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是個誤會
圍觀的好事者們紛紛傻眼了,這要是從幾十層樓高的大廈頂上跳下,恐怕連骨頭都得摔個粉碎。
圍觀的群眾趕緊躲避,生怕掉下來的這個女子砸到自己,殃及無辜,而先前的那一股股酸言冷語早不知跑到哪去了。
此刻,楊毅成卻是下意識的,朝着女子掉落的地方跑去,圍觀的人更是震驚了,一個老大媽連忙嘶叫道,“孩子,快回來,你不要命啦!你接不住的!”
最後說完大媽神色更俱,聲音都啞了,看着楊毅成堅定的目光,難過的閉上眼,彷彿又看到了一幕悲劇。
楊毅成心裏也明白,但是自己有接近十年的修鍊體格啊,也許能接住也說不定,反正自己有老頭子傳給自己的跌打損傷葯,多外敷幾天就好了嘛。不管怎樣,楊毅成都願意去試一試,不然心中總會留下遺憾。
可在圍觀的人看來,這樣做無疑是自尋死路,可是接下來讓圍觀的人看到的一幕場景卻讓人目瞪口呆。
楊毅成穩穩的接住了那女子!
在場的人屏氣凝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因為只要稍有點物理常識的人都知道,從幾百米的高樓下墜是什麼後果,且不說那年輕男子的胳膊會被砸碎不說,女子也必然變成一堆肉泥。
可是結果,卻顛覆了人們的思維,那男子是神嗎?竟然能穩穩的接住了女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驚得呆住了,嘴巴張成了“o”型。
楊毅成緊緊的抱住了那名女子,僅過了1秒,楊毅成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只聽見一聲不大不小的叫喊,“哎呦,疼死我了。”
隨即那名女子說出了一個讓眾人哭笑不得的話語,質問楊毅成道,“你幹嘛放手?”
楊毅成疼的齜牙咧嘴,當然是沒有心情回答她的這個問題,此時楊毅成的雙手都無力的垂在身旁,楊毅成的手已經骨折了,據楊毅成自己的判斷,應該是左尺骨兩道斷裂兩處,橈骨斷裂三處,右肱骨斷裂一處,尺骨三處,橈骨兩處。
這傷已經算是老天開眼了。
圍觀的人紛紛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光看待這一堆年輕男女,男的是奇葩,女的更奇葩,經此大難,居然還有心情來開玩笑,可是,看那女子竟然不像是在開玩笑,那就更奇葩了。
年輕女子受不了眾人怪異的目光,又看了看救他的楊毅成,拉着楊毅成的手就狂奔而去。
楊毅成再也忍不住疼痛,叫了出來……
楊毅成忍着劇痛被這女子拉到一處僻靜地方,女子大口喘氣,前後左右環顧四周,確定沒人跟來,才拍拍胸口道,“剛才那些人都是怎麼了?都看我一人幹嘛?”
楊毅成怎麼看都感覺這女子有精神病,從幾百米高樓上掉下來居然一點也不害怕?心道一個精神病不好好在醫院獃著,怎麼跑到大廈頂樓去了,還是醫院的看護不利啊。
“你沒病吧?”楊毅成弱弱的問道。
“你才有病呢?”那女子更是針尖對麥芒般的駁回,氣鼓鼓的看着楊毅成。
“精神病人一般都這麼說。”楊毅成嘴咧了咧,顯然還是剛才的骨折所引起的錐心般的疼痛。
那女子也發現楊毅成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當下關心道,“要不去醫院吧,看你傷的不輕。”
“還算你,有點人性,不過,不需要了。”楊毅成終於看見女子講出一句人話來了,但是說話卻越發的不利索,還是骨折的原因吧。
向朧月天生就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性格,原本只是想故意假自殺好讓家人取消她的婚事,結果卻弄假成真了,不過好在有人救下了她,既然都沒事了,何必還去擔憂剛才的險情呢?什麼萬一掉下來什麼粉身碎骨都不可能了,既然這樣還不如開心點呢。
這就是向朧月的想法。
楊毅成現在手垂落兩旁,因為畢竟是垂着的,如果不找個固定的東西把兩隻手給固定住了,還是會產生劇痛的,畢竟剛才那一番又拉又扯還連帶跑着的舉動,實在是耗了楊毅成半條命了。
楊毅成此刻已經不想再多說一句話,當然楊毅成也不想去醫院,把手劃開,放進去一塊鋼板,那樣想想都發怵,已經決定先去找家賓館住下來再說,自己包里還有老頭子給的跌打損傷藥方呢。
於是楊毅成想也沒想就自己走了,向朧月還不停的追上去,道,“你受傷了,得趕緊去醫院。”
楊毅成腹誹道,你還知道我受傷呀,半條命都給你玩沒了。
向朧月也許是不知道楊毅成骨折的位置,就拉住了楊毅成的肩膀,沒想到楊毅成的反應劇烈程度就是殺豬一樣,嘶叫着,“疼!”
