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結連理 天安地靜
夏衍問道:“陳亮的婚禮,我已派人去開始準備了,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沒有?”
王猛向陳亮看了一眼,笑道:“婚姻不在於婚禮外表的奢華,要的是一對新人情比金堅。誠樸簡潔,更使人心曠神怡,吃頓好的就行。”
若霞聽過,咯咯一笑,高興道:“少主,你人這麼好,那天比武,怎麼盡使些下流的招式啊?”
陳亮笑道:“若霞妹子,正所謂兵不厭詐,交上了手,當然只管贏了,哪能管得了什麼下流不下流的。”
夏衍聽過,帶着兩人將茶喝了,起身告辭,推着陳亮走了出去,王猛將三人歡送出院。
王猛回到火房,將火爐的材火鏟入爐灶,泡了杯熱茶,端着茶杯,往卧房走去。
走入房間,將茶杯放到床頭邊的桌子上,撲倒在如心的身邊,對着滿臉笑容的如心道:“我離開的這些日子,我讓袁叔叔的三姑娘若曦妹妹來照看你好不好?”
如心聽過,心中寒氣立馬消散,沐浴着春風,嬌顏盛開,柔聲道:“你不讓我回江陵了?”
王猛靠了上去,在如心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小聲道:“枯木逢春猶再發,人無兩度少年時。畫水無風空作浪,繡花雖好不聞香。我不要做那畫中水,更不想你做那綉上花,我好不容易把你哄了來,自然不會把你送走了。”
如心聽過,歡喜雀躍的睫毛上串着幾粒珍珠,泛着彩光,無比美麗。
風停了,雪停了,太陽終於露出了半邊臉蛋。
高興過來的人們看見了希望,拿出了鏟子、鋤頭、掃把,清理着屋前屋后的積雪,生怕半夜起來一個沒走穩,摔上一跤。
枹罕的郡府衙門把紅色的燈籠掛上了,囍字貼上了,紅色的對聯貼上了。
看着那紅布條綵帶,掛滿笑容進進出出的人兒,一些從大門口經過的街坊滿臉笑容,將祝福裝進眼光中,向府衙遞了進去。
袁若霞用托盤端來了新娘禮服,那紅艷艷的色彩,照亮了孟玉茹那顆快樂着的心靈,一份永恆的美麗正在慢慢綻放,似鮮花,似蝴蝶,更像一隻暢遊春湖裏的鴛鴦。
看着陳亮那裝載着幸福的笑臉,孟玉茹接過托盤,牽着若霞,走進了貼滿囍字的春閨,即將成為一個有人時刻惦記着的新娘。
王猛聞着了喜氣,將休息好了的如心抱下床,扶着她那孕育着新生命的身軀,一步步地走向那即將熱鬧非凡的慶典,陳亮跟孟玉茹的大婚典禮。
好生歡喜,好生歡樂,誰都別想錯過這一小段美好的時光。
人來了,鄭經帶着近一百號將領,走了進來,跟王猛打完召喚,一一跟陳亮握過手,送上祝福。
陳亮見着這些道喜的人兒,好生感激,拱手還禮不斷。
若霞出來了,若瑛出來了,若曦出來了,新娘出來了,小如玉也跟着出來了。
剛剛買馬回來的陳鯤,抖散掉身上的寒氣,推着陳亮走向新娘子。
陳亮很是大膽,牽上了新娘子的手,在陳鯤的歡送下,來到了府衙後堂。
陳亮回過頭來,看了王猛一眼,好生感激。
王猛送上一個微笑,對着夏衍歡聲喊道:“二伯,還不拜堂,兄弟都急着喝喜酒呢。”
夏衍一個喜悅,大聲道:“一拜天地!”陳鯤扶下陳亮,陳亮兩個膝蓋落地,牽着玉茹的手,拜了下去。陳鯤扶起陳亮,站直。
夏衍一個歡笑,大聲道:“二拜高堂!”夏衍坐下,陳鯤扶着陳亮,新郎新娘對着夏衍就是一拜。
夏衍一個站起,滿懷幸福道:“夫妻對拜!”陳鯤走開,陳亮膝蓋落地,對着玉茹就是一拜,玉茹一個激動,剛好跟陳亮的頭合到一處,來了個合二為一,禮成。
破風敗俗的王猛攙扶起陳亮,在他耳邊一聲鼓勵,陳亮一個不小心,揭下了孟玉茹的紅蓋頭。
隨着眾人的一陣掌聲跟歡呼聲,孟玉茹那張美了近三十年的漂亮臉蛋,讓陳亮看了個如痴如醉。
王猛將陳亮扶入筵席,若霞跟若曦將新娘扶到陳亮身邊坐下,和和美美地等待着王猛那伙人的玩弄嬉戲。
王猛見新人臉色嬌羞,聲音極為調皮起來,大聲道:“軍師,快喝了交杯酒吧,兄弟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陳亮歡喜,端起酒杯,給玉茹遞了過去,玉茹喜喜地接過,兩人一個手挽手,心連心,酒水下肚,翻江倒海,喜氣盈盈。
眾人一聲喝彩,爆竹聲響,那一百多號人各就各位,從夏衍開始,美酒下肚,佳肴滿嘴,喜樂開懷。
打鬧聲,嬉笑聲,酒杯的碰撞聲,筷子的夾菜聲,將整個後堂裝了個滿滿。
善解人意的玉茹,在王猛的鼓勵下,一桌一桌地敬着酒,感着謝。
眾人將祝福裝進玉茹的酒杯,讓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
王猛見到這滿腹經綸的才子終得善果,一個沒注意,多喝了幾杯,腳步飄飄然起來。牽着如心,晃到陳亮的身邊,舉起酒杯,就是一個開懷盡飲。
陳亮牽着玉茹的手,眼含溫情,提起酒杯,對着王猛跟如心就是一口盡飲。
王猛握住走過來的夏衍的手,微笑道:“二伯,這些臭崽子們就交給你了,我要去睡了。”在陳亮的肩膀上一拍,歡笑道:“娘子猶怕春光老,郎君豈敢枉度春。好好洞房。”用盡最後几絲清醒,扶着如心回家去了。
幾番大喝,一陣大吃,個個酒足肉飽,歡歡話別一對新人,在夏衍的安排下,消化酒肉去了。
陳鯤帶着袁氏三姊妹,將陳亮跟玉茹送回他們溫暖的小家,用笑容話別新人後,陳鯤出得院子,朝王猛那兒趕去。袁若瑛牽着妹妹若曦正要回家去,若霞一把將若曦牽住,微笑道:“三妹,我帶你去見見少主夫人,好不?”
