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晚上，我聽着爸媽商量，大爹是必須要幫的，不幫也不行啊。但是既然是說借的，那就必須明明白白的，媽媽表示。我大概明白媽媽的意思了，估計沒打算讓還，不過是明白了家裏人的尿性，留作以後用。至於三爹說要一起做生意絕對不行，這點爸媽的意見達成了高度的一致。三爹不適合做生意，這不用說。但直接拒絕，依照他的個性，這事顯然沒完的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讓他干別的，老爸再多注意的。

第二天一早，老爸在飯桌上就對三爹說“成栓，店子不大，用不了那麼多的人，你就幫我每天出去收豬肉，就早上忙一陣子，新鮮的就行。也沒啥難的，我這有固定的點了，你就去拉上就行。”三爹顯然也滿意這份不怎麼累的工作，“二哥，咱們親兄弟明算賬，我也出錢，到時候掙得前咱們對半分，我不佔你便宜。”聽到三爹的這口氣，爸媽直接愣住了。這店投了多少錢，老爸廢了多少心血，這就想對半分，這是有多不要臉。還是老爸先反應過來“不用，成栓，這錢你先留着，等多掙點錢的，咱們把那個店子買下來擴大規模的時候在一起合夥哇。現在我先給你開工資的，而且你也說親兄弟明算賬嘛，咱們一塊兒做生意肯定也不長久，不一定到時候你也能出來單幹呢。”三爹聽出了老爸的話外之意，不再說什麼了。

這天像往常一樣，老爸開店坐着準備，媽媽一會兒就帶着早飯過來了，“小賣鋪了？孩子呢？爸看着嗎？”爸爸邊吃着飯邊關心着家裏的情況。“你快吃你的吧，爸看着小賣鋪，今兒禮拜六，禾娟和苗娟在家看着果果和點點呢。你這過得都不知道年月了。”媽媽手上利索的擦着割肉絞肉的工具回答。

吃過飯後，媽媽看着鋪子順便等着三爹把肉送過來，老爸就忙着給聯繫好的飯店，鋪子送肉。這可是家裏的大頭生意，能處理點不少的肉，下腳料也有人要的。這個生意三爹基本就不知道，這也是爸媽商量好的，包括不告訴他家裏的鋪子和小院子是自己家的，準確的說是媽媽和老爸說暫時先別告訴家裏的。一直到老爸都忙完了，三爹都沒有回來，媽媽擔心壞了，就怕路上出點什麼事情。老爸回來連口氣都沒喘，聽到媽媽的話直接就出去了。路上把車開的飛快，火急火燎地趕到目的地，就只看到三爹喝得醉醺醺的。

三爹和老爸就這樣徹底地拆夥了，不管三爹如何保證，後來如何的謾罵都無法改變老爸的決定，甚至媽媽都妥協了，開始勸說老爸。後來，媽媽從別人口中得知了那天發生的事情，知道老爸那樣擔心的衝過去，看到三爹不成樣子，生氣的說了幾句。三爹氣急了說出了很多傷老爸心的話，大概就是老爸怎樣的沒良心，軟骨頭，具體的別人都不願意說，就一句“兩人不是有仇吧，那麼說自己是的哥哥”。而且三爹還聯合外人騙老爸，那肉都不是當時說好的，都是老母豬的肉，三爹就為了那所謂的什麼兄弟，所謂的面子。不在乎自己哥哥買了這樣的東西怎麼辦。不管怎麼樣，我知道，老爸和三爹算是徹底的翻臉了，就維持着面子情。

家裏的日子再次歸於平靜，爸媽每天都忙着自己的生意，生活；姥爺幫着接送我和弟弟，妹妹上學。是的，妹妹還是來到了這個家，爸媽並沒有因為已經有了我和弟弟就不再要妹妹了。當媽媽再次不小心懷孕的時候，老爸還是贊成生下來的，當然這裏面少不了我的功勞。而且姨姨們也陸續的畢業開始工作，家裏面的生活朝着小康邁進。

除了年節見面的三爹再次登門，帶來了我空間的再次升級。三爹放下一個重磅炸彈，老爸的腦海里就留下一句話“三媽跑了。”果然，和以前一樣，三媽受不了三爹的好吃懶做，脾氣暴躁。兩人動不動就打架，三媽受不了就跑了，孩子都不管了。重點是姐姐還是像以前一樣被留在了這個家裏。我能想像到姐姐之後的生活，三爹稍有不舒心就罵姐姐，什麼你和你那個嗎一樣，是個女表子，長大以後怎樣等等不堪入耳的話。這些話，我以前聽過不知一次，後來姐姐就越來越敏感，要不是大爹不叫喜歡讀書好的孩子，估計姐姐以後也不能讀完研究生。

三爹這人做的事情總是出人意料，他要找姐姐的親身父親。因為不忍心把姐姐送回自己姥姥家受苦，而自己又養不起孩子。可他有沒有想過，一個半路出來的孩子，孩子的爸爸會怎麼想，再加上能拋棄自己孩子的人又會是什麼好人呢。這件事在家裏引起了軒然大波。而後暴風來臨，大爹想養着姐姐，經過再次的跑了老婆，大爹對婚姻徹底地失去了信心。害怕以後老無所依，打算幫着三爹養着姐姐。沒有人同意，覺得這麼大的孩子了，不合適，其實就是害怕養不熟。我知道這對姐姐和大爹來說都是好事，姐姐是個懂得感恩的人，以後大爹也不用擔心沒人照顧，但就一點，不要幫着三爹養，而是徹底的把戶口都轉過來，防止以後三爹對姐姐和大爹的無故索取。“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地建議嗎？我看你的這個侄女以後是個好的。”空間最近幾年的發展讓我也漸漸的明白了一些事情，即使我沒有把空間的真實的樣貌展現在老爸面前過，也沒有過多的利用空間為爸媽創造便利，但隨着空間的升級，即使我沒有讓老爸完全按照我的想法行事，但還是或多或少的會受到我的想法的影響。就像是我有了蠱惑人心的能力，這次也一樣。老爸還是受了我的影響，極力的幫着大爹搞定了家裏人，也讓姐姐和大爹生活在一起。“二個蛋，等大哥和娜娜安頓好了，這次和以前的錢再還給你。”看着忙前忙后的老爸，大爹保證着說。“不着急，大哥，你先顧你自己吧。我先回去啦，你和娜娜早點也歇着吧。”

我漸漸的沉寂了下來，除了每天悄悄地往家裏的水中加些空間中的水之外。這是我最近做的決定，認為空間的東西真的會改變老爸的身體。因為我發現，我間接地介入家裏的生活，大姑父沒有再早逝，二姑也沒有再在家裏耀武耀威的，更沒有再介入別人的家庭。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老爸最近開始便血了，我的介入讓爸媽直接重視起這個問題，在身體一不舒服就去了醫院，現在我們着急地等在門外，等着醫生宣告老爸的病因。

“請董成樹到8號診室就診，請董成樹到8號診室就診，請董成樹到8號診室就診。”機械地女聲響起來，我頭重腳輕跟着一起起身。這一刻，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從前，老爸突然不舒服，去醫院檢查被確證是癌症，然後就開始了漫長有短暫的冶療，那段時間我和媽媽妹妹每天往返醫院，知道老爸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去世了。那段時間每天就像在夢中一樣，就想着哪天夢突然醒了，我們還是好好地，每天為了生活奮鬥，因為小事鬧彆扭，又因為小事和好。

“董成樹本人是嗎？你們是他的家屬？”醫生嚴肅地詢問着。媽媽和我，弟弟妹妹不由得屏住呼吸點頭，等着醫生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