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2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將軍,這個是禮部侍郎在水泊梁山的捷報。”內侍偃蹇把密信遞了過去。

“哦?張叔夜竟然還攻破了水泊梁山?”朝奉郎李豐隆走到偃蹇面前,把密信拿了過來,打開查閱。“嘿嘿?”李豐隆回頭看着正在品茶悠哉悠哉的雲麾將軍林雋秀,“將軍,這個張叔夜真是神人啊!水泊梁山那麼多年的根基,竟然被連根拔除,這下子,陛下要好好賞賜張叔夜了。”

林雋秀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看了一眼李豐隆,說道:“張叔夜是一個能人,方臘、宋江都不足為慮,眼下重要的還是和金人合作,一起攻打遼人。”

“是,將軍。只是,將軍,陛下那邊……”李豐隆問道。

“陛下?哼,陛下現在應該欣賞着他的花石綱吧?咱們的陛下,花鳥魚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唯獨當政,呵呵,這件事就這樣吧,別打擾了咱們的陛下和李師師的風花雪月。”林雋秀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李豐隆也只是沉默不語,打發走了偃蹇。

福寧宮裏面,趙佶蜷縮在床上的一個角落,渾身顫抖。“祖訓……祖訓……太祖祖訓……”趙佶嘴裏念念有詞,額頭上面還有豆大的汗珠,“柴進,你可害苦朕了!”

“不對,不對!還有救,還有救!”趙佶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來人啊,來人啊!叫銀青光祿大夫來見朕!快點!”

“陛下。”滿頭華髮的蘇世橫跪在地上,“不知道陛下找老臣何事?”

“蘇大夫,救救朕……你救救朕!”趙佶也是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手緊緊的握着蘇世橫的手。

“陛下陛下!”蘇世橫被趙佶的舉動嚇了一跳,“陛下千萬不要這樣,你折煞老臣了,陛下!”蘇世橫就像是搗蒜一樣的磕頭。

“來來來,老大夫。”趙佶扶起了蘇世橫,“坐坐坐,老大夫。”

“陛下,您這是?”蘇世橫有些不知所措,雖然有時候趙佶會做一些荒唐的事情,但是這一次趙佶的舉動着實嚇了蘇世橫一跳。

“老大夫,你是朕的心腹啊,朕現在有一個心病,不知道老大夫能不能相出什麼辦法,幫一幫朕啊?”趙佶擠出一絲笑容,對着蘇世橫說道,眼中充滿了期望。

“陛下。”蘇世橫站了起來,“老臣世受皇恩,老臣對陛下忠心耿耿,老臣願意對陛下肝腦塗地,萬死不辭,願為陛下上刀……”

“停停停……”趙佶打斷蘇世橫的話,“老大夫的中心日月可鑒,朕都明白,不用這樣。老大夫,大宋是怎麼開國的,你可知道嗎?”

“當然知道,周顯德七年正月初一,鎮州、定州二州剌史,派人進開封向朝廷送來緊急戰報,聲稱契丹與北漢聯合大軍掠境,請求朝廷出兵禦敵。宰相范質、王溥未核實軍情,倉促派遣時任都點檢的太祖皇帝率領宿衛禁軍前往抵禦。太祖皇帝在出兵北伐的途中,被手下將領黃袍加身擁立為主,石守信等人逼柴宗訓退位,建立了我朝。”蘇世橫說道。

“這就對了,太祖皇帝駕崩之後,留下了一句遺言,只有我們皇室成員才知道的一句祖訓。”趙佶一直注視着蘇世橫的神情,蘇世橫一直事波瀾不驚的樣子,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我們趙家對柴家有愧,所以柴家一直地位尊崇,有些人還有丹書鐵券,可以免除死罪。可如今,水泊梁山的小旋風柴進,是柴家根正苗紅的嫡派子孫,水泊梁山被攻破之後,被張叔夜捉拿,過一段時間就會送到京城,朕不能明目張胆的放了柴進,但是柴進還不能死,要不然等朕百年之後,如何面對列祖列宗?老大夫,你可得為朕想想辦法啊!這樣,老大夫,你現在就不用再做這個銀青光祿大夫了,朕封你為正二品觀文殿大學士!蘇愛卿,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朕啊!”說到這裏,趙佶竟然流出了眼淚。

“陛下,你這可是折煞老臣了,太祖祖訓,非帝王不能知曉,陛下把這天大的秘密告訴老臣,老臣又怎麼能辜負陛下?陛下放心,老臣一定想辦法,既讓陛下安心,又讓別人不知道是誰放出的柴進!”蘇世橫一臉嚴肅的說道。

“啊……”趙佶靠着椅背,長長的嘆了口氣,“有愛卿這句話,朕,就能在晚上睡個好覺了……老愛卿辦事,朕放心……”忽然,趙佶坐了起來,眼睛瞪得特別大,“來人啊!朕要去御香樓,找李師師!”說完,趙佶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陛下,陛下!唉~”蘇世橫看着一溜小跑趙佶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選在的大宋,內有奸臣草寇,外有西夏北遼,陛下竟然沉迷酒色,大宋的列祖列宗,你們開開眼吧,救一救大宋江山吧……”

“啊……啊……”劉渥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跑……跑不動了……累死我了……”

“快起來!”呂明庭立刻上前,想要扶起劉渥丹,“快起來,別一會兒官軍追來了,咱們誰也跑不了!”

