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怕賊偷
華鋒想的還是過於簡單了,劉鐵民敢用英語暴露自己說的意思,這又是一種示威的體現。做為中國的文人,越是有才,身上的傲骨越硬。對這種伎倆,劉鐵民根本沒放在眼裏。
果然,從驚恐之中安靜下來的法國婦女慢慢說道:“呃!昨晚酒喝得的確有些多了,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已經完全記不清了。善良的東方人,感謝你們送我回到了房間,沒能很好享受昨晚的浪漫,真是一種遺憾。”
用英語將話說完,法國婦女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華鋒知道了法國婦女話的意思,暗叫:要壞!‘我們在酒吧都喝多了’,我還當劉教授說的是他自己和法國人,沒想到法國人理解為他們這群爺們了。
華鋒立刻讓童一刀說明得再明白些,卻先讓劉鐵民搶了白。劉鐵民用法語說道:“哦!原來你是法國人,我青年的時候便在里昂大學讀書……”
媽那個巴子的,居然就這麼聊上了,這也太誇張了吧。昨天華鋒還能想到劉鐵民不缺乏謀生的手段,可萬萬想不到僅僅一個字的文字遊戲便轉移了嫁禍的目標,更奇怪童一刀怎麼會找到了一個蕩婦。
劉鐵民聊了能有五分鐘,在華鋒等人看來兩個就如同老情人一般親密,但都不清楚兩個人用法語聊得什麼?
“事情完事了,咱們可以走了,把我的衣服褲子拿過來。”劉鐵民對華鋒等人淡淡說道。
華鋒給婁逸凡使了個眼色,婁逸凡怏怏地將衣服褲子遞給了劉鐵民。
劉鐵民穿着衣服說道:“華鋒,你不用責怪你的部下,人家的確是良家婦女,不是你想像中的**蕩婦。沒看出來,你這娃娃,年紀不大,懂得的事倒是不少。”
華鋒笑道:“我懂得再多,也比不上先生,三言兩語便解了自己的危局。你們究竟說了些什麼,你也知道,我只會幾句法語。”
劉鐵民莫名其妙的看了華鋒一眼,說道:“我一直都奇怪,你不會法語,到法國讀得哪門子書哦。在法國,許多女人都開放,只要沒得老公,人對了跟那個搞都沒事,都不必為對方負責任。結了婚的女人,在老公的允許下,也是可以的。這叫做浪漫,叫做情人,懂嗎?”
“啊!還有這樣的好事,聊天的時候,你怎麼不教我?”華鋒驚呼說道。
劉鐵民搖搖頭說:“哪個曉得,你年紀不大就喜歡搞這些。我記得張大帥的家教很嚴,這些不該是他教得嘛。我哪敢把你往壞裏頭教,但我從這件事看得出,你比想像中還要壞。”
“呵呵!”華鋒蹭蹭鼻子想了一下說:“我好像還真沒幹過什麼壞事。”
劉鐵民瞪了華鋒一眼,整理了下衣服的褶皺說:“走嘛,人家還沒睡夠,莫打攪別個休息。天也快亮了,我去吃早飯了,莫讓你的人打攪我我吃飯。”
“要得,要得!”華鋒嬉笑着應了一句。
劉鐵民先走,郭金銳問向華鋒:“三少爺,老劉頭不好對付呀!接下來怎麼做?”
華鋒稍微思考了一下說道:“逼他不成,那就賴上他,你們繼續招呼劉先生,只要不傷到人,怎麼都成。”
哥幾個一聽,心道:這可更好辦了,狠招不多,兩個必殺讓人家解了,可小手段每個人搞批發都不成問題。
一幫人壞笑了幾聲便離開了,離開時郭金銳聽到法國女人喊了聲他的名字,還送了他一個飛吻。郭金銳立刻明白了,原來劉鐵民的話並未說盡,將自己介紹給這寡婦做情人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劉鐵民的日子可就不消停了,郭金銳等人下套可以說是完全不分時間場合外加地點,而且手段之高明都讓劉鐵民不得不佩服,而且郭金銳等人都學乖了,得手後轉身便失蹤。
憑藉一張鐵嘴、睿智的頭腦和極好的脾氣(肖旭一有機會便往劉鐵民身上潑些墨水一類的東西),劉鐵民開始沒當回事。可時間一長,劉鐵民被搞得筋疲力盡,有些吃不消了。
三天後,劉鐵民跨進華鋒的艙門,一見肖旭便喊:“莫再來了,格老子的,等我跟三公子說完話再來。”
“哈哈!”華鋒心中大樂。劉教授開始罵人了,罵人了就說明開始動火了,很會修心養性的劉教授要降火,肯定要提出“休戰”。
“劉先生來了,快坐,快坐。一刀哥,倒杯茶!”華鋒熱情張羅道。
劉鐵民端起茶杯,吹了后熱氣,剛要準備喝上一口時問道:“這個茶沒得問題吧?”
