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冤家同在一屋檐下

第三十章 冤家同在一屋檐下

東江邊境無人敢犯,天下太平,夏景宸這個做將軍的也就閑了下來,一無事了,便時常到西廂寓情閣尋夏景言,這天也是如此。

但不同尋常的是,西廂今日多了個夏景玄。

西廂里,夏景玄又在抽背詩文,恰巧那篇夏景言沒背過,看都沒看過一眼,所以一句都想不起來,夏景玄便罰她在樹蔭下扎馬步,頭上還頂着那本書冊。

這抓住一個了,另一個還沒查呢,夏景玄正要去逮夏景宸,沒想到夏景宸自己送上門來了!

夏景宸出現在長廊盡頭的那一刻,正好與往閣外走的夏景玄撞了個正着,兩人都先愣了一下,夏景宸最先反應過來,倒吸一口冷氣轉身就跑,夏景玄則在後方狂追。

“哥你今天沒政務嗎?!”夏景宸邊跑邊喊。

不對呀!夏景玄近日應該挺忙的呀!怎還有空查詩文?要知道那些詩文夏景宸覺得無用便全扔回倉房裏了,一首都沒看過啊!

“小樣兒!沒想到吧!我閑的很!”夏景玄回應着,前一天晚上他連夜批完了所有政務,就是為了今日找夏景宸和夏景言的茬兒。

夏景言見夏景玄跑遠了,沒人看着了,自然也就十分自覺的坐下了,內心十分感激夏景宸。

有緣千里來頂罪啊!

別問為什麼夏景玄這麼愛“欺負”弟弟妹妹,問就是他從小也是這麼被夏景笙“摧殘”長大的,所以他也想給比自己小的孩子一個完整的童年。

夏景宸繞着王府跑了大半圈,一路跑一路躲,見着前方有個新拖進的大箱子,問也沒問是誰的便鑽了進去。

夏景宸的想法就是:管他呢!反正整個王府都是王兄的,想要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誰能想到,這箱子偏這麼巧是周染濯的呢?誰又能想到,周染濯那麼記仇呢?

周染濯正收抬自己的院落,救郡主有功,夏景笙賞賜了不少物件,還特許在王府騰出一個院子來給周染濯居住,周染濯見不得雜亂,便命下人採買了好幾個大箱子來收雜物,不敢太過招搖,箱子買回來了便遣散了下人自己收拾,正巧他出來搬最後一個箱子,正巧看見夏景宸鑽了進去。

“嘿,將軍,您在箱子裏幹什麼?”周染濯手杵在箱子口,朝夏景宸不懷好意的笑着。

“周染濯!”夏景宸還窩着火呢,上次不是說了么,讓周染濯等着,這不大好時機?

夏景宸蹲在箱子裏,伸出手去“招呼”周染濯。

周染濯邊躲着,邊還奇怪夏景宸為什麼不出來打,直到夏景玄的聲音從身後小花園傳出,夏景宸着急忙慌的縮回箱子裏,他才恍然大悟。

注意到周染濯的笑容越發“燦爛”,夏景宸咽了咽口水,對周染濯滿是懇求之意,可惜周染濯不吃這套。

周染濯偷摸抓住箱子的蓋子和鐵鎖,給了夏景宸一句“勸告”:“真的,不用太過感謝臣。”

說罷,夏景宸就要往出逃,但周染濯摁着蓋子,硬生生的把他摁了下去,邊摁邊喊:

“將軍!您怎麼在箱子裏啊!裏面多悶啊!您躲誰呢!”

那叫嚷聲大的傳遍夏王府,周染濯蓋上蓋子,還順便“貼心”的掛上了一把大鐵鎖,回頭向聞迅走來的夏景玄行了個禮。

“鎖裏邊兒了?”夏景玄滿心的想嘲笑夏景宸,但當著臣下的面還是忍耐着些。

“是的侯爺。”周染濯回應,內心狂喜:“哈哈,叫你砍我,活該!”

“好樣的。”夏景玄湊到周染濯身邊小聲說了一句。

不過帶着外人欺負自家兄弟讓人聽見確實不好,所以只小聲說,外人聽見的則是夏景玄在訓斥周染濯:

“你呀,怎可對將軍如此不敬,還不快叫人,把將軍連帶箱子抬到本侯院裏!”

