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逃跑
顧凡之帶着書院的先生們入了席,從未見過平安侯的柏原先生見到方卓的第一眼,就一直盯着他看。
方卓對老先生們關懷備至,專門把他們安排到暖和一些的房間裏,順便拜見一下柏原先生。
柏原先生看起來心情好的不得了,三個月來彷彿又年輕了幾歲。
對野人溝書院陳設的書籍和教學方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索性放棄了正在編寫的史書,整天除了教授學生啟蒙的課程之外,就泡在圖書館裏吸收新鮮的知識。
柏原先生道:“方侯少年英才啊。”
這是極大的誇獎。
方卓趕緊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表示對老先生的誇獎的回應。
柏原先生哆哆嗦嗦的拿起一杯酒,添了一口,趕緊放下,笑眯眯的閉不上嘴巴。
宴席擺的很長,時間跨度也很大,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下午,眾人熱情不減,看樣子要在侯府過夜了。
沒顧得上吃一口飯的吳忠,又開始安排這麼多人的住宿問題。
穿梭在現場維持秩序的彪子咧着的大嘴從早上就沒有合上過。
狼孩兒把虎妞藏了起來,主動當起了李泰和李格的講解員。
把侯府上上下下所有的新鮮玩意兒都給講解了一遍。
李泰背着手,手裏拿着一塊碎了的放大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等狼孩兒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放在無人的角落裏。
反正今天人多,主人家也不會知道這是誰弄碎的。
李格知道李泰弄碎的放大鏡的事,悄悄的告訴了李承乾,正在喝酒的李承乾就是一頓訓,問道:“先生教我們該如何?”
李泰背手道:“勇於面對自己犯下的錯誤,並積極改正。”
“那你準備怎麼改正呢?”
“賠他一個。”
“你賠不起。”
李承乾在激發他的發散性思維。
“那我就做一個給他。”
“你會嗎?”
“我可以學。”
“這種技術只有平安侯府有,難道你想來野人溝學習嗎?”
李泰笑了,道:“這裏有什麼不好,至少比宮裏熱鬧,我原來這裏上學。”
方卓還是第一次見到李泰和李格,很難想到他們以後會成為六親不認的主。
人小的時候,都很可愛,心思都很單純。
只要長大就會生出很多野心,或主動的,或被動的。
一個放大鏡就能解決的事情,實在不是一件大事情,既然李泰同意來上學,就等李二點頭了。
只要李二點頭,方卓就打算給皇宮裏安裝和他們家一樣的暖氣片。
這是交換。
李格見李泰要來上學,說道:“我也去找個東西打碎,然後來上學。”
眾人哈哈大笑,對李格的這種小孩子思維不置可否。
程處默打趣道:“看見家裏的那個大花瓶了嗎?你過去推倒就行。”
李格真的要過去,被李承乾攔住,然後讓程處默喝酒,調戲一個小孩兒算什麼。
“你要是真的想來這裏讀書,就要徵得父皇的同意。”
李格笑道:“那還不簡單?如果父皇不同意,把學院搬到皇宮裏不就好了?”
這個問題值得深思啊。
想必李二也會有這方面的考慮。
他知道自己是怎麼得的天下,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效仿自己,他一定會想辦法來潛移默化的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現在看來,轉移注意力才是核心關鍵。
這頓酒宴吃到很晚才漸漸散去,作為太子,不管再晚都要回家的。
太子府侍衛把李承乾扶上馬車,讓李泰和李格照顧好馬車裏的哥哥,就在夜幕的掩護下向長安出發了。
書院的先生們面紅耳赤,說著這才是人間幸事的話回了書院。
程處默他們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依依不捨的回去了。
因為今天晚上李靖他們就會回到長安,最晚明天,朝廷就會有大朝會,來獎賞這些功臣。
方卓自然是要躲出去的,阿斯蘭就要在家將的護衛下回到長安了。
女人之間的戰爭他還是不要參與的好,要不然容易被合起來攻擊。
於是,一大早和程處默他們回到了長安。
長安侯府里,周子欽一直都在,見侯爺回來之後,也學着吳忠,行了跪拜禮。
之後,長安日報的馬周,書店的霍志全全都來到侯府慶賀侯爺歸來。
晚上自然又是擺宴慶祝一番。
方卓昨天喝的酒還沒有散去,只是象徵性的喝了一點,就去睡了。
剛剛洗完澡,房遺愛和長孫沖就上門了。
周子欽要把兩人安排在客廳,被兩人抓住打了一頓,直接就進了方卓的房間。
方卓剛剛穿好睡衣準備睡覺,看到哥兩個踹門而入,怒氣沖沖的很不友好。
方卓笑着問道:“怎麼了,大晚上的不睡覺,明天大軍回城,免不了要去接待,還是早點睡吧。”
房遺愛扔下一把鑰匙,坐在屋子中間的案几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說道:“卓哥,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辦好了,人我給你安排到了崇仁坊最裏面的小院子的閣樓了,你要是現在過去,我想她應該還沒睡。”
方卓似乎在回憶,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人——梁師都的西宮娘娘蔡書竹。
沒想到房遺愛辦事還是利索,這麼快就搞定了所有人,把蔡書竹從官辦的妓院中撈了出來。
方卓一拍腦門說道:“我都把這件事情忘記了,你看我這腦子。”
長孫沖神秘兮兮的問道:“卓哥,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解決這個女人?”
方卓道:“當時她求到我,猛然想起房老弟的遭遇,就想着給他找個知心的說話人,還以為你早就拿下了,沒想到你意錯了會,給我留着呢?”
房遺愛臉一紅,道:“你是那個意思嗎?”
方卓手指着天,說道:“天打五雷轟啊,不過成不成就看你的手段了。”
長孫沖推了一把房遺愛道:“我就說嘛,你還不信,非要來麻煩卓哥,現在行了,她是你的了,你的請客。”
說完還不忘把案几上的酒壺子揣進懷裏。
放在卧室里的酒才是真正的好酒。
房遺愛一臉的害羞,身體卻很誠實,手裏卻緊緊的攥着剛才扔到案几上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