“哈哈……”華鋒仰天長笑,說道:“華鋒在先生面前,沒人敢放肆!”
劉鐵民點點頭,說了句:“難得你小子還有點原則。”
總算有機會回味一下茶香了,劉鐵民滿足的嘆了口說道:“這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呀!老朽是服了你的手下了,我舉雙手投降好不好,我給你做私人老師,不過薪水我要提一提。”
華鋒一拍桌子,開懷的說道:“這好說,既然我要收你這個老師,待遇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劉鐵民一歪鼻子:“鎚子,哪有學生收老師的說法。”
華鋒笑道:“以前我的教官說過,師找徒,徒也找師。老師可以選學生收,學生又為何不能收老師。”
劉鐵民笑道:“這我倒曉得,但我從沒聽過你這種請老師的方式。你難道不知懂尊師重教的道理。”
華鋒搖搖頭說:“還未聽你講過。”
口才一向很好的劉鐵民一陣氣結,又說道:“三國你該讀過吧,三顧茅廬的典故可是家喻戶曉。”
華鋒依舊搖搖頭:“三國故事,只聽朋友和你講過一些。”
劉鐵民徹底服氣了,說道:“那你究竟學過什麼,看過什麼書?”
思索了片刻,華鋒答道:“我就學了一個多月的漢語和刀法,另外就是遇到了事情,別人講給我聽記下來的。至於書嘛,我還沒讀過,見過並認識的字並不多。”
“啊!”劉鐵民吃了一驚,平日裏聊天他從沒特意打聽過華鋒的事情,沒想到自己看好的學生居然是白丁一個。
於是劉鐵民說道:“搞個鏟鏟哦,早曉得,我申請避難,讓郵輪警察保護我就是了,何必跟你們胡攪蠻纏。”
華鋒再次搖搖頭說:“劉先生,沒用的。郭哥幾個並非是簡單的軍人,更準確的稱呼應該是殺手。”
高傲的劉鐵民徹底蔫了,強迫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半晌才說道:“究竟啥子情況,現在講給我聽。上了你的賊船,就是自己人了,我想這個時候,三公子不會對老朽有隱瞞了吧!”
“嗯!”華鋒開始敘述自己的經歷,從出現在大帥府前被張作霖收為義子,到為何要避禍歐洲,甚至連同自己的一些秘辛,也一五一十講給劉鐵民說了,期間還將自己的眼罩取開讓劉鐵民看了看空洞的左眼。
“劉先生,在我身邊可隨時都有性命之憂的。很高興,你能答應我的請求。如今我實話實說了,為了您的安全,一旦我的身份暴露,我會安排人安全送你離開。”最後華鋒說道。
聽完之後,劉鐵民嘆道:“沒想到,你的大腦受損這麼嚴重,居然連語言的記憶都缺失很大,這些以前我聞所未聞。而且你記憶中的點滴語言,我也曉不得是哪個地方的,但是跟漢語倒是很相近。”
郭金銳上前笑着說道:“劉教授,三少爺當學生,絕對是個寶。有個事情你不知道,三少爺學說話,只不過用了十天左右的時間。至於認字嘛,因為一直有性命之憂,哪能顧得上。”
郭金銳嘴上雖然在笑,實則是笑裏藏刀,一股隱隱的殺氣釋放出來直逼劉鐵民。在郭金銳看來,華鋒實在是太單純了,劉鐵民如果是服軟假意答應做老師,那麼劉鐵民這條命就出不了這個門。
“郭哥!?”
“做啥子?”
郭金銳身上的殺氣,華鋒和劉鐵民均有覺察,不免都驚呼了一聲。“我曉得做華鋒的老師不容易,做不成師生,依舊可以做朋友嘛,何必這個樣子。”
果然,劉鐵民有退卻的意思,郭金銳等人心中不免冷笑了一聲。
劉鐵民轉而又問向華鋒:“我一直沒問過你,你的志向是啥子?”
“志向?”華鋒一愣。
“就是活着的目的。”劉鐵民估計華鋒沒聽過這個詞,解釋了一下。
華鋒立刻明白了,轉而說道:“活着當然是為族人而活,習武做什麼,學槍做什麼,不就是為了保護族人的安危。”
“族人?你的意思,你是為你的義父張作霖活着,為了他的家族活着。”劉鐵民顯然對華鋒的回答不滿意。
華鋒搖頭說:“不不!我有種特別的能力,可以清晰感受到血脈的聯繫。大帥是我的族人,你也是。在這條船上,我就憑藉這個發現了幾個日本人,他們全被收拾餵魚了。日本人,沒有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