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詭異的夢境 第二章:喜上眉梢
“兒子,兒子......”一個略微帶着哭腔的女人聲音傳到我耳中。
我緩緩的從夢中醒來,用我那微微能張開一條縫的右眼看向呼喚我的方向。
這時我才發現我又睡著了,我媽來看我了。
我媽叫田佳雨,是我們本市的一家工廠的普通工人。
南方那邊工人工資至少是五六千打底一個月,我們這北方小城也就一個月兩千多,這也是北方小城市工人的真實工資情況。
“兒子,你睜開眼看看媽,你這是咋地了兒子?”我媽哭着撫摸着我已經被打腫的臉頰,含着眼淚喊着我。
“啊”我想說話,我想告訴我媽我沒事,小時候挨人家欺負也不是第一次挨揍了,哪那麼多的多愁善感啊。
可是我心裏想着嘴卻說不出來,我頂多發出了一聲:“啊”
聽我的主治醫生冉立哲說:我的左臂有積水,或者說有積液,我分不清它們的區別,只知道左臂是一點抬不起來。
我只好微微挪動身體,用右臂輕輕抬起手,我也想撫摸一下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
我的右臂雖然情況比左臂好很多,可我也只能稍微抬起我右小臂。
我媽看懂了我的意思,她應該不確定我身體是否有骨折的情況,她只是用她的右手握住了我的右手,蹲下身把我的右手手背輕輕地貼在她的臉頰上。
“沒事,兒子!媽在吶!”
我媽的話讓我有些淚目,被人家打成這樣,我心裏是既委屈又難受,再加上我媽一煽情,我的眼淚也有些止不住。
但我轉念一想,我不能跟着哭,掉幾滴眼淚就得了,我要是一哭我媽就更傷心了。
關鍵我們娘倆大哭一場,除了發泄下情緒,屁用沒有啊。
於是,我開始搜刮腦中的念頭,突然想起我小時候媽媽跟我玩的影子遊戲。
就是用手比成一個小動物,在光的作用下形成影子,投射在牆壁之上。
於是我微動手指,把我媽的手指微微調整成小狗的樣子。
我笑了,笑起來感覺口腔里都有些疼,這些混蛋下手夠重的。不過我不能在我媽面前表現出來我的不適。
因為我想讓她笑着陪着我。
我媽看出了我的意思,含着眼淚笑出了聲。
“媽都知道了,打你的那幾個人都被公安給抓了。這醫藥費、住院費什麼的不少錢呢,都得讓他們幾個出,法治社會了,打人哪有白打的。
不但讓他們出看病的錢,還得讓他們坐幾年牢,肯定不能便宜他們幾個。”
我媽說著氣話,樣子看起來讓我有點想笑。
“媽剛才回家取錢去了,這兩年媽存了點錢。可你猜怎麼著?我剛回到醫院,你的住院費、醫療費,還有醫藥費、檢查費有人給交完了。
媽想啊,咱們小門小戶的工薪階層家庭,哪有這麼仗義的親戚朋友,主動跟人家借錢能借你就不錯,哪有上趕着主動給別人掏錢看病的?
所以,媽就覺得,給你交錢的肯定是跟打你的那幾個人有關係。給你主動交了錢好提前達成諒解,想得到挺美。
就算他不給咱們主動交錢,警察那邊也得讓他們幾個出看病的費用。這性質就不一樣了,媽畢竟是四十幾歲的人,這點事媽還是懂的。
打我兒子,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一會兒你爸過來,我就上公安局那邊問問,到底咋給解決。”
我媽的一番話說到我心坎里了,沒跑!打我的一伙人八成就是方文瑞指使的。
打我的其他人我不認識,但帶頭的劉三我太熟了。
我住的公園片區,我這波的人都認識他,從小就不學好,搶小孩錢,掀女生裙子,打架鬥毆都是他的家常便飯。
但劉三在我的印象中不像是有腦子那類人,他就是腦袋一熱,想幹啥幹啥。
以前他歲數小,工讀學校沒少去,成年了就隔三差五被拘留。
所以,劉三肯定是被人指使的。
跟我一起長大的公園片區的孩子都是工薪家庭,哪有那麼豪橫的人,給交完醫療費,還給掏五萬塊錢出來。
再說,我平時又不得罪人,誰能跟我過不去呢?所以,指使他們的除了方文瑞沒別人。
這個方文瑞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平時出門就是豪車名表,聽說他身邊的美女一大堆,追他的姑娘能從撫城排到北京。
不過他唯一正式的女朋友就是新蕊,也正因為我喜歡上了新蕊才跟他結下了梁子。
我第二次和新蕊偶遇,是在上個月的一個周日。
周日正好我休息,我和幾名同學相約在市中心的一家網吧打遊戲。
實況足球、穿越火線、英雄聯盟等,在網吧里我們玩的叫一個痛快。
中午時分,哥幾個AA制到一家燒烤店喝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推杯換盞之間喝的不易樂乎。
喝的正開心的時候,我冥冥之中看向了窗外。
正好看見步行街對面一間高檔餐廳門口,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一隻手摟住了一位身材極佳的女孩兒,我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氣——新蕊!
