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瀟洒居-疑

(十三)瀟洒居-疑

酒館三樓,乃是酒館最頂層。

裝修最為豪華,卻僅有一個房間,且不對外開放。

房內窗戶被猛地打開,一個略顯狼狽的身影忽的一下掃了進來。

然後重重的把自己像一灘爛泥一樣糊在軟塌上。

嘴巴里還罵罵咧咧着什麼。

“媽的有病,傻子,什麼東西!

老子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遇上你們。

主子差點沒把我吸干,個寵物還趁火打劫。

呸!呸呸!

我剛剛吃了啥,牙差點沒給我崩了。”

剛跑的太快,也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進嘴裏。

連着漱了幾次口,牙才沒咬着嘎吱嘎吱響。

伸手理了理自己有些炸毛的頭髮。

鼻尖縈繞着濃濃的焦糊味。

眉毛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

那是他的秀髮,糊了!

門外有人敲了敲門,隨即一侍女打開門走了進來。

侍女裝作不經意的瞥了一眼自家造型奇特的公子,低頭掩了笑意。

熟練的放下洗漱用水。

小侍女那表情,男子看的氣不打一處來。

滿臉戾色,氣哼哼的說道:“要不是我靈力不濟,哼!

就以老子的本事,非把那玩意兒從天上薅下來,按在地上打扁。”

試圖想要撿起自己那所剩無幾的面子。

侍女笑了笑,極不走心的應道:“是是是,公子說得對,公子最厲害了。”

語氣跟哄小孩子一樣。

小公子卻聽得很是舒心,微微揚了揚頭。

小侍女送上擰乾了的帕子,柔聲勸到:“不過,公子不洗漱?”

說著停了停,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子。

“是想頂着這一身行頭,去見那人?”

一聽這話,男子立刻蹦了起來。

小侍女那眼神,就差沒直接說:公子,你現在跟乞丐一樣,丑的不行。

公子剛揚起來的頭立馬耷拉了下來。

哭喪着臉:“你家玉樹臨風的公子被欺負的這麼慘,你竟然還忍心嘲笑我。”

小侍女收了笑意,三根手指豎起來,作發誓樣子。

“我發誓,公子一直都是最最最好看的。”

聽到這話,公子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不過,公子要是再耽擱下去,那人可就跑了。”

侍女接著說道。

一聽這話,公子突然一驚,眼睛猛地瞪圓,“人來了?”

侍女點點頭,“是啊,讓人先帶去二樓了。”

男子快速接過帕子,在那好看的臉上一頓亂搓。

還不忘吩咐侍女,“去把人看好。”

侍女點了點頭,“是,公子。”

再次好好打量了一番自家主子的模樣。

心裏好笑。

卻不敢大笑出聲,怕傷了自家公子那弱小的自尊心。

養公子得像養花一樣,得面面俱到,糙不得。

察覺到侍女的目光,男子臉色一沉,

語氣沉了沉,“看什麼呢?”

若擱了別人,估計就被嚇着了。

但是侍女是誰,跟了公子這麼多年。

若是連他有沒有生氣都不知道,那就白乾了。

收起了笑,故作嚴肅,“白妖要把公子每個樣子都記在腦海里....”

話像是沒有說完,但是侍女卻沒有再說。

轉而離開。

臨至門口,卻突然補了一句,“尤其是公子狼狽的樣子。”

說完就跑。

男子聽到,繃著的臉直接裂開。

氣的直接把手中的帕子都給丟了出去。

啪嘰一聲砸在已經合上了的門框上,然後掉在地上。

“白妖!!!”

在男子的怒吼中,白妖早就一溜煙兒就跑的不見影了。

留下小公子一人在屋子裏咆哮。

二樓雅間,白木青坐了許久。

屋內的陳設都被他記了個大概,卻始終沒有除他之外第二個人出現。

除了多了一股奇特的熏香之外,再沒有任何變化。

他就像是被遺忘在了這裏一樣。

反正他今日有的是時間,多等等也無妨。

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房門卻被打開了。

“公子,凝已呈上。

原公子得償所願。”

一穿着精緻的女子,手捧一廣口低碗,慢慢踱步進入。

聲音清脆,不卑不亢。

行至白木青面前的矮桌前,緩緩放下低碗。

然後轉身退去。

整個過程,不緊不慢,進退有禮。

卻後知後覺的覺得速度很快,根本沒有給人說話的機會。

屋內又只剩下了他一人。

那股子奇特的熏香,混着淡淡的酒香,竟生出了另一種醉人的香氣。

端起低碗,碗中晃動的液體看着透亮,沒什麼殺傷力。

卻隨着晃動,一股濃烈的辛辣味直衝鼻子,竄向頭頂。

沖的他止不住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碗中的酒都差點撒了。

放下酒碗,捂住鼻子往後退了退。

心裏暗暗思索:這酒,不用喝他都知道有多帶勁。

擰着眉,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碗。

“若是喝不下,就走吧!”

一男聲在門口響起。

銀色刺繡寬袖長衫,手執翠色玉骨扇。

一半髮絲用翠綠色的冠束着。

整個人斜斜的靠在柱子上,懶懶的,像是剛睡醒一樣。

手上還拎着一個玉色的酒瓶。

白木青心下暗暗思索:這都城之中,何時出了這麼一位不凡之人。

等白木青再次抬頭,男子竟然毫無聲息的就坐在了他的旁邊。

哦不,準確的來說是半躺着。

白木青沉言,目光灼灼的看着男子,道:“閣下就是酒館老闆?”

雖是問句,卻幾乎確認了男子的身份。

男子倒也不意外,咂着舌:“這酒,聞着確實挺烈。”

不承認,也不否認。

聞言,白木青的視線再次被拉到面前的酒碗上。

濃烈的味道,叫囂着:敢喝它,就要做好被放倒的準備。

白木青喉結滾動了幾下,深吸一口氣,“我既來了,便不會無故退去。”

說著,手在懷裏摸索了一番。

男子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去,想要看看白木青在做什麼。

一頓摸索,打開的手掌里多了七八顆糖塊。

邊剝開糖紙,邊問道:“只要喝了,沒說不能加東西,是否?”

男子點點頭,應道:“是這個理。”

那便是可以了。

得到了肯定,白木青又伸手去懷裏摸了摸。

竟是又掏出了八九顆糖。

看的男子眉毛都跳了跳。

這人到底是隨身裝了多少糖!

忍不住在白木青懷裏打量了一番。

看的久了,白木青都察覺到了。

倒是很大方的分出了兩顆糖,推到男子面前。

“就帶了這麼些,老闆若是喜歡,可以去糖鋪買。”

也沒管男子,白木青手下的動作加快,不一會兒面前已經放了兩堆兒。

一堆糖紙,一堆褪去了外衣的糖塊。

然後一股腦的用靈力碎成了粉末,全部丟在了茶盞里。

男子看着面前的糖塊,無聲嘆氣。

心裏無力吐槽:他看着有那麼像嘴饞的嗎?

抬頭就看到那酒碗裏,幾乎要淹沒了酒的糖粉。

男子皺着眉。

這還能喝嗎?

這麼多糖!!!

這是兌出來了一碗毒藥吧!

我雖然是想他來這兒,可沒想他喝死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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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入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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