當然,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是。”周染濯忍着笑意。

讓別人抬多不放心啊?那不得自己親自來,萬一換了旁人,旁人一心軟放了夏景宸豈非反了夏景玄的意,那怎麼行呢?

周染濯叫上顧允,兩人合力將夏景宸抬進了夏景玄的院裏。

夏景宸本還想着換個人抬他,他能出些賄賂讓那人放了他,結果一聽聲音,還是周染濯。

得!認栽吧!

夏景宸仰箱子蓋長嘆:“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遇見周染濯。”

夏景笙的政事稍有些減輕,一有空閑便請周染濯去下下棋,一下就是一日,倒覺着與周染濯相聊甚歡,如同知己一般。

“周先生棋藝精湛,倒讓本王自愧有些不如了。”

又輸一盤,夏景笙笑了笑。

自小到大,除了父親,旁人與他下棋都是讓着他,他知道自己的棋藝只是尚可,還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怎可能次次都贏?他對這些“謙讓”都有些厭煩了,多少年才又碰上個不讓他的,像和周染濯對棋一樣,一人贏幾盤,一人輸幾盤,豈非更有意趣?

“臣也就只會鑽鑽空子,哪比的上王爺。”周染濯故作謙遜之態,實則內心驕傲的很:

“呵呵,你打不過我吧!”

“近日清閑些許,到也有空餘請先生來本王這小院喝茶,對對棋子,談些兵法,甚是愉快,倒是一直沒問先生,先生在王府住的如何?可還適應?”夏景笙邊說,邊倒了杯熱騰騰的茶水遞給周染濯。

周染濯接過茶水,還沒來得及謝過,夏景宸又來了,徑直坐倒在夏景笙旁邊,滿頭大汗,喘着粗氣,可不,繞王府跑了十幾圈,骨頭都快累散了。

“累……累死我了……”夏景宸搶過周染濯手裏的茶,一股腦兒灌了下去,隨即又被燙的直叫喚,誰知道這是開水啊!

把口中的熱氣吹下去了,夏景宸又拽着周染濯的衣袖給自己擦了擦汗。

周染濯滿心的嫌棄,但當著夏景笙的面,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順着夏景宸。

“景宸,你這是做什麼去了?累成這般模樣,出兵打仗也未見你這樣的。”夏景笙問着,從懷中取出一方帕子,遞給夏景宸。

總也不好讓他這麼“欺負”周染濯,禮賢下士是應當的,殊不知兩人間隔着多大的“深仇大恨”,夏景宸累成這樣就是周染濯害的。

“我……我繞着王府……跑了十幾圈……二哥哥,他又來查詩文了……”夏景宸拍着自己的胸脯順氣。

果然啊,又是如此,夏景笙笑了笑:“你又沒背詩文吧。”

“我一個將軍!當研習兵法,提升武力,背詩文幹什麼啊……”夏景宸滿心無奈,“周……周染濯,你害慘我了你!”

“侯爺要抓您,臣也只得聽從啊。”周染濯硬憋着笑。

夏景笙聽着一頭霧水,便問了句:“到底怎麼了?”

“王兄!周染濯幫着二哥哥抓我!還把我鎖箱子裏抬到二哥哥院裏!可把我害慘了!”

夏景宸一陣哀嚎,自己心裏憋屈極了,然而自己的模樣卻引得夏景笙和周染濯笑的停不下來。

“王兄!你還笑我,你還向著他!”夏景宸鬧着倔脾氣。

“好了好了,王兄不笑了還不行嘛。”夏景笙只得收斂一些,遞了杯茶給夏景宸,“你呀,王室子孫自當文武皆通,王兄自知你武藝拔尖,這點兒放心你,可這文,你也不能落下,景玄那些詩文,你多少也看看,不求你精學,但若人問起,咱也不能一竅不通不是?”

“知道了。”夏景宸聳了聳肩。

“還有,你也少找周先生的麻煩。”夏景笙繼續說著。

“王兄……我……”夏景宸多有不服。

“好了,你脾性急,定是又與周先生起了爭執了吧?王兄就知道,平日裏與人和善些。”夏景笙說著,全然不知夏景宸心裏這個憋屈,“若你以後有何不懂,也可以多請教周先生,周先生的文采,王兄還是信的過的。”

沒揍他就不錯了,還得請教?!夏景宸瞪着周染濯。

周染濯還很得意,夏景宸可以從口形看出,周染濯在挑釁!

“多來請教哦~”

嘿!小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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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天下從吃軟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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