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四季之首葯
實在是夏景言鬧的太過,周染濯無奈打暈了她,此刻她躺在客棧的榻上,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
周染濯嘆了口氣,把夏景言托給了顧允,出門查探情況,陸朝芽也去街上採辦吃食。
周染濯真不該把夏景言單獨托給顧允的,秦算會來的。
“帶走!”秦算黑着臉,叫人拖走顧允,顧允早暈了,沒能力抵抗。
秦算看着桌上的茶壺笑了,他命人往裏添了水,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包打開,把裏面的白色粉末倒進去一點兒,帶人走了。
下毒殺人是個很無聊的手段,裏面不是毒藥,而是一件有趣的東西,秦算就愛玩這種把戲。
等到周染濯再回來,只見夏景言已經醒了,扶着額頭坐在桌邊,止不住的喘氣,剛開始他還沒注意,就自顧自的上前,看了看四周問了句:“顧允呢?”
夏景言沒回答,她哪知道茶里下了葯?她只知道在她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感到嗓子裏乾的慌,便喝了口茶壺裏的水,沒想到啊,就這麼碰上了戲本子裏的環節。
“言兒?”周染濯覺着有些奇怪,便想夏景言是不是病了,難受?就上前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別動我!”夏景言慌張的打開他的手。
但觸碰到夏景言的那一小下讓周染濯沾上了許多汗,也感到她身上熱的怕人。
“言兒,你怎麼了?”周染濯有些擔心,彎下腰湊到夏景言身邊,“別胡鬧,讓我看看!”周染濯硬拉開了夏景言擋着臉的手。
夏景言的臉熱的發燙,緊閉着眼不看周染濯。
“周染濯!你是不是傻呀!!這像生病的樣子嗎!!!”
夏景言內心嘶吼着,但她又不敢直接說,這種事兒怎麼說呀!
萬一周染濯起了歹心呢?雖然起歹心的似乎是自己。
不行了!忍不了了!
夏景言睜開了眼,周染濯正看着她,夏景言對着周染濯的唇就吻了上去,還想細細的品味。
周染濯整個人都傻了,大腦飛速旋轉着,他推開了夏景言,喘着粗氣問着:“你幹嘛!”
這一下親的他面紅耳赤。
第三次了!才認識幾天,夏景言第三次親他了!
“有……有葯,茶里……”夏景言淚眼汪汪的看看他。
這是夏景言在重新有意識前說的最後一句有理智的話了。
“有葯?”周染濯懵了。
什麼葯?不是自己下的啊?難不成是顧允下的?顧允為了幫他已經這麼開放了嗎?不對,顧允沒這麼……絕對是秦算!
周染濯端起茶水聞了聞,他對藥理不怎麼精通,也沒聞出個所以然來,但能形成這樣效果的葯,這不明顯是……
就在周染濯思考的這一點時間,那葯已經完全控制了夏景言,她撲了上來,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抱着周染濯勢不放手。
“言兒……你,你……別這樣……“周染濯都要結巴了,硬推開了夏景言就跑。
又不能出房間,要不然夏景言一定會跟出去,所以就只能繞着客房裏的桌子跑,邊跑還邊在內心警告自己:
“周染濯你可不能不當人啊!不能趁人之危!”
夏景言邊繞桌子追着周染濯跑,邊開始解衣衫。
周染濯見狀都要發瘋了,急忙拖起被褥上前去,把夏景言裹的緊緊的,“小祖宗你別鬧了!你再這樣夏景笙絕對讓我進宮當太監!”
這話也不是沒有依據的,還記得前不久,禮部尚書的次子,一個六品的小官,賊心大起,就碰了一下夏景言的手,被夏景笙當場抓包,然後……
他就陞官了,當了五品內務府總管太監。
可是夏景言沒有意識,她極力掙脫。
要真就這事就算了,關鍵是還有另一件。
周染濯突然間聽見了門口及屋頂上都有急切的腳步聲,而且還不止一人,要說這門口的是來往商客還可信,但這房頂上的總不能是來借宿的吧!
又是仇家追來了。
要殺周染濯的人多的是,有些連周染濯都已分不清是哪幫哪派的了,也沒空去分。
帶着迷昏的夏景言逃跑不便,還是躲為上計,周染濯只好將夏景言塞進了客棧自帶的大柜子裏,自己也躲了進去。
關櫃門的同時,瓦片屋頂被破開一個大洞,足有五人從屋頂躍下,房間的門也被劈開,衝進三人,但望見的卻是空空如也的房間。
幾人滿眼的疑惑,像是不信邪似的,在狹小的房間搜查起來。
夏景言根本不老實,硬往周染濯身上蹭,這便罷了,關鍵是還總呢喃着,周染濯都堵不住她的嘴。
“噓!”周染濯抓住夏景言的手腕,但無論他做如何反應都喚不起夏景言的意識,秦算的葯下猛了。
實在是沒得辦法了,讓喝了這種“四季之首”葯的人安靜,就一個辦法唄。
周染濯咬了咬牙,“實在是沒辦法了啊,別怪我!”周染濯想着,心咚咚的跳着,還是吻了上去。
這招兒果然管用,夏景言真的不吱聲了,她咬着周染濯的嘴唇,手攬在他肩上,久久享受懷中這個“尤物”,品味着,也拂動了周染濯的心。
“夏家軍來了!撤撤撤!”幾個人還未查到衣櫃,就慌張的逃走。
雖是死士,但哪有人真的想送命呢?
