒啊?”我媽的嘮叨全然是對我的不放心,畢竟我在她眼裏還是個孩子。
我沒辦法說話,脖子還有些疼,只能衝著我媽微笑着眨眨眼睛。
我媽拿過一張椅子來,坐在我病床前繼續跟我說:“兒子,媽給你說說媽小時候的事,也給你解解悶。
想當年啊,你媽我才九歲,你大舅那年十四歲,你二舅十二歲,你小姨還是個小屁孩,才五歲!
你姥爺家窮啊,當年你姥爺在鍋爐廠上班,原來的收入還可以,後來你姥爺得了矽肺,這下完了,你姥爺病倒了沒收入了。
一年以後他們鍋爐廠才給辦的病退,這才算有點收入。
你姥姥那會兒在糧油站上班,一個月也開不了幾個錢,不過我們姊妹幾個還算能吃飽。
有一天晚上,你姥爺家隔着兩個院子的鄰居正在烙肉餅,那時候我們家窮啊,一聞着肉餅的香味,我們姊妹幾個肚子裏就開始打鼓。
別看咱們姊妹幾個勉強能吃飽,但是吃不着好的啊,肉啊、魚啊、蛋啊,都吃不着,每天就是豆腐和青菜什麼的。
半夜的時候,我就被你大舅、二舅叫醒了。
其實,他們哥倆早都算計好了,半夜的時候趁你姥姥、姥爺都睡著了,就跑到人家家裏偷肉餅吃。
沒你小姨的事,她那會兒太小了。
於是,我們仨半夜溜出家門,順着牆根來到鄰居家,還好他們家沒養狗,只養了三隻貓。
他們家要是養狗的話恐怕是要叫的。
你大舅、二舅拿着細鐵絲,順着過去那種老式平房的窗戶就伸進去了。
沒幾下,窗戶就被他倆給打開了。
他倆跳進屋直奔廚房,我負責在外面接應。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他倆就把肉餅偷出來了,還順手拿了人家一跟香腸。
我們仨給窗戶再關上,直接跑到了很遠的地方才敢把肉餅和香腸拿出來吃。
那肉餅和香腸真香啊,自從你姥爺病倒了,咱們家幾乎就沒開過葷。
等我們仨把肉餅和香腸都吃光了,才順着牆根在另外一條道跑回的家。
你猜第二天怎麼著?他家主人以為是他家的三隻貓吃了肉餅和香腸,這把這三隻貓打的呦,聽那叫聲都感覺慘!
哈哈哈哈哈!”我媽講完故事開始哈哈大笑。
我也被我媽逗得笑出了聲,只不過我一笑還是感覺渾身都疼。
正在我們娘倆開心的時候,順着門縫一個小小的腦袋伸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