楊毅成眼淚不知不覺間就順着眼角滾落了,實在不是楊毅成願意這麼做的,但有時候通過叫喊或者流淚來緩解一下疼痛的感覺、轉移注意力也未嘗不可。
向朧月已經徹底蒙了,手足無措趕緊放開楊毅成,低聲道,“對不起。”
陡然之間,楊毅成忽然有種全新的感覺,靈覺感知卻更為清晰了,他感覺全世界都在此刻安靜了一樣,疼痛消失了,從身上傳來一股股冰冰涼涼的感受,是從未體驗過的舒爽清新。
靈未覺,身先至。就是第二層的心法。
楊毅成此刻竟有點像放聲大哭的衝動,又驚又喜,真想大吼一聲,“我突破啦!”可是楊毅成卻沒吼出來,心道,難道就這是機緣?
但只在一秒之後,劇烈的疼痛感傳來,楊毅成卻依舊掩飾不住的喜悅,一掃之前的痛苦悲傷之感,就連疼痛彷彿也減輕了不少。
“你要去哪啊?這樣不行的,要去醫院的。”向朧月追上去,彷彿知道了自己的錯誤,又是他救下自己才傷成這樣的。
楊毅成似乎想起了什麼,道,“幫我拿下包,幫我辦幾件事就原諒你了。”
向朧月跳了起來,“好啊!”隨即又冒冒失失的去扯楊毅成背上的包。
楊毅成彷彿又受到了巨大的疼痛一般齜起牙,咬牙說道,“你,你慢,點不行,行嗎?”
向朧月看着楊毅成的表情,既想笑,但是情況好像不合時宜,這樣笑出來未免太不厚道了些,於是極力忍住,粉臉憋的通紅,慢慢的拿下了包。忽的轉過身去,楊毅成分明看到向朧月的身子在抖,任誰也不會想這是因為悲傷過度吧?
楊毅成心裏問候那女子全家一遍,才稍稍感覺心裏平衡了些。
楊毅成的手現在已經紅腫的快要爆炸一般,楊毅成眉頭微皺,血液已經不循環了,在這樣下去自己的手非得廢了不可,於是趕緊對向朧月說道,“笑夠了吧?你舉得動背包么?”
向朧月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回過頭來,一副悲傷難過又楚楚可憐的模樣,彷彿是她受了傷受了委屈一樣,楊毅成極度無語,道,“你把包平放在你的手上,我把手放在包上,懂么?”
楊毅成還有些實用醫學的基礎,若是像楊毅成這樣骨折十分嚴重的病人,疼到無所謂了,關鍵是如果血液不能循環,這雙胳膊以後可能就要廢了。
楊毅成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緩解一下血液循環,等到了賓館,楊毅成便可以用一些藥膏來治療骨折了。
向朧月此刻也定下心來,放好包,道,“來吧。”
楊毅成忍着劇痛把手提到了包上,樣子怪怪的,又道,“跟着我走。”
就這樣,兩人面對面,就像螃蟹一樣,橫着走到一家賓館,開了一間房。
不過楊毅成和向朧月走的時候,也還是遭到了許多人的非議,都說現在這世道太讓人無語,現在的非主流腦殘90后怎麼越來越腦殘了,走路都不帶好好走的……
躺着中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