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避禍歐洲（求收藏）
“大哥，沒說的，我的名字本來就是你起的，叫什麼無所謂，你永遠是我的大哥。”張學良說得苦澀，張學偉也覺得不是個滋味，但回答時卻十分痛快。
張學良抱住張學偉，此時應該叫華鋒才對，但張學良自己取的名字卻無法再喊出來，只說道：“好兄弟！”
“三弟！”
“三哥！”
張學銘和張學曾也湊過來，幾兄弟都抱在了一起……
華鋒抹了把眼淚，嬉笑着對張學曾說道：“怎麼還叫我三哥，你才是大帥府的三少爺，我只不過借用了一個多月。當時我對世事完全不懂，一直還沒跟你道謝呢？”
張學曾抬起頭，眼淚也不流了，說：“不，三哥，你是兄弟姐妹們的榜樣，在這府里，三少爺是你。我沒有你的本事，但等我到了年齡，我就去日本學軍事，回來后咱們一起找小日本的晦氣！”
華鋒一樂，說道：“不讀書，還真不知道書有用。離開奉天後，我也去讀些書，我應該跟大哥學，文武雙全才好。否則，我總是‘不懂事’。”
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讓華鋒一說，眾人都笑了。留在大帥府的張夫人和三姨太也走上前來，張夫人拉着華鋒的手說：“孩子，你給老張家漲了臉，這個家就有你的份。無論你走到哪裏，有了困難給家裏來個電報就成。”
張學良也說道：“母親，你放心吧！我會一直關照三弟的，讓三弟即刻離開奉天，是不希望留給日本人任何把柄，等風頭過了，我親自接三弟回來。”
“嗯！嗯……”張夫人忍住眼眶中的淚花，雖說跟華鋒接觸時間不長，但自從華鋒叫了她一聲“娘”以後，她已經把華鋒當做了親骨肉，這貼心的話還未說上幾句便要分開，張夫人哪能不心疼。
見張夫人握着華鋒的手，遲遲不鬆開，張學良上前勸道：“母親，你們還是先下樓吃飯去吧，我這裏給三弟安排下行程。”
張學良的話很明白，事關重大，華鋒的去向，越少人知道越好。除了教官、郭濤、童一刀、張強、林醫生外，其餘人都知趣的離開了。
“張強、小林子，你們也迴避吧！你們的面孔，日本人太熟，不方便跟隨三少爺。三少爺的安危，交給我們鐵血營就成，回頭我再找你們，以後就來鐵血營混吧！”隨後教官點着張強和林醫生說道。
“是！”
張強和林醫生沒有二話，也離開了。人都走乾淨了，張學良才說道：“三弟，父帥的意思讓你即刻動身出國。中國雖大，但積弱太深。國力與世界列強來比，連近鄰的日本島國都能欺負咱。所以我也支持父帥的決定，讓你到歐洲去走一走，看一看，這對你的幫助更大。”
當初在鐵血營，教官給華鋒介紹日本時，給他看過世界地圖。華鋒始終不懂，為何區區兩萬的日本關東軍能在中國如此囂張霸道，比國土、比人口，小日本就是碟小菜，所以他根本沒將日本人看在眼裏。
也許去了歐洲，能夠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對張學良的安排，華鋒沒有提出異議，但郭濤卻說道：“這恐怕不合適吧，三少爺可不會說洋文，去歐洲恐怕不妥。”
教官笑道：“郭濤！三少爺學漢語，用了多少時間？”
“呃！”郭濤低下頭，規規矩矩地說道：“十天時間便熟練了，第一天到鐵血營我還以為三少爺會說話呢……”
“那你還瞎操什麼心……”
教官要罵人，卻被張學良打斷道：“郭金銳，現在也可以告訴你一件實情了。實際你入鐵血營，大帥早已知曉，你的命大帥可一直都給你留着。你和童一刀去過金州，容貌難免也暴露了，也必須跟隨華卿一起走。這一去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這個秘密也該告訴你了。”
郭濤，原名郭金銳，他本是郭松齡的私生子。郭松齡在東北倒戈，與南方國民黨遙相呼應，結果張作霖借兵日本兵敗被俘，之後夫婦二人被槍決暴屍。張學良與郭松齡二人本是亦師亦友的忘年之交，為讓郭金銳成材，在張學良的安排下送入到鐵血營學習武藝，化名郭濤。
郭濤說道：“當年我父之舉，只因與大帥的理念不同，見不慣大帥處處向日本人討好。但在鐵血營多年，只有我等弟兄明白大帥的心思。強軍之路才是中國崛起的唯一之途，一時間忍辱負重也全因國家尚未一統，根本難以做為。”
