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出發
數日後清晨,鶴雲川早早便起了床。
今天就是出發前往戰爭書院的日子了。
腳踏着綉着白雲花紋的長靴,頭帶精緻的發冠,鶴雲川悠悠走出了卧室的房門。
來到鶴府正堂,老爹也同樣起了個大早,早早準備好了早膳,在此等候着鶴雲川。
看到老爹,鶴雲川如往常一樣先打了聲招呼。
“老爹,怎麼起的這麼早啊?”
鶴天長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你個臭小子,今天便是你離開的日子了,你爹我再怎麼說也得送你出鶴府的大門。”
鶴雲川大大咧咧地直接坐在了桌前,掃了眼桌上的菜,不由感嘆道:
“蒸鮮魚、燒鵝、胡椒醋鮮蝦……有口福了,今天全是我愛吃的!”
這些佳肴雖然很貴,但對家大業大的鶴府來說,卻也算不得什麼。
不過平日裏老爹為了自己健康的飲食,早膳都是十分清淡的,像今日這麼豐盛的早膳還是頭一遭。
“這些菜肴為父早早便吩咐下人準備了,你這一去戰爭書院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不讓你吃頓好的你爹我心裏也過不去啊。”
聞言鶴雲川笑了笑,不再多言開始用早飯。
父子倆吃完早餐,鶴天便離開了正堂。
片刻后,回到正堂的鶴天將一個白色的大包裹給拿了出來,在他左手上還握着一個青色的錦袋。
鶴雲川接過老爹手中的包裹和錦袋,疑惑地開口詢問:“老爹,你給我帶了些什麼啊?”
鶴天搖頭笑道:“還能是什麼,當然就是給你換洗的衣物,還有三百兩的寶鈔唄;以及一些留着給你路上充饑的乾糧。”
“三百兩!?”鶴雲川一愣,看着手中這錦袋拆開一看,其中有着數十張面額十兩的寶鈔。
三百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即使是對於鶴府來說,也是一樣!
當即鶴雲川連連擺手,開口道:“三百兩?!老爹,你給的太多了吧?我用不了那麼多的。”
鶴天大手一揮:“這有什麼多的,你拿着便是了,為父還不差這點錢。”
說著還伸手拍了拍鶴雲川的肩膀,語氣難得的正經:“川兒啊,在戰爭書院好好學,學了大本事才有自保的能力。
到了那邊,為父就不在你身邊了,到時候什麼事都要靠你自己了,為父也幫不了你什麼了。
記住你爹我這句話:你是我鶴家唯一的香火!我老鶴家還得靠你傳承下去!
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得好好的,做事機靈點,遇到危險別逞強,能跑就跑,面子不值幾個錢。”
說到後面,鶴天的眼眶都有些發紅了,他怕兒子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看着父親,鶴雲川感覺口中有些發澀,許久鶴雲川才重重點了點頭:“老爹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去吧。”
……
走出鶴府的紅漆大門,鶴雲川回頭看着這棟大氣的宅子,伸手摸了摸門口的一尊辟邪石獅子。
鶴雲川內心思緒萬千,自己自記事乃至出生起,便是生活在這兒,年少十五載的光陰都是在這兒度過。
現在突然一下子要離開了,還真是讓人感慨和不舍啊。
但雛鷹終究有成為雄鷹的一天!
猛然轉頭,鶴雲川大步邁向縣學的方向,不再回頭去看。
這一刻的鶴雲川彷彿一下子成熟了許多,眼神和氣質都被內斂在了體內。
片刻后,縣學門外
十幾名學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聊着,在這些人中鶴雲川倒是看到了幾個自己的同窗,不過因為不是太熟也就沒去理會。
相比之下,鶴雲川對那邊一個陌生的青年更感興趣。
當然不是男女亦或龍陽之間的感興趣,只是好奇。
這青年不僅長相英俊的堪比那位鍾文豪,而且氣質也是非凡脫俗,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看上去二十幾歲的年紀,臉上已經沒有了少年的稚氣,身着一身灰白色的玄衣,青色的發冠和白色的靴子。
此人鶴雲川從未見過,不過光看這氣質便可斷定,他絕非等閑之輩。
似乎是察覺到鶴雲川的注視,青年似是在假寐的雙眼微微睜開,一雙劍目看向鶴雲川的方向。
四目相對的一剎那,鶴雲川的呼吸就是一滯,強行扭過頭錯開了目光。
這青年那毫無情感波動的雙瞳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壓力,這讓他想到了當初的那白銀將領。
不同的是,白銀將領眼中的是殺伐之意,而這青年眼中則是刺骨的寒意。
鶴雲川甚至懷疑跟自己對視的不是人,而是一塊冰封萬年的寒冰!
不再去看那玄服青年,鶴雲川暼了眼停在縣學外的九架華麗而又高大的馬車。
那九架馬車的車窗上還寫有戰爭書院四個大字,要說這馬車跟戰爭書院沒關係,鶴雲川打死也不信。
“看來這就是負責接送戰爭書院學子的馬車了,這馬匹看上去也是壯碩無比,必是良駒無疑。”
想着這些,鶴雲川突然看到了一個老者正對着自己招手,是南玉縣學院長。
鶴雲川不敢怠慢,立馬小跑了上去,對着院長先拱了拱手:“學子鶴雲川見過院長。”
縣學院長呵呵一笑擺了擺手:“不必多禮,再有數個時辰就該出發了,老夫正打算派人去通知你們呢。
對了,你可曾帶縣學學子身份玉牌?待會兒會有朝廷的官員和戰爭書院人來查看,以確認學子身份。”
說到這兒,院長那老眼有意無意地瞄了眼獨自站在馬車邊的那個玄衣青年。
“自然,前兩日學生家中便有縣學來人通知了此事。”
鶴雲川說著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圓形的青色玉牌,系在了腰間。
“如此最好。”院長撫了撫鬍鬚。
鶴雲川掃了一眼周圍,卻只見寫有戰爭書院四字的馬車,不見其他學院的馬車,鶴雲川不由開口詢問道:
“院長大人可知為何只見戰爭書院的馬車?”
院長呵呵一笑:“考入其他學院的學子,他們早在前些日子就出發前往各自的學院了,你們戰爭書院是最後一批。”
鶴雲川恍然,又問道:“不知成功考入戰爭書院的有幾名學子?”
縣學院長細想了一下,方才開口:“共三十四名學子,文道加上你四人,武道二十八人,文武雙修者兩人。”
“哦?!”聞言鶴雲川有些震驚了,他震驚的不是為什麼又刷下去了一半的學子。
讓他震驚的是,他記得當初報考戰爭書院文道系的好像有五名學子吧。
戰爭書院文道系這麼簡單的考核那個學子都沒通過?人站在那兒不動讓他殺都做不到?
院長可不知道鶴雲川在想些什麼,只當他在為戰爭書院的淘汰率而感到震驚。
說起來要不是鶴雲川文道資質優異,是個可塑之材,他可不會主動去跟鶴雲川閑聊。。
沒看這麼多學子裏,他只喊了鶴雲川過來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