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不怕死的遇見瘋的
周圍的人，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穿着病號服的瞎子。
哪怕是有，也是在為瞎子讓路。
怕被瞎子碰瓷訛錢。
畢竟現在的社會，已經發展成了誰弱誰有理的形式。
穿過了夜市，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還要去哪裏。”
白冰的聲音讓林季渾身一顫。
其實他剛才就有些奇怪。
白冰好像是在他復明之後，唯一一個知道他能看見的人呢。
而且還做到了兩個人都是相安無恙。
林季意識到。
這個白冰很有可能是這無限復活其中的BUG。
但他也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
林季一手抵住口袋。
“你不想我在這裏開槍吧。”
白冰秀眉微蹙。
“你在威脅我？”
“從我出醫院之後並沒有人因為見到我而做出異樣舉動，所以你們的通緝，只是在醫院裏發出的。”
看着眼前這個冷靜的年輕男人。
白冰又一次確定，這個傢伙跟那傳聞中的殺人魔是同一個人。
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被通緝，都不可能如此冷靜。
“你猜錯了。並不是在醫院裏面發出的通緝，而是全是通緝。”
白冰的語氣無比堅定。
“他們只是還沒有注意到你。”
林季抿了抿嘴，抬眼看向白冰。
“帶我離開這。”
“如果我不呢？”
“那我就殺了你。”
林季的語氣平靜的嚇人。
強烈的壓迫感讓白冰有些窒息。
她相信這個傢伙不是隨便嚇唬她的。
白冰帶着林季上了一輛出租車。
“去幸福路平和小區。”
白冰給司機說了地點，司機發動了車。
在後座的二人無言，各有所思。
白冰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聽令於一個殺人犯的話。
她打開了自己的定位，傳輸給了總部。
系統提示突然響起。
“恭喜您找到第四個回檔點。”
“你的定位已經暴露，追捕行動已經展開。”
“你有三個選項：1，殺了司機奪車。2，殺了白冰讓她停止暴露你的位置。3，跳車逃跑。”
冷冽的提示聲命令感十足。
林季不解。
他想發問，但是系統不會給他解答。
林季在琢磨系統的提示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一個陌生的司機，為什麼要殺他？
白冰暴露了行蹤。
可她是解開謎題的關鍵。
更不能殺。
“你把定位系統關掉！”
“不可能！”
白冰表情冷漠，已經做好了防備動作。
“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我是冤枉的！”
爭執期間。
在出租車拐向一個路口。
那路口裏面停着滿滿一排警車。
在他們經過白冰透漏的位置已經提前進行圍堵工作。
司機看到這一排警車，臉色微微一變。
他打滿了方向盤，一個急轉彎掉頭。
白冰見司機不停車，圍堵工作可能難以開展，怒喝一聲。
“你幹什麼！停車！”
白冰一邊防範着林季，一邊對着司機命令着。
司機根本不聽，一腳油門踩到底。
眼見着已經將尾隨的警車甩開。
白冰氣急，從懷中掏出對講機。
“我們現在在銀川路95號街區……”
司機突然踩了剎車，開門下去了。
白冰見司機停車，立即下車給對講機那頭彙報了情況。
林季覺察不妙。
追捕的人馬上就會跟上來。
他趕忙關上了車門，翻身到了駕駛座上。
他不會開車，但是他寧願嘗試，也不願意坐以待斃。
車子成功啟動。
他興奮的看了一眼後視鏡。
司機滿臉是血的站在車的不遠處。
而白冰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林季愣住了，剎車和油門一時間竟然也分辨不清。
車子撞在了路燈上，被迫停下來。
他扭傷了腳，肋間的疼痛讓他喘着粗氣，寸步難移。
他踉蹌幾步從駕駛座爬了出來坐在地上。
身後捅傷白冰的司機擦了擦手上的刀。
朝着他一步步靠近着。
司機走到了車的後備箱，拿出來了棍子和繩子。
林季本能後退着。
可渾身的疼痛根本無法做出更多的動作。
司機對着林季咧嘴一笑。
一棍子打暈了他。
林季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漆黑一片。
這種黑暗跟那十幾年間的不見天日如出一撤。
他不在任何一個回檔點。
他沒有死。
“你小子，真的會壞事啊。”
黑暗中，他看不清說話的人身處何地。
他張了張口，可卻沒有聲音。
舌頭間的疼痛讓他驟然清醒了過來。
疼到失聲？
不，並不是。
燈光猛地亮起，司機歪頭看着林季空蕩蕩的口腔。
“你的舌頭我泡酒喝了。”
林季被割了舌頭。
這個瘋子還替他包紮止血了。
麻醉藥勁一過，他疼的滿頭是汗。
他被綁在這小雜貨間的柱子上，動彈不得。
除了跺腳和無聲吼叫。
他只能驚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拿着刀走向白冰。
這個看起來跟普通司機無異的人，才是真的殺人犯！
整個小倉庫里陳列的都是瓶瓶罐罐。
眼睛，舌頭，被活生生割下來的鼻子……
只要是能想到的人體器官，這個陳列架上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我以為他們是來抓我的。”
“沒想到是抓你的。”
男人笑着拿刀拍了拍林季的臉。
“變態殺人狂被我割了舌頭收藏，傳出去我豈不是名聲大振。”
他朝着林季啐了一口。
“還多起命案被通緝，就這？”
林季的汗水滑進了到他空空如也的口腔之中。
酸澀帶着點咸腥的味道。
是血與汗水的結合物。
白冰掙扎着想要坐起來。
她還沒有死透徹。
但是被這個瘋子帶了回來。
並且瘋子也發現了她還活着。
地上的白冰被男人拖拽了起來。
他左右打量着白冰，搖了搖頭。
“內臟捅爛了，收藏不了。”
林季想要阻止，可無濟於事。
他要怎麼辦？
眼看着那瘋子盯上了白冰的手，想要用刀砍下。
林季用腳勾起地上的破罐子，朝着那人踢了過去。
無理由行兇的才被叫做瘋子。
更何況他這麼去激怒一個瘋子，更是找死。
不過，林季不怕死。
瘋子怒目圓睜，回頭看向他。
眼底殺氣藏不住。
他握緊了刀，大步朝着林季逼近。
林季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