“我不怪大帥的所為，不槍殺我的父親，難以在東北奉軍中服眾。大帥處事有獎有罰，事後大帥不也厚葬了我的父親嗎？我恨，只恨日本關東軍的咄咄逼人，更恨關東軍的兩面三刀，若沒有日本的默許，我父親根本不會起兵反戈。中國多年混戰，其中都有他們的影子，這一點我早就看透了。”
張學良讚許道：“好！我雖未曾與你談過心，沒想到你居然有如此的豁達胸襟，你不虧是郭松齡的兒子，更不妄為郭子儀的後人。聽說你已得教官刀法的精髓，昨夜你表現得相當出色，郭兄可以含笑九泉了，我也放心由你來照顧華卿。”
郭濤憨憨一笑：“我的刀法可能勝過三少爺一籌，但論殺人速度，我可趕不上三少爺的影子。在關東軍軍營內，一個巡邏隊槍還沒端好，便讓三少爺一個人包圓了。”
“可沒了你，華卿自己也出不來關東軍的軍營。人均有所長，華卿年歲還小，要仰仗你的地方還多。今後你還是用本名郭金銳吧。”張學良又說道。
跟着張學良又轉向問教官：“光是郭金銳和童一刀兩人，恐怕人手還不夠，鐵血營還有什麼人選可以隨同華卿一起走的嗎？”
“有！”教官說道：“婁逸凡喜好各種兵械，平日裏跟三少爺也極為熟絡，讓他去歐洲剛好可以多了解些新兵器。據我所知，目前歐洲的軍工發展太快了，不早些接觸，我們會始終落後於日本。”
張學良點點頭：“你這麼一說，倒給華卿找好了一個好去處。近來我正籌備在法國購買飛機，軍工廠的設備大帥也有意在歐洲購買最新的。有婁逸凡去做個這方面的參謀，的確不錯，也剛好給華卿找些事情做，省得到了歐洲后他又惹禍。”
思定之後，張學良最多再物色個懂法語的翻譯給華鋒，這並非難事。另外柳徐風肯定也要跟隨的，他獨到的易容術可以幫助華鋒離開中國時少去很多麻煩，柳徐風還會醫術。所以他早就是教官心中的人選，否則他也不會開口要林醫生進鐵血營，就是要頂柳徐風的空缺。
教官還推薦了最後一個人選——肖旭，肖旭擅長雕工，更會各種證件的偽造技術。華鋒的真實身份自然不能暴露，說不定要隨時改變證件，有他隨同可方便很多。
教官推薦的人選，可謂是鐵血營中各項都頂尖的人物，可他一點不心疼，因為他確信將來的三少爺回國之後必是鐵血營的掌門人，因為鐵血營的真正能量遠不止華鋒在鐵血營的所見所聞。
鐵血營里的人，無不是練家子，各個都是殺手級的人物。鐵血營一氣出來了五個，張學良對這樣的陣容自然滿意。於是張學良對華鋒說道：
“華卿呀……哎！都叫順口了。華鋒，這個印鑒你要保管好，這個印鑒是父帥的信物。到了法國自然會有人來接你，你在法國甚至整個歐洲，用這個印鑒你可以得到中華民國大使館的全力配合。”
“另外給你個任務，多學習些兵工知識。時機成熟的時候，在歐洲所有軍用物資的採購便由你來拍板，也省得大哥再為此事操心。你能替父帥和大哥分擔這點事情嗎？”
華鋒一笑，說道：“放心吧，大哥！去了一趟關東軍大營，我是長見識了，如果是白天闖關東軍的大營，有十條命也不夠我浪費的。”
“嗯！那就說定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張學良隨即鋪開一張地圖說道：“你們來看。日本人認定昨晚是蘇聯人所為，定會在通往蘇聯的各個路口嚴密盤查。在蘇聯，日本的間諜也很多，所以坐火車走蘇聯去歐洲的路線危險係數很大。”
“所以，我決定你們先用汽車走公路到天津，由天津碼頭坐船到上海。我會在上海安排一個法語翻譯與你們會合，到時候你們再坐船到歐洲。坐船去歐洲時間長了些，但相對安全，日本人也不會想到蘇聯的間諜會繞這麼大個圈回蘇聯。”
商定好路線后，張學良又說：“你們都去準備吧！華鋒，鐵血營的其他弟兄準備還需要些時間。一會兒你再陪母親說說話吧，看得出來，母親很是捨不得你。”
“嗯！”華鋒點點頭說：“大哥，我明白，我這就去。”
……
大半個中國畢竟是張作霖的天下，華鋒一行五人一路南下極為順利，等坐船來到了上海，遲遲不見有人來接應。華鋒閑着無聊，不由得罵了一句：“媽那個巴子的！怎麼還不來。”
這一罵不打緊，佈置在碼頭的日本特工立刻有了警覺，偷偷的拍下了華鋒等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