我看着馬路對面的兩人,一個衣冠楚楚風度翩翩,一個俏麗佳人傾國傾城,不由得我心中升起一片自嘲。
就在我想轉回頭,和我的同學屌絲們繼續把酒言歡的時候,我的視線中劇情反轉了。
新蕊一下推開了男人,向他大喊着什麼,而且情緒非常激動,而那名男人的情緒也有些激動。
燒烤店內吵雜聲不斷,再加上我隔着玻璃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不加思索,我走出了燒烤店。
“說啊,跟我說清楚那女的是誰?”新蕊情緒很激動。
“她就是我一個普通朋友而已,你為什麼非要小題大做呢?”男人費力的解釋着。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就能隨便去開房是嗎?”
“哪有那回事兒?我跟她連手都沒拉過,我們在一起就是偶爾聊聊天,說說話而已。”
“說說話而已,你自己看吧!說說話而已!”新蕊激動的說著,一邊用手機給這個男人發了幾條信息。
我猜是拍到了不可告人的圖片。
“你自己看!你還有臉說哪有那回事兒?”
只見男人抬手“啪”的一聲,這個男人居然伸出右手扇了新蕊一巴掌!
“你居然派人調查我!”此時男人也是怒火中燒。
眼前的一切我盡收眼底,頓時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我想都沒想,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就想跑過馬路給這小子一點教訓。
我這幾個同學看我情況不對勁,都從飯店裏出來給我拽住了。
“放開我,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一邊掙脫,一邊氣呼呼地說著。
“別,別,別!”劉正死死地抱住我不放。
“你傻啊你,現在打人得賠不少錢呢,罰款加看病啥的,這一圈下來不得好幾萬吶。
傻缺,你先跟哥幾個說,你和那女的啥關係?我看人家小兩口鬧彆扭,你倒是挺着急。”
我氣呼呼的把磚頭扔在地上,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我喜歡她,她在我們公司樓上上班。”
“呦、呦、呦”劉正他們幾個開始起鬨。
“啊,你就因為喜歡人家就想幫人家出頭唄?”周剛嘲笑式的問我。
“你別因為這點事你再進去了,到時候哥幾個還得去監獄看你。你喜歡她就追她被,和那小子公平競爭。”嗓子沙啞的王春碩瞎給我出主意。
“你也傻呀,沒看那小子又高又帥,穿的帶的一看就是有錢人,你讓楊昊怎麼跟人家競爭?”劉正數落着王春碩。
“這麼著,哥幾個!我有個主意。”白洋一副神秘的樣子,一手摟着我的肩頭,一手摟着王春碩,眼神還給劉正和周剛示意。
我們幾個老在一塊,明白白洋的意思,圍成了一個圈。
“哥幾個,這麼著啊,看着楊昊心裏難受,咱哥幾個也不能袖手旁觀不是么。他們倆吵的正凶,咱們幾個人上去煽風點火,那女的正在氣頭上,楊昊負責把那女的帶走。”
“這不扯呢么?我暗戀人家好一陣了,人家都沒正眼瞧過我,我怎麼把人家帶走啊?”我質疑着白洋。
“咳!你聽我跟你說,那女的正火着呢,還挨了那小子一巴掌,高低人家姑娘也下不來台啊,咱們哥幾個過去一鬧,你正好帶她離開,也給人家姑娘台階下,也增添人家對你的好印象。”
“這,靠譜嗎?我跟你說楊昊,咱哥幾個好辦,拖住那男的沒問題,那女的你可得哄住了,要不然,咱們過去煽風點火,人家小兩口再一抱團,那咱們得多尷尬啊。”周剛首先打起了退堂鼓。
“別一口一個小兩口啊,那咱們楊昊往哪放啊?”劉正又訓了一下周剛。
“對對對,看我這張破嘴。那接下來就看楊昊的了,你要是沒問題,咱哥幾個就沒問題。”
都說酒壯慫人膽,喝了五六瓶啤酒,我也是打算豁出來了,最壞的結果就是從今以後和我心中的女神說再見了。
或者運氣好,我沒準真能和她有下文呢。
我正準備往馬路對面衝過去,又被白洋按住了:“我說你準備好了嗎?你過去之後跟人家怎麼說?”
白洋一問我又愣住了。
他接下來的話,讓我們幾個茅塞頓開,這白洋真不愧是狗頭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