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為有暗香來
出了天界地界,一朵玫瑰花飄落到風霖身旁,風霖回首,看見赤魔真笑着對着,“大人居然去了白玉京。”說著將花放在鼻尖,輕碰。
“我去白玉京,和你有何關係。”
“本來你與公孫顏良的事情跟我沒啥關係,這不是她拜託我送一物件。”說著變出一塊玉佩,風霖接過,看了一眼,玉佩上刻着海中白鹿,“辰月!”
赤魔看着她神情,“大人,看真切了嗎?不知道這份戰書,可合大人意。”
“辰月不會如此不堪。”風霖喃喃道。
“是嗎?”赤魔手指依次輪動,“若是瑤台夢呢?”
風霖驚愕,抬手間,四面垮台,方寸天地傾斜,赤魔揮手,離去。風霖變齣子仞,劍朝地面,左右手交替,試圖將這結界劈開,劍氣劈到四邊,便被彈回,風霖捏手,雙手快速捏咒,形成藍色結界,防止了法器的禁錮。
“幽若,瑤台夢鎖的可不是人。”法器外顏良的聲音傳來,隨着紅色靈力撥動瑤台夢器件,裏面空間又開始顛倒,四周如同深海般,將風霖在海底,結界破碎。顏良手指扭動瑤台夢,“這樣,她便永遠出不來。”
赤魔看着她手中的孔明鎖般的瑤台夢,“都說是天界人狠,沒想到這天界的物件更上一層樓,連神聖品階的人也能鎖住。”
“所以我祖母才會盜取此物,若真的無用,我也不會拿來,跟你做交易。”顏良眼神輕蔑。
赤魔看着她的眼神,“你這樣子是打心底不喜跟我這號人物,別忘了,你也是逆賊,跟我可相差不了多少。”
顏良眼神突然犀利起來,“我與你,有這雲泥之別。”
“是是是,你是將門虎女。”赤魔也沒必要跟她爭辯這個,“我幫你抓住了風霖,你是不是也要兌現你的諾言了。”
“我會兌現。”顏良隱去。
赤魔在原地,“這姑娘好是好,就是這脾氣,明明都成這樣了,還揪着一口氣幹嘛,可惜了。”蹲下,撿起地上的玉佩,“就讓你們姑侄倆,好好玩玩。”說完掂着玉佩離開。
瑤台夢中,風霖睜眼,手中的忘心鈴照亮周圍,四周藍色靈力彙集在鈴中,她翻身落地,揮手金蝶圍繞住她的身形,“得找到辰月才行。”金蝶向前路探去,照亮漆黑的空間,金蝶飛過一束蘭花枝葉上,風霖看着那蘭花,眼中泛起一絲波瀾,伸出去觸碰,人被帶到,一株蘭花從中,風霖從花叢中起身,抖落身上的花葉,看向四周,“故里。”眼神中抹上一絲沉浸,近處亭中,綠衣少年郎專註着為粉衣小姑娘繪容,筆尖絲滑地在畫布上勾勒,而花叢中的人,卻一直不敢前進半步,赭石溶於清水中,勾芡出半生,風劃過青絲,亭中人抬頭向四周看去,金蝶飛舞,人去樓空。
風霖靠在樹邊,心中打顫,回頭,便看見花叢中蹲着的小辰月,“怎麼會?”上前去抓,卻時空交替,一腳踩進了另一個夢境,風霖落地,身形發生了變化,變成一位男子,手中還拿着喜帖,人站在一戶人家的大門前。
大門外的婢女看見她,上前,“小郎君是來赴宴的嗎?”
風霖看着手中的喜帖,將手中的它遞給婢女。
“原來是白公子啊,請進。”婢女領着她走到席面上。
“白公子請慢用。”婢女將風霖送到位置便回去。
“嗯。”
風霖看着旁邊人,行禮,“兄台,小子初來乍到,憑着族中關係才拿到這戶人家的宴請,還不知道今日喜宴的主人家是誰?”