若曦溫溫一笑,小聲道:“好。”聲音極為柔美。
若瑛也不想一個人離開,便也跟着去了。
陳鯤進得房來,見大哥睡著了,不便打擾,話別如心,走出房門,拉上房門,走了出去。
剛走到院門口,見到袁氏三姊妹,歡樂地打過招呼,小聲道:“三位姑娘這是有什麼事嗎?我大哥睡著了。”
三人聽過,歡歡一笑,若霞道:“我們不是要見少主,我們只去見見少主夫人。”陳鯤聽過,快樂地辭別三人,走了開去。
若霞領着兩個妹妹來到房門口,小聲道:“少主,你在嗎?”
如心聽過,溫言回話道:“在着呢,你們進來吧。”
若霞輕輕地推開房門,三人相繼入得房內,若曦輕輕地關上房門,跟兩個姐姐站在一起,向如心行起禮來。
如心還之以禮,微笑道:“三位妹妹快坐。”
若霞將若曦牽到跟前,微笑道:“少主夫人,這是我三妹若曦,從明天起,就讓她來陪伴你一段時間。”
如心站起身,牽過若曦的手,歡喜道:“妹妹們坐下說,以後別‘少主夫人’的叫了,多難聽,直接叫我嫂子或姐姐吧。”牽着若曦坐在一起。
若瑛一聽,歡喜道:“嫂子,我也覺得那樣叫怪難聽的。”
如心笑道:“這就對了,以後大家都以姐妹相稱。”
若瑛道:“嫂子,你這肚子幾個月了?”
如心笑道:“五個來月了。”本想請她們三姊妹喝杯茶,可自己行動不便,只好作罷。
若曦見如心往那個床頭桌上的茶杯看了一下,馬上會意過來,微笑道:“嫂子,你們的火房在那裏啊?我想去泡杯茶喝。”
如心聽過,歡喜道:“就在出門的左手邊,走幾步就看得到。”若曦走了出去。
若霞往房間打量了一番,看見王猛正睡着那個床頭有把焦尾琴,於是微笑道:“嫂子,那張焦尾琴是你用的嗎?真好看。”
如心聽過,往床上一指,歡言道:“不怕妹妹笑話,我還真不會這個,那琴是床上那位用的。”
若霞道:“少主還善琴藝,真看不出來。”
如心笑道:“你哥他就會兩樣,善琴技,善廚藝。”
若曦端着四碗茶,走了進來,送到她們跟前,每人端了一碗。若曦將茶盤放到桌子上,端着一碗茶走了過來,坐下,微笑道:“大姐,你們剛才說誰善琴技、善廚藝啊?”
若瑛微笑道:“嫂子說少主。”
若曦聽過,往那床上瞟了一眼,只見一個好人兒正睡的甘甜,極為文靜,極為秀美,悄無聲息,好生誘人。
若霞見三妹的眼睛瞬間變得極為溫柔、極為秀美,心兒隱隱作痛,不禁說道:“三妹,要不你來上一曲,讓嫂子品嘗一下,看看有沒有少主彈的好。”
若曦往王猛那兒看了一眼,含羞道:“這怎麼好,少主正睡着呢。”心兒好似不安。
如心微笑道:“他睡他的,我們玩我們的,有了琴聲,他可能還睡的踏實些。”
若霞見之,牽着若曦往那琴前坐了去,微笑道:“少主是個愛琴之人,你的琴音那麼好聽,他會喜歡的。”
若曦花蕊含露,十指按住琴弦,彈了起來,琴音傳散開去。
琴音綿柔,情溫意暢,清新淡雅,香醇古樸,讓人心底和暖。
突然琴音一轉,琴韻空落,綿軟柔長,撩心攝魂。
好像情難書,意難言,花感濺淚,鳥聞驚心。
如心聽過琴音,很是感傷,站起身,走近床沿,往王猛的臉頰看去,只見他的眼角邊留着兩滴清涼的水珠。
如心見之,喚了兩聲,不見王猛醒來,小心翼翼地用香吻吸走淚珠,痕迹全無。
得寵思辱,居安思危。
念念有如臨敵日,心心常似過橋時。
好一個痴情又聰慧的女人。
若曦停下手指,站了起來,用衣袖在眼睛上攝了攝,離開座位。
若瑛見天色已晚,便拉着若曦向如心告辭,如心從床邊緩步過來,將三人送了出去。
等三人出得院門,關上門,走到床沿邊,望着王猛那安詳的睡姿,不免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