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赤焰冤魂
荒城,赤焰宗。
時值深冬,風雪呼嘯。
宗門祠堂之前,插有一塊寫着“罪人江辰”的血紅木牌。
一位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看着聞訊而來的擁擠人群,單手指着木牌旁被捆縛鐵鏈的血衣少年,一臉譏諷道:
“赤焰軍先鋒將江辰,誤導大軍貪功冒進,以致全軍覆沒,罪該萬死!”
聞言,底下人群瞬間翻臉,鋪天蓋地的謾罵朝着江辰直接就碾壓了過去。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寒聲道:“十日後,赤焰宗審判此子,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此話一出,人群盡皆歡呼,唯有被扣上罪人名號的江辰雙眼通紅,咬牙切齒,一臉嘲諷。
就在昨日,宗中精銳赤焰軍緊急接到調令,派去一處偏僻荒谷圍剿敵軍。
當赤焰軍到的時候,卻發現那處荒谷是沒有敵軍的,只有一座十分詭異的通天血陣。
那血陣宛如一隻倒碗,將赤焰軍盡數籠罩在其中,那詭異力量讓的一個個赤焰軍士兵不受控制的身軀熔化,變成一縷縷血氣,匯聚成大陣上方一顆越來越猩紅的晶瑩血丹。
被出賣了!
赤焰軍統帥莫風瀾,不惜死去代價,將江辰打出血陣,隨後他的身軀,也不受控制的熔化成一縷血氣能量,朝着那血丹飛去……
江辰整個人都瘋狂了,他想要衝進血陣中,卻突然間看到一個身穿黑袍的人。
那黑袍人明顯不受血陣控制,雙眼冒着幽綠的寒光,他出手掐住江辰的脖子,另一隻手直接將江辰丹田廢掉了。
江辰眼前世界慢慢黑了下來,最後一刻,他看見……
那黑袍人怪異的趴在地上,貪婪的吸收着血陣中千絲萬線的血氣,其寬大的黑袍如蛤蟆吞吐般的膨脹又收縮着……
當江辰再睜開眼后,身上就被捆縛了冰冷鐵鏈押到了宗門祠堂之前。
先前聲言要將他處死的中年男子,江辰是認識的,此人便是赤焰宗宗主齊峰!
一夜間,赤焰軍覆滅成為過去式,江辰的軍中師尊莫風瀾也為救自己死去,剎那間,江辰成為赤焰軍最後一個人。
江辰心中有恨,直覺幕後黑手恐怕就在宗中高層,此人留着自己恐怕就是為了找一個頂罪的替死鬼。
深吸一口氣,江辰目中血光閃爍,要想找那幕後真兇的話,唯一的線索,恐怕就是那一座詭異至極的通天血陣了!
那陣法,似乎可以吞噬武者的精血提煉能量,去煉化出那一顆晶瑩剔透的血丹,這一看就是歪門邪道。
可赤焰宗乃是名門正派,這些年來哪裏聽說有這樣的手段?
一時間,江辰目光灼灼,恨得咬牙切齒。
就在江辰被萬人謾罵,他是“兇手”該死的時候,卻有着一道悲憤的聲音響徹在祠堂廣場之上。
“江辰哥哥絕不是內奸!”
只見一個年齡不過七八歲的小丫頭,一步一顫的走了過來,她身穿着一身髒兮兮的白素祭服,眼角還殘餘着濕紅的淚痕,手腕處,赫然可見一道蜈蚣一樣的可怖黑痕!
小丫頭身份,眾人皆知。
赤焰軍已故統帥莫風瀾的小女,莫傾!
“莫傾,赤焰案已調查清楚,就是這罪人江辰,誤導大軍貪功冒進以致全軍覆沒。”
“此人可以說是你殺父兇手,你為何是非不分,替他說話?”
齊峰眉頭皺起,不悅道。
“父親死前曾有符文傳書,赤焰一案或許另有隱情,無論真兇是誰,都絕不是江辰。”
莫傾鼓起勇氣,當著無數人質疑的目光,抬起小手,指着江辰道。
符文傳書?
齊峰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了下來,眉頭一跳,不可能!
“本宗親自查的案子,要你妖言惑眾?所謂符文傳書,簡直子虛烏有!還不退下?”
齊峰冷喝道。
莫傾頓時神色一緊,身子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明顯受到些驚嚇。
見狀,其他人對莫傾憐憫嘆氣了起來。
莫傾歲數太小,哪裏經歷過世事,受江辰蒙蔽在所難免。
“江辰哥哥為赤焰軍先鋒將,這些年來,不知拚死為宗門立下多少汗馬功勞,跪請宗主大人加恩再查,不要冤枉好人啊……”
莫傾鼓起勇氣,噗通一聲跪下,顫抖着道。
“你個賤丫頭,意思是宗主是非不分了?給臉不要臉!
