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疫病的來源
楚燕勾唇望着他們，等他們開口。
一群大夫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推出一個人來。
“這位姑娘本事不凡，我為先前的話向你道歉。”方才說楚燕是搗蛋的人拱手道歉。
他們看完了全程，自然能看得出她的本事，換做是他，也沒有辦法這麼快控制住男人抽搐的癥狀，高傲歸高傲，技不如人也是真的，道歉就道歉吧。
楚燕把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見他們道歉爽快，就不計較了。
“現在我可以加入葯堂了嗎？”楚燕道。
殷良爽朗一笑，“自然可以。”
這位姑娘的本事讓他也開了眼，換做是他，會先開一副藥方治療，而不會想到針灸上去。
針灸對於尋常大夫來說，是有風險的，不是熟知人體穴位的大夫，絕不敢這麼做，這倒是讓他好奇起了這位楚姑娘的來歷。
一群大夫紅着一張臉說：“當然。”
見事情順利發展，高懷很是高興，“那就勞煩各位一起研製能控制疫病的方法。”
事情就這麼落幕。
時間還早，趙玉成本打算先行回府，再讓馬車晚些時候來接楚燕，高懷攔住了他，“賢侄，許久不見，不如聊聊？”
高懷開口，趙玉成自然不會拒絕，“好。”
他們一走，葯堂就剩下了楚燕與殷良等人。
殷良打圓場道：“大家做自己的事去吧，不是還要研究藥方嗎？”
他在一群大夫里很有威信，這麼一開口，一群人移開目光，做自己的事去了。
殷良領着楚燕進了葯堂，說：“楚姑娘醫術不凡，不知師承何人？”
她剛才的表現，絕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大夫能做到的，換作是別人，殷良才懶得多費口舌與之探討。
楚燕平淡道：“自學罷了。”她這麼說，殷良總不會再問下去了吧。
殷良果然沒再問下去，帶她走了一圈葯堂，“下午我們幾個大夫商量好要去善堂看看，不知楚姑娘是否與我們同去。”
能近距離觀察到大部分病人的機會，楚燕怎麼會錯過，笑道：“自然去的。”
很快，一群大夫浩浩蕩蕩向善堂出發。
善堂在南口鎮的東南方向，原先是用來收留鎮上父母雙亡的流浪孤兒，與孤苦無依的老人家。
后疫病爆發，高懷一來鎮上，就命人將善堂里的人遷到別處去，將鎮上已知或疑似的天花病人全搬進去，一半的地方用來安置病人，另一半則供葯童與大夫觀察治療。
馬車兩人坐一輛，所以楚燕被分到與殷良一起。
馬車上，殷良無意中說道：“善堂那裏報來的消息說，就在剛剛，又沒了兩個，從昨日我剛到，截止到現在，已經一天了，就這短短一天，已經沒了四五個。”
楚燕皺眉問道：“善堂里一共有多少病人？”
病人的數量她知道的很含糊，殷良挑起話頭，她得趁這個機會問個清楚。
“七百餘人。”
楚燕深吸一口氣，一個鎮子裏的人口不過也才兩千多人，病人居然佔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殷良繼續說：“疫病的起源早在前幾日高大人就派人查過，發現來源於青樓的一個舞姬，大人進行了排查，那個舞姬那些日子招待過的客人不少……”
“有鎮上的富商，普通的百姓，攤子的攤販，甚至...”殷良神情有些難以切齒，片刻后說道：“甚至還有幾個乞丐。”
“什麼人都有，傳染的範圍也就大，所以短短的幾日，鎮上就...我本是來定陽縣拜訪一位友人，後面就被得知我行蹤的高大人給抓了過來。”殷良語氣頗為無奈。
乞丐？！
阿泰口中奇怪的乞丐很有可能就是舞姬接待過的一位客人，換做是平常，楚燕還可能會吐槽一下口味真重，但現在是人命關天的時候，她腦袋裏想的全是該怎麼治。
殷良也十分擔憂，他昨日在善堂遠遠觀察了許久，今日也逗留了一段時間，還是沒有絲毫頭緒，所以他對楚燕有幾分期待，希望她能說出點不一樣的看法出來。
“楚姑娘對這場疫病有什麼看法？”
楚燕嘆了口氣，換做是現代，接種天花疫苗就可以預防，可這是在古代，只能依靠她手裏的藥方。
“等到了再說。”
馬車很快就到達善堂，寬大的木門已經被封了起來，幾隊帶着防護面紗官兵在附近駐守，防止別人靠近。
還有一個身着官服的官員挺着肚腩在指揮，“你，把面紗帶好，要是不小心染上了，再傳染給本大人，要你好看！”
“你們，一隻蒼蠅都別放出來，有一個人進去，本大人就斬你們的腦袋！”
這個標誌性的身形與聲音，楚燕一聽就知道是誰。
縣令。
駐守的官兵對他說了幾句，縣令很快就換了副表情轉過頭來，“殷大夫，我這就讓人給你開道進去。”
很快，他就發現站在一眾大夫身邊的楚燕，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楚姑娘，你怎麼在這？”
她不應該與那一位呆在辛陽鎮嘛，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縣令的目光在這條街上來回看，想找到什麼，殷勤獻媚的表情讓人不忍直視。
一眾人的表情都有些疑惑，難道縣令認識這位姑娘不成？
不過他到處張望是在找什麼？
大家都沒說話。
楚燕打破了沉默，“大人，就我一個。”潛台詞是齊燁不在這，讓他別白費功夫找齊燁了。
縣令聽見這話晃過神，尷尬笑了兩聲，他腦子好，看楚燕在這群大夫的隊伍之中，立馬猜到她是其中的一員。
“一段時日不見，姑娘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在下佩服佩服。”沒找到齊燁，討好眼前的人也一樣。
眾人大跌眼鏡，雖然縣令不算什麼大官，但起碼是一個縣的掌權人，這麼低聲下氣的與楚燕說話，讓人不得不驚訝，包括殷良。
難道她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想到郡守對她的語氣也十分緩和，一群大夫都覺得自己猜測的不錯。
這位楚姑娘不僅家世不凡，醫術也十分不錯，還一點架子都沒有，這才是最讓人佩服的。
眾人心裏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