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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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陌夕這邊,她已經走在了出宮的路上。
直到將軍府,直到自己的寢室,直到躺在床上,梁陌夕都在想着今天這場宴會上發生的一切,各路人馬紛紛登場的表現,以及現在自己的處境。
先說自家這邊,浣棱皇室。這皇帝竟敢說出將慶梵二城賜予自己的話,他不可能不知道說出這話,自己會面臨的處境,還有整個浣棱國局勢會發生的變化,身為帝王,怎會如此?除非,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他是故意這樣做的。甚者,他更有可能早已經預料到這慶梵二城,必定不會真正的落到自己手裏。
那麼他如此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將自己捧上去,成為眾矢之的?還是進一步激化自己與沈家的矛盾?
此事對自己來說倒是有好有壞。首先,自己得到了晨曦二城,對自己來說,這二城是最適合的,用好了,幾年後,會比慶梵二城更加厲害,其次,表明了自己在浣棱的地位,與皇上對自己的重視。
可就因如此,才會受到更多來自於暗處的攻擊,架得太高,會摔下來。
再看皇后與景瑜那邊,他們的行為往往是最簡單的,就是不想讓自己得到好處,就是不想讓自己好過,乾乾淨淨的,只是敵人。
太后那邊似乎更是在乎自己的婚事,可自己的婚事不僅意味着梁陌夕要嫁人,還意味着手下這十萬精兵“嫁人”,浣棱真會輕易放容這十萬精兵離去?還是說他們對於自己的婚事另有計劃。
是招婿?還是另有別的什麼打算。
果然,皇室之中的血緣親情,都是時時與與利益交織在一起的。
更何況,浣棱還未立儲,這使得皇室之中發生的一切,都在牽動着敏感多變的局勢,
浣棱之外。易榷、蘇子惟的示好讓梁陌夕無奈至極,可能有情但一定有利益,偏偏那二人還是如此地位,讓人無法用極端方法處理,明示暗示也不好用。
還有那人族大比,那八卦盤的預言,究竟還有沒有其他含義呢?
煩躁又心累。
哎,身心俱疲。翻了個身,轉到裏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忽然一到極其極其微弱的呼吸聲,就在這房間之中。
迅速的睜開眼睛,精神力漫出一絲,小心翼翼的探尋着周圍。這人竟然能悄無聲息的進來,那實力必定在自己之上。
呼吸瞬間,探測到了那人的一絲氣息,還有一些熟悉...
梁陌夕立馬起身,坐在床上,終於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那抹黑色身影。
“你這警覺得提高了”略帶冰冷的語氣里,透着一絲認真。
驚為天人的臉上有着淡淡的笑意,黑眸看向自己,裏面竟然透着溫暖,溫暖到了她的心裏,梁陌夕與他對視着一眼,竟覺得瞬間又滿血復活了,又有了動力一樣。
梁陌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在自己這裏竟有如此重要了。
“也就你願意干這種夜闖閨閣之事了”隨即白楞他一眼,從床上起來,走向他身邊,給他倒了杯茶。
倒着倒着,忽然想起了什麼,嘴角一撇,說道:“咱也不知道你幹這種事為什麼這麼熟悉,誰知道會不會是因為乾的太多了...”
言語間,竟是摻了一絲連梁陌夕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嬌憨。
易銘玄聽到這話,笑意更濃,:“只對你”
只對你干過夜闖閨房這種事,也只對你動了心。
“切”雖然嘴上這個樣子,但嘴角的笑容已經出賣了她自己。
“不對,你這經脈...”
茶杯交給他手上時,兩人手指尖碰到,本來梁陌夕是想散出一絲靈力捉弄他的,卻在他身上探出了令人心神一跳的狀況。
梁陌夕感覺到,立馬將他的手抓過來,手握着他的手腕。
由於這一舉動的突然,導致剛剛被易銘玄拿到手中的茶,還沒喝,就撒了大半,那大半茶水撒到兩人的手上,梁陌夕卻像沒感覺到一樣,沒鬆開。
皺着眉頭,握着他的手腕,磅礴的靈力不失溫柔的探進他的身體中。
易銘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纖纖玉指,白皙動人,更看着那人焦急擔心的樣子,眼神越來越溫柔。
見到梁陌夕越來越皺緊的眉頭,易銘玄無奈的笑了一下,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安撫道:“無妨,別擔心”
“你這到底怎麼回事?!”
隨後梁陌夕患出一道靈刃,控制其微動一下,便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和易銘玄的手背,隨後流出汩汩鮮血。
她的血液流出只一瞬,便讓靈力壓成絲狀,精神力控制起來,纏繞着進入易銘玄的傷口中。
他這身體裏,一片混亂。根根筋脈都搖搖欲墜,好像再稍微動彈一下,就能斷了一樣,氣息翻湧,還絲絲冒出那股黑色的力量。
就是如今包裹着自己心臟位置的那種力量,不過這力量剛一冒頭,便被易銘玄身體中的靈力壓制,直至消失。每每重複一次這個過程,體內那黑色力量冒頭的周圍的器官,都會被前來壓制的靈力給攪爛。
這種痛苦,他如何忍下來的?還能收斂着氣息與自己在這裏談笑風生?!
如若不是這個人正好好地坐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說這話,單看着這身體,真以為他死了。
如此重傷,他怎麼堅持下來的?
易銘玄一直看着她,未動,也未設防,即使那靈刃幻出,還割破了他的手背,他也沒有任何動作,就算是那靈刃可以瞬間劃破他的喉嚨。
不過看到梁陌夕手腕的紅色,眸子中閃過一絲不忍。
正當梁陌夕全神貫注地實施這異法的時候,忽然感覺手腕被一股溫熱的包裹住,隨後自己的血液就不再流。
抬眼一看,易銘玄另一隻手掌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還散發著陣陣白光...
“喂,你...”
沒說完,就又被打斷。
“無礙”
手腕傳來了不容置疑的、堅定地力量。
就這樣,這個姿勢:梁陌夕抓着易銘玄的一隻手腕,而易銘玄還抓着梁陌夕的一隻手腕,不過一隻手腕有着些許血紅之色,另一隻手腕散發著陣陣白光...
說完那兩句話,易銘玄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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