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從來沒被人踹過
回到書房的唐西澤怒火攻心，臉色宛如即將到來的暴風雨般陰沉，嚇得身後的洛成宇大氣都不敢喘。
“馬上去查那個女人的所有信息，我要知道莫家到底在搞什麼鬼？”
“是，唐少。”
在洛城，唐西澤無論從家世或是顏值放在荔城，唐西澤都是數一數二的鑽石王者，在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失去雙眼，更是失去相伴多年的摯友。
同時原本從城頭排到城尾喊着愛慕唐西澤的花痴們一下子消失匿跡，唐家二公子都快三十還沒婚配，可把唐老爺子給急壞了。
畢竟能當上唐家的孫媳婦也非一般人能當的。
在機緣巧合之下，唐老爺子偶遇莫建仁，兩人一拍即合決定促成兩家的婚事。
唐西澤原本想拒絕，為了完成唐老爺子的心愿選擇順從。
然而現在，莫家這樣的做法簡直令人髮指。
想到這裏，唐西澤帶着無比的憤怒握拳用力地朝桌面揮去，嚇得剛進門的洛成宇面色發白，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查到了？”
“查到了。”
“說。”
“莫家有兩個女兒，那天跟你相親的是莫建仁二婚太太的女兒莫心姬，而少奶奶是正房的女兒莫小染，她……”
洛成宇話到一半，看了看唐西澤陰沉的表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敢往下講。
“她怎麼？說下去。”
“據調查，三年前莫家突發火災，少奶奶的母親在大火中身亡，而少奶奶也因此受到刺激而變成傻痴，這是少奶奶和莫家的全部資料。”
三年前？
唐西澤接過洛成宇收集過來的資料閱覽起來，表情變得嚴峻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三年前的字眼上敲了敲，若有所思。
莫家人還真玩，大女兒不嫁的婚，偏偏讓一個傻痴的女兒替嫁。
這筆賬他會慢慢算。
至於她？
唐西澤眉宇輕挑將整個強健的後背往椅子上一靠，他翹着二郎腿思索着如何處理屋裏的女人。
就在他伸手放進口袋的時候才發現裏面不知什麼時候放了一顆糖果。
他攤開手心看着糖果，腦海中閃過小時候在幼稚園讀書的畫面，下一秒洛成宇睜大雙眼驚訝地看到自從那場車禍后再未露出笑顏的老闆，既然笑了。
“洛秘書，這個月的全勤不想要嗎？”
唐西澤感覺到身旁人異常的表情頓時收回思緒，看似不急不緩的語氣夾雜着幾分威脅，嚇得洛成宇收回瞪大的金魚眼，不知該搖頭還是點頭尷尬地等待老闆的發落。
“出去吧。”
不知所措的洛成宇聽到后如蒙大赦般深深鬆口氣，灰溜溜地離開書房。
唐西澤收回視線，微微低頭從保險箱裏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萬千思緒接踵而來，唐西澤緊抿雙唇，纖長的手指顫抖地觸碰着照片中擺出剪刀手的大男孩。
照片上裝着迷彩服，彷彿同一個磨子出來的兩個大男孩在陽光下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嘴角上揚，柔和的光線落在他們的身後像極了小說里自帶光芒的雙男主。
如果不是三年前那場車禍，你早已穿上軍裝去實現保家衛國的夢想了吧？
唐西澤！
方雅彥始終不願相信，出發前他親自送去自檢的車子會在第二天出現剎車不靈的事故！
這不是人為所致又會是什麼？
為了調查出三年前那場車禍的真正死因，從車禍現場僥倖逃生的方雅彥利用與唐西澤外貌相似的優勢，在醫院修養一年多以唐西澤的身份來到唐家暗中調查真相。
人人都羨慕生在豪門成為眾星捧月的貴族，而只有方雅彥知道，當了三年唐澤西的他都多羨慕有煙火氣的平凡人家。
不知不覺，方雅彥在書房待了一整晚，他伸手按了按發緊的脖頸，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將那個最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帶着唐西澤是個瞎子的身份往新房的方向走去。
傳聞唐家大小姐是個大家閨秀，舉止端莊，唐西澤本想二小姐應該也是如此，卻沒想到眼前這一幕讓他有些大跌眼鏡。
莫小染在寬大的雙人床上用形體寫出一個活生生的大字，臉上的妝容因為昨天的哭泣全花了妝，清晰的磨牙聲不斷地從雙唇中傳來。
興許是長發落在臉上有些發癢，睡夢中的莫小染伸手將多餘的髮絲捋過，一個側身將某人的手臂一把抱住。
“阿當，乖！”
阿當？
唐西澤額頭冒起黑線，望着橫躺在床邊露出白色肚皮的叮噹貓，用另一隻手按着發緊的太陽穴。
“莫小染，鬆手！”
唐西澤放低音量，對着不斷發出磨牙聲的她說道。
不松，看你能我怎麼樣？
在開門的那一刻，莫小染早已醒來只是裝睡，伺機加深自己在唐西澤心裏的厭惡度而已。
莫小染感覺唐西澤在即將掰開自己的手指的時候，莫小染突然抓起唐西澤結實光滑的小臂張嘴咬了下去。
“阿當，你烤的雞腿太好吃了！”
啊……
唐西澤瞬間遭受到某人的暴力，痛得面色漲紅卻又不想驚動到唐家人，只能在內心吶喊。
“莫小染你屬狗嗎？趕緊給我鬆口，手臂快被你咬斷了！”
對啊，我就屬狗，所以受不了就趕緊退婚吧！
就在她得意洋洋的時候，突然感覺被人用力一推倒在床上。
莫小染像個沒事人樣睜開惺忪的雙眼，視線中的男人被自己氣到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要不是架在鼻樑上的那副墨鏡擋住了眼眸，莫小染百分百肯定能看到唐西澤露出猩紅的雙眼，絕對是雙吃人的眼神。
但這並不重要。
在唐西澤摸着那隻被“狗”啃出牙印的手臂時，冷不防被某人一腳踹到了床下，重心沒穩定好整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唐小染你！”
唐西澤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氣之下居然嘴瓢，叫錯了姓。
“莫小染，你不要太過分！”
“原來是瞎子哥哥，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
莫小染心裏樂開了花，抱着懷裏的叮噹貓露出天真無辜的表情，帶着同情的語氣看着如此狼狽的唐西澤。
“你的房間？這位小妹妹請你搞清楚這是我們的婚房。”
不管是以方雅彥的身份還是唐西澤的身份，活了二十幾年的他向來都是把別人踩在腳底下，更別說敢用腳踹他。
平生第一次被人暴力對待，唐西澤要不是昨晚拿到莫小染的資料，打死他不相信眼前這位楚楚可憐的女人會是個傻子？
沒到半小時的功夫，手臂上的疼痛還未褪去，屁股上的疼痛接踵而來。
唐西澤從地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身上凌亂的衣服，伸手解開襯衫上的前三個紐扣，頓時心裏的怒火彷彿找到了出口不斷地往前冒。
冷不防，在莫小染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唐西澤高大的身影如同烏雲般席捲而來，將她整個人圍住。
這個人真的是瞎子嗎？方向感這麼好？
她微微抬起頭望着頭頂上這粒隨時都可能發出雷鳴的腦袋，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抓得更緊。
“瞎子哥哥，你要幹嘛？染染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