齊峰身邊的一群黑衣侍衛中,突然間竄出一人,一把提起莫傾,揪住了小丫頭的衣領,凶神惡煞的看着她。
“以下犯上,妖言惑眾,小廢物,掌嘴!”
啪的一聲。
這黑衣侍衛直接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莫傾的臉上,這七八歲的小姑娘瞬間被扇飛了出去。
而她那本來清麗的臉頰也猛地紅腫了起來!
“赤焰案,宗主辦的是鐵案,鐵案……是不準翻的。再有什麼人敢妄議此事,這小丫頭,就是下場!”
黑衣侍衛陰惻惻的看向了人群,他那冰冷的眼神讓的人群沉默下來,皆是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
“你叫什麼?”
齊峰突然感興趣道。
“回宗主話,小人,秦封!”
黑衣侍衛諂媚躬身道。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底層侍衛了,升為侍衛首領!”
齊峰嘲諷道。
“謝宗主提拔,屬下定會死而後已,請大人從此高枕無憂好了!”
秦封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對着齊峰磕頭磕不完,後者直接哈哈大笑起來,眾人心中盡皆一寒。
受到齊峰“火速提拔”后,秦封得意不已,譏諷看着江辰,“江大先鋒,可知我也有今日?”
“呸!”啐了口唾沫,江辰懶得看此人,他目光都在莫傾的身上。
他目光一直在莫傾的身上。
剛才莫傾被打,江辰眼神之中就驀然掠上一抹血色冰冷,莫風瀾是自己軍中的師尊,小丫頭是她的孤女。
自己已成為赤焰軍最後一人,那這小丫頭,天經地義應由自己來守護!
只見莫傾在地上掙扎着慢慢爬起來,她單薄嬌弱的身體顫抖着。
哪怕是嘴唇里有鮮血流下,她仍是悲憤欲絕道:“赤焰軍對宗中忠誠天地可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況且江辰哥哥已是軍中最後一人了,求求各位大人高抬貴手,不要亡了赤焰軍的種啊……”
江辰雙眼無比血紅,心中無名火如岩漿徹底爆發而起,怒喝道:“秦封,枉你這畜生曾經也是赤焰軍人,若不是莫統帥,你早死在戰場,怎能活到今日?”
“不要碰瓷,秦某現在是赤焰宗侍衛首領,心中只知為宗主鞍前馬後,從未認識過什麼莫統帥,莫將什麼不三不四之人都往秦某身上碰。”
秦封居高臨下的不屑看了江辰一眼。
“媽的,王八蛋!”
江辰心中無名火燒得越發滔天,全身深處那些失去的力量瞬間奔涌而來,猛地咆哮了一聲后,他拳骨發出咔砰一聲脆響。
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下,那緊緊捆縛着江辰身體的鐵鏈在他那膨脹的身體力量下,瞬間四分五裂開來。
低沉嘶吼一聲后,江辰一拳就將身邊那塊“罪人江辰”的牌子咣的一聲打的四分五裂。
迅速衝到莫傾身邊后,他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目中血紅閃爍,“傾兒,沒守護好你,哥有罪!”
“江辰哥哥,我跟他們說了,你絕不是兇手,沒有人相信我……非但如此,他們還打我……”
莫傾嗚咽的小聲哭了起來。
小丫頭哭着,江辰心裏,是撕心裂肺痛着的!
深吸一口氣后,江辰回身諷刺的看向齊峰等人:
“丫頭,我們跟畜生說什麼都是沒用的,畜生要是通人性,那就不叫畜生了。”
莫傾眼睛紅着,點了點頭。
“你個廢物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媽的找死!”
秦封抬起一隻巴掌,朝着江辰揮了過來,江辰輕輕一推,順勢將莫傾護在身後。
當秦封那高高舉起的一巴掌馬上要扇到江辰身上時,卻僵持住了。
咯嘣一聲,江辰直接反關節掰斷了秦封的手腕,後者痛苦的嘶吼聲一瞬間響徹了起來。
“這不可能!”
齊峰是最吃驚的那個人,他臉色突的一沉,目光森然道:“江辰,你丹田已廢,武功按理說已經消散了,怎麼可能還有這種力量!”
“你怎麼知道我丹田被廢了?”