“我不跑了,不跑了……”劉渥丹躺在地上,“讓他們殺了我吧……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啊……啊……累死了……跑了一天一夜了……官軍早就被我們甩掉了……還跑什麼……”

“快起來!”佟卓遠一腳踢在劉渥丹肥胖的身軀上面,“你給我起來!水泊梁山就剩下咱們幾個了,你走不走!”

“我不跑了!”劉渥丹喊道,“為什麼要跑!我們是水泊梁山的人,盧員外在水泊梁山的最後一刻都守在忠義堂,我們為什麼要逃跑……我不明白……嗚嗚嗚……”劉渥丹哭了起來。

“不許哭!”佟卓遠又踢了劉渥丹一腳,“不許哭!”劉渥丹還是痛哭流涕,“不許哭!”佟卓遠就一腳一腳的踢在劉渥丹的身上,“你不許哭!你再哭,我就殺了你!”

“你殺了我吧!我師父死的時候我就沒打算再苟活了!”劉渥丹喊道,“他們殺了我的師父……你不讓我報仇……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報仇……”

“不許哭不許哭不許哭!”佟卓遠眼睛發紅,一拳一拳的打在劉渥丹的身上。

“別打了,你別打了!”董碩明攔住了佟卓遠,“你別打他了,我知道你也不好受,可我們又能怎麼辦?現在殺回去?我們是哪些官兵的對手嗎?我們四個人,他們有多少人?我們是他們的對手嗎?你好好想一想!”

佟卓遠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血海深仇……難道就不報了嗎?我和凌震一起從汴州出來,我盡心竭力的做他的副手,本來的日子也是快活,可是結果呢?張叔夜大軍來犯,凌振最後捨身攻城,被自己的火炮,炸死在地道之中……我的仇怎麼報!這裏的每一個人的仇,都和你一樣!”

“哥哥,你少說兩句吧!咱們也是跑了這麼久,水泊梁山也就咱們幾個死裏逃生,以後咱們也是同生共死的生死兄弟了,哥哥你現在這樣斷了兄弟義氣,我們以後怎麼辦啊?”董碩明勸道。

“哥哥,起來吧……”呂明庭扶起了佟卓遠,“以後我也聽哥哥的,哥哥別生氣,劉渥丹也是一時無禮,哥哥別放在心上。”

佟卓遠看了一眼抽泣的劉渥丹,問道:“劉渥丹,我剛才打了你,你恨我也好,不恨我也罷,現在水泊梁山就剩下咱們四個從死人堆裏面爬出來的,以後咱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我以後改一改脾氣,咱倆還是兄弟,怎麼樣?”

劉渥丹慢慢抬頭,看着佟卓遠,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哥哥,剛才也是兄弟我的不對,哥哥別生氣。”

“不許動!不許動!”一群人拿着刀槍劍戟圍住了佟卓遠等人,“不許動,幹什麼的!”

四個人背靠着背,看着周圍的人。呂明庭說道:“我滴個乖乖,好不容易逃出了官兵,還是躲不過一死啊……”

“哈哈哈哈!”佟卓遠笑了起來,“也罷也罷,兄弟們,也許水泊梁山是真的要滅亡了,咱們來世再會吧!”佟卓遠舉起了鉤鐮拐,手臂微微顫抖,“來啊!不怕死的就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小嘍啰問道。

“我是你爺爺!”佟卓遠罵道,“要殺就殺,哪有那麼多話!來啊!”

“你們是不是水泊梁山的人?我們堂主要見你們。”小嘍啰不理會佟卓遠的謾罵。

“你們堂主?你們堂主是誰啊?”董碩明問道。

“我就是他們的堂主。”這時候,一個男人慢慢的從小嘍啰後面走了出來,“我是招賢堂堂主,范天喜,你們是不是水泊梁山的人?”

“你就是范天喜?”幾人都是又驚又喜,早在水泊梁山就知道招賢堂范天喜,這次水泊梁山大難,范天喜竟然出現了。“我們都是水泊梁山的人,我是和地軸星轟天雷凌振一起上山的,我是他的副手,我叫佟卓遠,綽號驚天雷。”

“我叫董碩明,是三打祝家莊的時候上山的,拜了地文星聖手書生蕭讓為師,人稱賽王右。”董碩明說道。

“我叫呂明庭,是地滿星玉幡竿孟康的表弟,我和表哥一起在飲馬川落草,後來一起上梁山,他們都叫我白玉柱。”呂明庭說道。

“我叫劉渥丹,晁天王去世之後,我才上山落草,我拜了地巧星玉臂匠金大堅為師,他們都叫我荊山玉。”劉渥丹說道。

“原來都是水泊梁山的人,來來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和我一起去招賢堂。”范天喜轉過身對小嘍啰說道:“張三王五,你們帶十個兄弟,在這附近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水泊梁山的人,一旦發現,立刻送到招賢堂。”

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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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狼煙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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