“小兄弟,你這也太欠妥當了,這可是兩大家族的聯姻。”旁邊人露出不悅。
風霖面露歉意,“小子,沒想到一時貪吃,誤入於此,還請兄弟指點一二,免得壞了人家席面。”
“這倒是,我便跟你說說。”老人家挺直身子,“這宴席是姑蘇趙家跟華山南家的聯姻,這宴席可不是一般人能來的。”老人家指着上席位,“上面坐着是南家幾位族老,還有趙家幾個,哎要不是趙家途勝變故,不然這場婚宴還能更盛大。”
“姑蘇,華山。”風霖心中不敢下定義,“敢問……”風霖還未說完,便傳來一聲嘶吼。
“啊!殺人了!”一聲驚呼過後,主廳周圍的席面,開始四處散開逃離。
風霖站起,快速隱去主廳。
等到主廳門口,兩邊的帶刀侍衛,一遍遍將屍首拉開,找尋活口。主廳中站着一位紅色嫁衣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她的腳邊躺着一位穿着喜服的男子,女子似乎察覺到了風霖,轉頭,看着風霖。風霖驚愕,面前的人竟與自己一模一樣,唯一區別便是額間紅印,風霖呆住,眼神再往下看,看清了那男屍,“辰月!”腦子不假思索變齣子仞,旁邊暗衛察覺到了異常,向風霖走來,風霖準備施法,結果周圍突然變成灰色,風霖在灰色鋪滿這個夢境時,將辰月拉了出來。
“好久沒人來了。”一個聲音出現在夢境,風霖向四周看去,夢境開始長滿梅花樹樣的裂紋,最後破碎,化成一朵梅花,一隻金蝶飛到梅花中,梅花發出紅色波紋,幻化成一隻精靈態的女子,女子手指拖着金蝶,紅色襦裙散開,白髮挽着梅枝,面容如霜,口含蜜色,“你好啊,有緣人。”女子聲音輕巧。
風霖看着她,“你是聖花?”
女子睜眼,眼珠露出桃紅般的花瓣眼,“十二聖花梅花首,九千歲。”
“九千歲。”此時風霖也來不及問其來歷,“花首可否喚醒,我這個侄兒?”
九千歲飛到辰月旁邊,“入夢太深,不過還好你救的及時。”九千歲施法,將辰月的神識取出,揮手,身體化成梅花瓣消失,“等你出去,他便就可恢復。”
“多謝。”風霖行禮道謝。
“看起來,你們兩個都是被人鎖進來的。”九千歲變出一隻毛筆和捲軸。
“嗯。”
“此人不像是天族皇室,怕是會被瑤台夢反噬。”九千歲捻起一片梅花。
“瑤台夢只有天族皇室才能用。”
“嗯,現在確實如此。”九千歲收回捲軸,拿着毛筆對着風霖畫起了符咒,“原來瑤台夢並不是如此,後來有個人用我做引,給瑤台夢加上這個條件。”
“那人能以聖花為引?”風霖心中細想,“這世間怕不是只有創世女媧用過此法。”
“你也不必多想,此人已經魂飛魄散。”九千歲看了一眼自己的符咒,“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我會被放出來。”
“花首被封印在這裏?”
“嗯。”九千歲點頭,“我看你有思若化生蝶,說不定能找到讓我出去的方法。”
“思若!”風霖想起剛剛的夢境,“花首可知剛剛夢境,為何讓我感覺不安。”
“瑤台夢是收納靈魂七情六慾的物件,人若在裏面待久了,前世今生都可展現在面前。”九千歲看着思若蝶,“思若化生又可以找尋所有失散的物件,兩種相剋的聖器互相制衡,估計啊,你看到是你與你侄兒的未來也說不定。”
九千歲這話讓風霖更加不安,“怎麼會!”
“不過這夢中的東西,又有多少是真的,好了。”九千歲畫完符咒,將手中的金蝶放在符咒上,金蝶融合到符咒中,發出紅光,飛到風霖身邊,叼出織女送的那一方絲帕,絲帕化成紅線,引領他們向深處走去。
“怪不得能讓我出來,原來你身上有天族皇室的血帕。”九千歲幻化出粉紅羽翼,“走吧。”。
風霖將辰月的神識收好,跟着九千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