江辰下意識問了一句后,似是想到什麼,目光冷漠起來。
自己的丹田,是當日詭異血陣中那怪異黑袍人廢的,現場並無他人。
可齊峰怎麼會知道此事?
再聯想到赤焰軍開赴偏僻荒谷,是接到一封赤焰宗高層緊急調令的……
大軍到了荒谷后,那裏的血陣似乎是早已佈置好,只等請君入甕。
這件事從一開始或許就是陰謀!
此刻,江辰記憶中那個模糊的黑袍人身影逐漸清晰,與齊峰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一切都清楚了!
“齊宗主,幕後真兇,原來是你!”江辰冷笑道。
齊峰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手腕還被江辰抓着的秦封,趁亂反身一拳打在江辰胸口,掙脫了出來,緊張道:“以下犯上,污衊宗主,廢物江辰,今天我就打死你!”
“江辰哥哥,小心!”莫傾急忙道。
“讓他來!”江辰拳骨攥得咯嘣作響,心中滔天怒火此刻盡數湧來,咬牙切齒道:“丫頭,新仇舊恨一起算!既然此人傷了你,我們十倍報之!哥要他死!”
就在秦封跳了起來一拳打來的時候,江辰目中血光一閃,直接飛身一腳踢在了秦封的脖子處,而這一腳直接將此人的脖子給踢歪了!
剎那間,秦封脖子處鮮血爆涌。
“你武功不是消散了嗎,怎麼殺我這麼容易,我可是淬體三重天啊,不應該啊……”
秦封身體癱軟的跪在了地上,口中流着血沫,雙目無神起來。
江辰譏諷一笑,對秦封指了指自己靴子尖冒出的一把尖刀,“我肉身力量的確消散了,但不代表赤焰軍這把刀就不快了。”
下一刻,秦封直接倒在了地上,鮮血染紅了地上的一片白雪。
“護衛宗主!”
混亂中,不知是誰先說了一句,頓時所有的黑衣侍衛將齊峰緊緊的護衛了起來,更是有着一撥侍衛,手拿刀劍把江辰團團圍住。
看到齊峰這如臨大敵的樣子,江辰譏諷道:“呵呵,一宗之主,也會怕死的嗎?”
“要死的孤魂野鬼還這麼跳的,本宗也是第一次見!”齊峰眼裏泛着殺意。
“哈哈,你不是已經弄死整個赤焰軍了嗎,看我不順眼就把我也弄死唄?”
江辰笑了,“老子就在這呢,來啊,求干,求乾死老子啊!”
“你以為本宗真的不敢殺你嗎!”
齊峰袖子裏的手動着,似乎馬上就要動手,但那雙在袖子裏的手卻始終沒有動。
“齊宗主,何必跟這廢物一般見識!”
此時,一道蒼老聲音響起,一位滿頭白髮、身穿灰衣的老者走了過來。
赤焰宗,大長老,許蒼雲。
“齊宗主,定江辰這廢物是幕後真兇,是老夫最後拍的板。他將死之人罷了,你跟他吵什麼。”
許蒼雲不悅道。
“懂了,我說這齊峰怎麼無法無天,原來背後撐腰之人是你這老鬼啊!”
看着齊峰和許蒼雲在那裏“表演”,江辰冷笑不已。
“大長老和宗主在這裏說話,有你這廢物說話的份,找死!”
許蒼雲陡然回頭,朝着江辰赫然是一掌拍來,他這一掌上,有着森寒冰力,連附近風雪都瞬間凍的四分五裂。
“老鬼,你以為老子怕你嗎,有本事來!”
江辰大笑一聲,站在原地不動,手腕一翻,一枚黑色小圓珠出現在他手上,此珠看似不起眼,但卻讓的全場之人的臉色一瞬間都難看起來。
“混元霹靂雷!”
許蒼雲突然愣住,拍在半空的手掌驀然停了下來,顫抖道:“你這廢物,為何會有此物?”
“老子赤焰軍先鋒將,為何不能持有此雷?許老鬼,你信不信老子一雷把你炸的你媽都不認識你?”
江辰狂笑起來。
許蒼雲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了下來,聲音冷漠道:“齊宗主,先前是老夫仁慈了,你可有把握將此子擊殺?”
齊峰深深看了許蒼雲一眼,聲音低沉道:“赤焰軍煉化的人血丹,我雖已吞噬,但消化需要一段時間,此時的我,不宜出手。”
許蒼雲明白了。
江辰搖了搖頭,“老匹夫,你既然沒有本事留下老子,就不要說大話,傾兒,我們走,看今日誰攔得住我們!”