周染濯本想着夏家軍來了正好,帶着夏景言早日回營,自己也省點兒心,但看了看懷裏的夏景言,他心裏只有一個想法:
“我不要當太監!!!”
夏景言現在這個樣可怎麼解釋!難不成說是秦算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趁着夏家軍沒跟上來趕緊跑吧!
周染濯從榻邊拽了條薄毯給夏景言披上,抱着昏昏欲睡的夏景言從屋頂的缺口逃了出去,一路避開夏家軍躲得遠遠的。
至於陸朝芽嘛,夏家軍都來了肯定沒問題!
陸朝芽也正巧從街上回來,因為擔心言玉,眼睛都哭紅了,回來正巧碰見正帶人巡查的夏景玄。
夏景玄回過頭,正與陸朝芽的眼神撞在一起,雖是分別不到兩日,卻像久別重逢一樣,這種時候,誰還會在意身份地位?
“芽兒!”夏景玄衝上前,把陸朝芽擁進懷中,着實讓陸朝芽及全體夏家軍都吃了一驚。
夏景玄是夏王府最重禮數的,平日裏還總指責陸朝芽不重禮數,今日之舉,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擁一個姑娘入懷,還是自家的婢女,足讓京城熱鬧幾天。
“侯……侯爺……”陸朝芽口齒不清的喚着。
“沒事吧?嚇死我了!總不叫人省心!就不該放你出來!”夏景玄緊摟着陸朝芽,懸着的心算是放下一半。
夏景玄他抱着陸朝芽,像是抱着一件曠世的珍寶,愛不釋手。
“侯爺,朝芽沒事……”陸朝芽的手顫抖着,思慮再三,還是顫抖着摟住了夏景玄。
這樣的相擁是陸朝芽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以往對待夏景玄,她是滿心的敬意。
夏景玄像是一個神明,只可望而不可求,即使她是除夏景言這個親妹妹外夏景玄最為親近的女子,可她總還是覺得夏景玄離她那麼的遠,遠在天邊。
但現在,陸朝芽對夏景玄的敬重徹底升成了愛意,她有一種感覺,她的神明墜入凡間來陪她了。
“好了,跟我回家,言兒呢?她沒事兒吧?”夏景玄依依不捨的鬆開了陸朝芽,眼眶有些紅。
“主兒在客棧里,有顧先生陪着,朝芽帶候爺去找。”
陸朝芽抹了把眼淚笑着,拉着夏景玄的手帶他跑進客棧,可被摔的四分五裂的房門和空寶如也的房間讓她傻了眼。
“主兒……主兒不見了……明明就在這兒的,我走的時候還在的!”陸朝芽極力朝夏景玄解釋着。
她知道夏景言在夏景玄心裏有多重要,突然而來的失望,會如何傷害夏景玄,她也害怕,夏景玄會生她的氣。
“先……先別著急……”夏景玄捏了捏陸朝芽的手,觀察了一圈屋內的情形,“這些明顯是破門留下的殘骸,沒有打鬥的痕迹,言兒應是逃了。”
話是這麼說,但這事就像是一根針,時時刻刻在刺痛夏景玄的心。
那可是夏景言啊!他的言兒啊,他從小寵到大的妹妹,從沒捨得叫她吃一點苦,若真出點兒什麼事,可讓夏景玄還怎麼活?
“侯爺。”夏家軍遣了一人上來請示。
“找!趕緊找!把東江翻個個兒也要找到言兒!”夏景玄對那人吼着。
“是!”得了令,夏家軍四散開來,挨家挨戶的搜查。
“你先回營。”夏景玄將陸朝芽托給剛進屋的於玥,自己也跟着夏家軍走了,去救夏景言真是一刻也不能耽擱。
“陸姑娘請。”於玥朝陸朝芽說著。
陸朝芽看着夏景玄離去的背影,無奈,無助,她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就算跟上去也只是夏景玄的拖累,還是回營的好。
“言玉姐姐沒事吧?”陸朝芽邊走邊向於玥打聽,畢竟言玉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
“言姑娘無甚大事,只是有些輕傷。”於玥回應。
“那就好。”陸朝芽長舒一口氣。
現在就只剩下夏景言了。
陸朝芽還擔心着夏景言,只希望夏景言平安無事。
那是她最好的姐妹,她們二人說是主僕,實如姐妹,夏景言是她一輩子的依靠,她只求夏景言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