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山避難
天山之巔。
茅草屋內。
陳飛捂着頭暈目眩的腦袋坐了起來,他眯着眼睛看着面前冒着青煙的煉丹爐,渾渾噩噩道:“早上了?”
“還早,再睡會嘛……”一個嬌媚的女聲從旁邊傳來。
陳飛原本朦朧的睡眼猛然一睜,看着身旁的女人,驚的毛骨悚然,迅速起身,躡手躡腳的撿起地上的衣服。
逃了!
昨天師父交給自己一個藥方,他便想讓二師姐幫忙試藥。
一下出了大亂子。
二人中毒迷失了理智。
才有了昨天一夜的經歷,現在還腿軟呢!
陳飛是頭皮發麻,第一時間找到自己的師傅,擼起袖管準備算賬!
“老頭,你那藥方是不是有問題!”陳飛一邊埋怨着,一邊穿褲子:“你害死我了,等她醒了,不得打斷我的腿?”
那頭捋了捋鬍鬚,眼中劃過一抹狡黠,卻故作慌張的擺了擺手:“你自己煉藥失敗,可別怪在我頭上!”
“我!”陳飛啞口無言,就算知道這老頭子一肚子壞水,可人家不承認他有什麼辦法。
“別廢話,藥方是你給我的,你現在趕緊給我想辦法,在她睡醒之前,必須想到對策!”
“那...那要不你下山去躲躲吧!”老頭子知道此事因自己而起,說話沒什麼底氣。
“下山?”陳飛愣了一下。
自幼上山學藝多年,從未下過山,也從未想過下山。
“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去湘江投靠你未婚妻,躲上一陣子。”老頭子着急忙慌的從袖筒里拿出了一張信封遞給陳飛。
“啥?”陳飛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聲驚呼響徹整個山頭。
“老子什麼時候有的未婚妻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你又背着老子做了什麼?”
老頭氣定神閑:“小時候老夫給你訂的!”
陳飛大怒:“老頭,人家給了你多少錢?”
老頭搖頭晃腦悠然道:“為師辦法給你想了,你要麼去找未婚妻,要麼……等她醒來了……她那柄寒霜劍……”
“你!”陳飛剛想說話,山下傳來一陣怒罵聲。
“陳飛,吃抹乾凈就跑是什麼意思?給我站住,看我把腿給你打斷!”二師姐手提長劍怒氣沖沖的往這邊趕來。
陳飛打了個哆嗦。
“老頭,還是你有先見之明!”陳飛二話不說,拿起師父手中的地址,連忙跑下山去!
天山腳下。
龍頭村口。
陳飛大口喘着氣,回頭緊張的看了一眼,才放心下來。
餛飩嘍~
一家餛飩小攤旁,陳飛悠閑的吃了整整三大碗,還吧唧着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就在這時。
一輛黑色的賓利轎車停在了餛飩攤旁。
司機一席精緻西裝,下車畢恭畢敬的打開了後車門。
一對白皙筆直的小腿踏着水晶高跟鞋邁了出來。
是一個年輕女子,目光清冷,容貌俏麗。
四周的村民頓時被吸引了目光,沒想到這荒山之中竟然還能來這麼一位宛若仙女的女子。
“店家,請問這天山頂上是不是有一位傳說中的醫仙隱居?”
女人來到餛飩攤前,開口問話的同時,順手便拿了幾百塊錢放在了餛飩攤老闆面前。
老闆眼睛都亮了,立刻將錢裝進了口袋裏,講起了關於天山頂上那位隱居的醫仙傳說。
“這麼說當真有此人存在!”年輕女子清冷的眼眸動容了,連忙轉身看向身旁的司機:“陳叔,車就停在這裏吧,你我二人步行上山,千萬不能衝撞了醫仙。”
“不用去了,山上沒有什麼醫仙!”
一道聲音響起。
說話的正是陳飛。
“你這小子,休要胡言,天山頂上住着幾位仙女,其中一位便是醫仙,方圓數里連孩童都知道,怎會沒有!”
老闆收了錢,生怕年輕女子將錢要回來,厲聲反駁着陳飛。
“仙女?”
陳飛笑了,淡淡的看了老闆一眼:“你見過啊?”
“我...”老闆啞口無言。
他當然沒見過,這不過都是傳說罷了。
“那你又如何知道沒有?”年輕女子柳眉微蹙,質問陳飛。
“我就住在山上啊,山頂是什麼風光,難道我還不清楚嗎?”陳飛撇了撇嘴。
所謂醫仙其實就是他四師姐。
不過天山山頂可不是誰都能上去的,這女人就算是上去也見不到,白跑一趟還不如趁早讓她打消了這念頭。
“你住在山上?”
“怎麼可能,我為何從來沒見過你!”
餛飩攤老闆面帶狐疑的看着陳飛。
不過陳飛並未回應,喝完最後一口湯就準備離開了。
反正他已經勸過了,聽不聽就是別人的事了。
就在這時。
刺啦~
一道刺耳的汽車急剎聲響起。
三輛黑色的商務七座車停在了路邊。
車上走下來二十幾個手持砍刀手斧,身着黑色西裝,帶着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裝的健壯男子,將餛飩攤圍了起來。
領頭的男子更是攥着一把冰冷的手槍。
嚇得村民和餛飩攤老闆,驚聲尖叫,抱頭鼠竄。
“全都給老子抱着頭蹲下!”
領頭男子一聲怒吼。
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圍聚成一團,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生活在這窮鄉僻壤里,那裏見過這陣仗。
那可是手槍!
“你還不滾過去蹲着,找死嗎?”
領頭男子抬起手槍,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陳飛的腦門上。
所有人都蹲着,就只有這小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讓領頭男子極為不滿。
“這件事與他無關,你...”一旁的年輕女子似乎認識那領頭男子,剛想上前阻止。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將年輕女子抽翻在地。
“老子等會再收拾你!”
領頭男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年輕女子,而後將目光重新落在了陳飛的身上:“小子,我讓你抱頭蹲下去,沒聽見嗎?”
“把你這玩具拿開,別擋了小爺的道!”陳飛唇齒撬動。
“你說什麼?”領頭男子的目光一沉,被陳飛的囂張徹底激怒了,手臂在輕微的顫抖,卻遲遲不肯扣動扳機。
這把槍原本就是拿出來嚇唬人的,他哪裏會想到能遇見一個不怕死的。
“拿着槍不會用呀?”
“小爺幫幫你。”
陳飛笑了笑,伸手穿過槍身幫領頭男子扣動了扳機,對準的正是他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