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第七世 長安若能歸故里
他人說,千年修得同船渡,一場盛世一場浮誇,愛是一場千年的問候,不疾不徐。他人說,笙歌未落情先付,一念朝夕一念情深,愛是一場笙歌的錯落,不怨不悔。他人說,九世輪迴奈何誤,一世菩提一世牽挂,愛是一場九世的落寞,不恨不痴。他人說,卿顏如玉回眸顧,一夢黃粱一夢蒼竭,愛是一場卿顏的寫照,不畫不思。他人說,念君如初人如故,一剎須臾一剎情牽,愛是一場念君的甘願,不念不知。
月無言人依舊,歲月在塵世轉了幾數輪迴。語難休,觀茫茫紅塵、煙雨河流!我不懂,彼此之間扯不斷的牽絆,如同已定格的畫面,該如何糾錯執行。情愫悠悠,那些一次又一次的.傷痛,一次又一次的感動,回首間,也不過是一場虛夢。
不忍做繁華主,忍聽繁華曲。痛苦的相思引燃了另一種獨孤,顛簸幾世的愛戀終將停歇在離別的畫殤,唯美的離別長影,拉開了我們距離,此岸,你在河的對面,我只能隔着迷霧向你問好,你執意的步點踩在我的心裏,然後離開。
青碑下不朽的風華,絢爛了沉滄的寂寞年,花的枯葉蝶,用殘缺的翅,躍動着韶華,誰的血淚,陰埋地下,誰的佳話,亂世轉換。千年之淚,夙世情緣,斬不斷的無涯,竟是一個人的天下,空城綴染半城煙沙,斷垣殘壁下,孤魂靈暇着下一個求知的絕世神話。
輪迴路前,不覺又想起了前幾世與他的點點滴滴,夢中不斷變換的場景到底是要告訴我什麼事情?
那世菩提樹下,我為何會看到他跪在佛祖面前?那世我為何又會看到他取經歸來,卻未立地成佛?還有,他為何?太多的疑問此時佔據了我整顆心,日後,我必要弄清楚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著,雙腳就要邁上輪迴路。
“幽若姐姐,等等,你轉世前,是否飲上一碗孟婆湯?”菩提兒竟端着一碗孟婆湯來到我面前。
“菩提兒,佛祖既已允諾我每一世都可帶着記憶轉世投胎,這孟婆湯不飲也罷!”我搖了搖頭。
“幽若姐姐,菩提兒希望你喝了孟婆湯,再入輪迴路!”菩提兒淚眼婆娑地望向我。
“菩提兒,為何如此傷心?莫不是姐姐做了錯事,傷了你的心?”我望着哭泣的菩提兒,竟一時慌了神。
“不是姐姐傷了菩提兒的心,是菩提兒去人間走了一趟,又重新做了回凡人,雖然最後死時無比凄涼,但也讓菩提兒知道了所謂的人世間的情感,我也能站於幽若姐姐的立場考慮了,我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真的心痛到無法呼吸,幽若姐姐,你這一世世的輪迴投胎,尋覓愛情,尋覓意中人,菩提兒自是盼望你與他能早日修得圓滿,可是,菩提兒一世便險些肝腸寸斷,幽若姐姐這世世與他相見,卻愛而不得,那該有多難受,菩提兒想想便覺得心間難過!”菩提兒此時眼中的淚水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落了下來。
“好了,我的小菩提兒,幽若姐姐知道你憐惜我,你對我的好,我怎會不知道,罷了,那就如同你所說,我輪迴前,飲了這孟婆湯,既然佛祖說我與他是上天安排的姻緣,那這世便不帶着記憶轉世,瞧瞧我與他到底如何?”說罷,從菩提兒手中接過孟婆湯,一飲而盡。
“菩提兒,時間到了,我要走了,切記,定要看管好孟婆湯,你也知道,已死之人如若未曾飲過孟婆湯,帶着前世記憶轉世,世間將會大亂,你如今身為孟婆湯的守護者,定要承擔起責任,知否?”我望着眼前的菩提兒,告誡道。
“幽若姐姐,放心,菩提兒定當緊記於心,幽若姐姐,今世斷不可讓自己愛得卑微,愛得死去活來,肝腸寸斷,菩提兒只願幽若姐姐永遠開心!”菩提兒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努力朝我笑着。
“傻菩提兒,幽若姐姐走了,你定要保重自己,若是遇到不易解決的事,大可去尋府君大人!”我又叮囑道。
“菩提兒記住了……!”