說著,江辰就拉着莫傾的小手往外走,他此時混元霹靂雷在手,那些黑衣侍衛猶如躲鬼一樣的連忙讓出一條路。
“廢物江辰,十日之後,本宗要你生不如死!”看着江辰的背影,齊峰陡然道。
“你要干現在就來干啊,當老子怕你嗎?”江辰回身怒喝道。
強行按住動手殺意,齊峰面目猙獰道:“十日後,我會開啟赤焰壇,請先祖!告知先祖赤焰軍滅亡是咎由自取,到時,要拿你血祭,有始有終,徹底了結此事!”
江辰咬牙切齒的大笑:“好,十日後,老子就陪你到赤焰壇走一遭,一同會會先祖,縱然我江辰粉身碎骨,也要將赤焰冤案真相大白於天下!”
“真以為自己是下棋人了?爾不過棋盤小小馬前卒而已,也想在本宗面前蚍蜉撼樹嗎!”齊峰森然冷笑道。
江辰沒有理會他,帶着莫傾直接離開了。
祠堂前眾人見狀,紛紛膽戰心驚的離開此地,只剩下了大長老許蒼雲和宗主齊峰尚在此地。
“此子手上有混元霹靂雷,十日後他若狗急跳牆,對我們威脅不會小了。”
大長老許蒼雲皺眉道:“屆時制服此子,你有多少把握?”
“赤焰軍煉化得來的人血丹,能量的確是極其濃郁的,要消化這些能量,我只需要十天。
此時,我是淬體八重,十日後,我可能到氣變!”
齊峰深吸一口氣道。
氣變?
許蒼雲直接愣住了。
“五十年來,我們赤焰宗已經沒有出過氣變了,甚至如今的荒城,也是沒有氣變的,你若真能到氣變……”許蒼雲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好了,許長老,還是先想想眼前之事吧。”齊峰眼眸閉上了,氣息驟然寒冷:“要想快速消化人血丹,本宗需要你為我去辦一件小事。”
“辦什麼小事?”許蒼雲愣了。
“給本宗找九十九個至陰至寒體質的處子少女,必須皆是子時子分生人,以供我行陰陽雙修之道採補。”齊峰猙獰扭曲道。
“什麼!”許蒼雲一臉難色:“齊宗主,我從哪給你找這麼多符合你要求的少女……”
“哼,若是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話,我十日時間斷然是無法消化赤焰軍人血丹的,屆時對付不了這狗急跳牆的江辰倒是沒什麼,可你別忘了斬魔司還在一旁虎視眈眈!”
斬魔司!
巡狩境內妖孽罪事,耳目遍及天下,此司地位至高無上,只效命金殿君王一人。
斬魔衛們,皆是雪楓國頂尖天才,身穿黑龍服、腰掛紫金刀,在境內神出鬼沒,奉行暴力執法、先斬後奏。
聽到斬魔司的名字,許蒼雲瞬間心虛戰慄了起來。
“拖延時間太長,雪楓國的斬魔司,一旦發現赤焰軍被生生煉化成血丹的事情,於你於我都很不利。
當前就要快刀斬亂麻,徹底了結江辰這廢物,再借赤焰壇之事收服宗中人心,只要全宗一盤棋,縱然斬魔司來,我們也不怕了。”
齊峰冷笑。
許蒼雲猶豫不定。
“大長老,你怕是忘了那個莫風瀾的舊友吧,那人如今還在赤焰宗思過崖上關着呢,他若出關,你我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齊峰深吸了一口冷氣:“赤焰軍被滅的真相一旦爆出,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嗎?聽好了,那人如今已是半步氣變,絕非善茬,我們必須搶在那人前先一步到氣變!”
許蒼雲心這才狠了起來,“此事我會着手辦好的。”
望着許蒼雲離去的身影,齊峰譏諷一笑:“老不死的,為了做你媽的赤焰崛起的春秋大夢,甚至不惜把赤焰軍給我煉化,可你以為大勢已成后,我真會幫你完成心愿嗎?”
“赤焰宗這個爛攤子好壞與否,關老子屁事啊,哈哈哈!”
……
將莫傾放在家中床上后,看着這小丫頭紅腫的臉頰,江辰心中是痛的!
“江辰哥哥……”莫傾哭着。
“傾兒不哭,哭了讓壞人笑話。”
看着這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哭泣的樣子,江辰瞬間鼻子一酸,心裏不難受是假的!
