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授課
隨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道:“好”
笑容雖淺,卻也讓三人愣了好一會兒。
這還是第一次,阿軟笑了。
三人心裏皆是軟了又軟,放心了不少。
“夫人,老爺,晚膳已好,是否現在傳膳?”
小廝在門外喊了一聲,幾人這才看到外面已經黑了的天。
留下一屋子的布料,先去填肚子去了。
第二日,白林丹神采飛揚的來到了青院。
迎面一白髮少年走來,看到白林丹,一臉好奇的湊上前。
“白老,這是遇到了什麼喜事...”
看見來人,白林丹恢復了溫和的笑。
輕拍了拍來人,“阿五早。”
被叫做阿五的的白髮少年點點頭,道了聲“早”,順勢把臉湊近了白林丹。
戲謔的瞧了瞧,嘖嘖了幾聲。
開口打趣,“白老可是有什麼樂事?
說與阿五也高興高興唄!”
白林丹無奈的回道:“阿五你早上的課...”
話剛說一半,少年臉一垮,立刻出聲打斷。
“那群笨蛋,一個簡單的技法都得幾次教。
每次教的腦仁疼,害的我要少吃好幾碗飯。
讓他們先自己琢磨...”
語氣那叫一個嫌棄。
說的正激動呢,突然感覺到頭頂有一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
阿五堆起了滿臉笑,抬眼就看到白林丹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
立刻就雙手合十,認錯認的極快。
“我錯了我錯了,白老。
我馬上去教那幫小崽子,五遍十遍,絕對把他們教會。
但是白老你在高興什麼就跟我說說,不然我一會兒會鬱悶死的。”
那懊惱的樣子,像是一會兒就要對上什麼天大的難事一般。
白林丹無奈的笑了,“府上添了新人,所以我才開心。”
阿五聽完,眉毛一挑,一臉我懂了的表情。
笑的一臉神秘莫測。
隨即白色的靈力在腳底聚集,把他整個人托舉了起來。
沖白老揮揮手,“白老,我去了。”
臨了,一臉我懂你的表情留下了一句,“我一定會保密的。”
隨即直接翻牆去了靈院。
這小表情,倒是弄得白林丹一頭霧水了。
來不及多想,今日的第一節課馬上要開始了。
而他所負責的便是青院的禮書的授課。
身為師者,可能不能遲到。
白府的教練場上,木姝梓利落的束起了所有的頭髮。
身着便衣,手拿一根木棍。
神采張揚的衝著場外站着的阿軟道:“阿軟,今日娘來教你練武。
以阿軟的聰明,不用幾年就能學到一身本事。
這樣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棍子在她的手中旋轉,柔韌而不失力感的舞了起來。
雙手靈活,始終把棍子控制的很好。
像是渾然一體,又像是一個百依百順的寵物,隨心所動。
棍子在她的手上跳躍,卻始終沒有脫手。
彷彿只要她想,棍子就能到達任何地方。
阿軟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
一個下腰,棍子一端着地。
另一端精準的挑起武器架上的一朵紅布花朵。
右手猛地撐地用力,腰脊一緊。
整個人由仰着的姿勢變成站立,下半身穩如泰山,晃都沒晃一下。
棍子還在手上,棍子上的花已經抓在了手裏。
一個帥氣的結尾動作,棍子被隔空插進了一旁的兵器架上。
白木青此時換上了一聲輕便的裝扮,有些不大情願的,慢吞吞的來到了教練場。
帶着求饒的語氣說道:“娘,不如...”
像是沒聽到白木青的聲音。
木姝梓越過兒子,徑直來到白木雨面前。
笑的極其溫柔,手在阿軟的頭上揉了揉。
“阿軟,你站在這兒好好看着,娘和哥哥給你演示一遍。”
說罷順便把阿軟身上那有些鬆散的披風給繫緊了些。
繼而轉身走到了兵器架前,拿了一把沒有開鋒的劍。
臉上的溫柔瞬間鋒利了起來,眼睛直鎖緊了場外的白木青。
讓他無所遁形。
頗為不耐的喊着:“怎麼還沒上來?磨磨唧唧的。
今天我們用劍,讓我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偷懶。”
說著也不管白木青願不願意,直接把手中的劍扔了出去。
白木青看着精準朝着自己飛來的劍,速度快的根本沒有給他躲開的機會。
伸手不情不願的接住。
有些求饒的看向自家戰意滿滿的娘,試着最後再掙扎一下。
木姝梓輕嗤了一聲,刀子般的視線上下掃了一遍兒子。
“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慫什麼?
就你這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老娘我一巴掌就拍扁了。”
說著揮了揮自己的手,威脅意味十足。
白木青心裏誹腹:就您那一巴掌,有幾個受得住。
深吸一口氣。
逃不掉了。
一張臉也是丟,兩張臉也是丟。
沒啥區別。
就是可憐了我在阿軟心裏的高大偉岸形象。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撿起來。
有些可憐的側頭看了看阿軟,眼裏儘是悲壯。
如壯士斷腕般,決絕的把頭轉回來,看着場上的娘。
拿着劍,一步一步,堅決又壯烈的走上教練場。
輪到阿軟,站在場外,臨了接收到白木青的視線,看過便忘了。
那眼神里交雜的情緒,她是一點都沒體會到。
場上,母子倆對立而站。
與白木青一樣,木姝梓手上也拿了一柄未開鋒的劍。
摩拳擦掌,很是興奮。
站在對面的白木青可是一點都不興奮。
恨不得拔腿就跑。
他是靈修,可是自家這親娘,總是喜歡跟他硬打。
所謂硬打,就是收了靈力,就那麼憑招式和力道打。
沒了靈力,在旁的武修手上他還能扛一扛。
可是他娘,那可是當年的土匪頭子。
一身的武力值那都是真刀實槍練出來的。
這麼一比,他簡直跟個花架子一樣。
偏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逮住,來一場。
每每下來,那不挨一頓揍都是好的。
贏?
那簡直是做夢。
白木青討好的衝著木姝梓擠了擠眼,低聲打着商量:“娘,我們打個商量唄!”
木姝梓沒好氣的把劍往地上一扔。
那沒開鋒的劍,竟然深深的插進了石板地面里,發出了嗡嗡的劍鳴。
“臭小子你今天怎麼回事?
磨磨唧唧的不開打,老娘的耐心可不是很好。
小心挨揍。”
說著,指節揉的嘎嘣嘎嘣響。
白木青心裏吐槽:說的好像利落開打就不是挨揍一樣。
面上卻是笑的討好。
“阿軟在呢!
我們就,意思意思,給兒子我留點面子唄!”
木姝梓一聽,隨手拔起了地上的劍。
看了看阿軟,笑的一臉溫柔。
再看回來時,眼裏儘是嫌棄。
“阿軟又不是外人,面子是給外人看的。”
白木青臉上一陣苦澀,看來今天這揍,是跑不了了。
舉起了手中的劍,不再試圖討價還價。
“娘,你可要小心了。”
打不打得過不說,狠話先放了再說。
腳下用力,快速的朝着木姝梓而去。
雙方瞬間交戰在一起。
此刻沒有母子,只有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