轉身走進輪迴路,不忍再轉頭看一眼菩提兒……
我叫故里,爹爹叫秦方時,本是城中有名的布坊老闆,爹爹的布坊開得太多了,那時年幼,心中沒其它概念,只知道,我是這府中的千金小姐,這一生都會衣食無憂,因為我有城中最好的爹爹。
可是,世事難料,所有的一切大概都是上天註定的,我五歲那年,一場大火燒了所有布匹,如若換做平時,爹爹定不會放於心間,奈何這匹布是當今主上所要,主上最寵愛的小女兒即將嫁與鄰國主上之子,所以便來到布坊選了千匹上好絲綢,令爹爹三日之內必須完工,此等小事,對於爹爹來說,簡直手到擒來,未有三日,爹爹便帶着坊中的眾人,把絲綢提前製作了出來,可是,就當眾人沉浸於勝利的喜悅之中時,偏偏發生了意外,晚上,坊中眾人喝了酒,本想着今日可以早些歇息,可就有一人醉酒誤事,提燈來到那千餘匹布前,本想着再瞅一眼,可是,竟被還未來得及收起來的制布工具絆倒,導致油燈里的油潑灑,千餘匹布頃刻間化為烏有。
待眾人趕到時,所有一切都化為了一片灰燼,爹爹欲哭無淚,望着眼前的場景,小小年紀的我,也能感到害怕,那是發自內心,從未有過的恐懼。
後來,爹爹被主上判以重罪,斬首示眾,府中眾人也都跟着被問了責,我事先被爹爹安排人給帶了出去,可是後來,那人拿了錢卻又害怕惹上禍事,便把我偷偷丟在了街角處。
年幼的我,在這樣的亂世中,如何獨自一人生存下去,每日都要與城中討飯之人為了一口飯搶的頭破血流,幸虧那日,遇到城中“傾城閣”的老闆娘,她瞧着我那可憐的小模樣,頓時生了惻隱之心,把我帶到了“傾城閣”,做了她身邊的貼身小丫鬟。
來到這“傾城閣”,被如霜姐改名為影舞,如霜姐便是這“傾城閣”的老闆,“傾城閣”是城中最大的青樓,可又與其它青樓有所不同,“傾城閣”中的女子全是如霜姐花了重金從各處尋來的絕色佳人,且個個身懷絕技,她們賣藝不賣身,每日,客人來時,她們會為客人彈上一首曲子或者舞上一段,來這“傾城閣”的也都是城中有頭有臉,身份顯赫的達官貴人,所以,生意自然紅火,所有人也都相安無事。
紫月:彈得一手好琴,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流煙:舞得一手好劍,她原是部落的公主,只因那年被更強大的部落吞併,便開始四處逃難,後來被如霜姐帶了回來,她於其他人不同,如霜姐對她而言,是救命恩人,是親人,原先,她只是待在如霜姐身邊,可那日,只因為客人非讓如霜姐幫他找來舞姬,且需會舞劍之人,如霜姐尋來尋去,也未能尋得合適人選,正在此時,流煙走了過來,對如霜姐說,她可以,望着流煙,今日,她穿着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綉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就這樣,流煙也成了這“傾城閣”中的一員。
還有其他姐妹,像:楚兒,蘭香等,她們每個人都身懷絕技,一時間“傾城閣”在這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尤其是“傾城閣”老闆娘身邊有那麼三人:故里,流煙,紫月,三人這容貌可謂是天上難尋,只是每個人都冷若冰霜,無人敢靠近,也是,每個人身上都有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