他手一顫的從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個貼着“金瘡葯”的黑色小瓶。
隨着他的塗抹,莫傾疼的哭喊了起來。
“傾兒聽話,忍一忍,葯抹上傷很快就會好的……”
江辰顫聲道。
慢慢的,莫傾的哭聲也逐漸的停了下來,可此時,江辰卻突然間眉頭皺了起來,他看到莫傾手腕處那隻蜈蚣般的可怖黑痕,似乎活靈活現的閃動了起來。
頓時,他如遭雷擊。
他想起莫風瀾交代過,莫傾母親的身份絕不尋常,如今乃是雪楓國國教高高在上的聖女,而莫傾正是莫風瀾和聖女年輕時一次酒後犯錯的意外結果。
生下莫傾后,聖女一眼都沒看,冷着臉當場轉身就走,至於聖女背後的勢力,為了顧忌國教體面,暗中給莫傾下了巫蠱詛咒,就為了讓此女慢性死亡,自生自滅!
這道蜈蚣痕,之前莫風瀾活着的時候,用功力灌體尚可壓制,但現在莫風瀾已死,這蜈蚣詛咒一日不曾壓制,便迅速異變了。
如今活了的蜈蚣毒痕,無時無刻不吞噬着莫傾的元靈血氣,是要她命的!
莫傾陽壽,怕只剩人生最後幾個月了。
苦命的小丫頭。
看着不知何時,悄然睡着的小丫頭,江辰雙眼通紅若血海,丫頭,哥總有一日要給你討個公道,更不會看着你死在哥前面。
為這小丫頭蓋好被子后,江辰又深深的看了丫頭一眼。
如果沒有赤焰慘劇的話,她這個年紀,應是處於父親的庇佑下無憂無慮的慢慢長大。
可現在她再也沒有父親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也再沒有了師尊,江辰心中紛亂起來。
他解開自己的衣衫,見的那衣衫之內,赫然是一道道用血書寫的名字。
這些都是赤焰軍死去將士的名字,是莫風瀾推他出去前,寫在他身上的,目的是讓他永世不忘為赤焰軍報仇!
解下這衣衫,將其放在一旁,赤着上身的江辰,當看見自己遍佈上身的傷疤,這些疤痕最長的有一尺長,好幾道疤痕更是在兇險的心臟位置。
江辰目光森然:“念我赤焰軍人,哪個不是為了赤焰宗死過幾次的人,到頭來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真是人心涼薄啊!”
慢慢的,他閉上了眼睛,雙拳緊緊的攥了起來,恨得拳骨捏的咯嘣作響,記得莫風瀾死前,萬分惆悵,給了他一塊小石碑吊墜。
“此小石碑是師父年輕時候偶然所得的一場天大機遇,只可惜造化弄人,多年來為師在此物身上一無所獲,想來是有緣無分罷了。
現在我將此物給你,權當好處。只求你假以時日,能幫我為這丫頭向她母親和那背後勢力討個公道。
真有討公道之日,請給為師向聖女捎一句話:
我莫風瀾一生行事,縱有萬千錯誤,盡可怪我一人。
但你們對莫傾這無辜小丫頭所下巫蠱毒咒之事,我莫風瀾,不服,至死不服!”
江辰深吸一口氣,想到莫傾被下的巫蠱毒咒,心中也翻江倒海的無數怒火燃起,只欲此刻就殺上雪楓國教去為傾兒那小丫頭討個公道!
取出小石碑后,江辰琢磨着,可直到深夜,此物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宛如一團死物。
“也許是師尊搞錯了,此物根本不是什麼至寶。”
江辰搖了搖頭。
就在他無意間將此物扔在一旁的時候,他血衣里鬆動的傷口,有着一滴滴的鮮血流到了小石碑上。
一直毫無反應的小石碑,頓時光芒大作。
下一刻,轟的一聲,江辰腦海好像有着一道驚雷炸響,他整個人也直接昏了過去。
當江辰神情恍惚,慢慢醒來的時候,猛然間抬頭看去,只見的自己已經置身於一片無邊無際的漩渦風暴世界。
其中雲團般的湛藍色厚實氣流里,更似是有着點點星光閃爍。
那些閃耀着的星光,時刻散發著神秘深邃的色彩……
尤其是這風暴漩渦,並非靜止的,而是持續不斷旋轉着的。
其悠遠無垠,浩瀚神秘,好似起源太古時代……
一道機械冰冷女聲響徹漩渦風暴中。
“九獄封魂世界,所過之處,神魔俱滅,吞天噬地,鎮壓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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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歡迎各位道友來到九獄封魂【體修】世界,欲知後事如何,隨蘇某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