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步步緊逼顯才思,不如來一記背刺
“哦?如何不公?”女人眉角微挑,嘴角含笑問道。
女人見來人有副好皮囊,樂得與他調笑一番,反正仙丹已到手,她也恢復了少女心性。
白涅一邊緩步走來,一邊口若懸河:“不公之處有二。其一,貴人以大師的把柄要挾威逼,實屬齷齪。”
女人臉色驟變,怒視白涅:“你可知本主為何人,竟敢出言不諱,不怕我砍你腦袋嗎?”
白涅沒被她的氣勢壓倒,而是一臉淡定:“從貴人衣着打扮、氣質長相判斷,想必為皇族中人吧。而貴人尚在妙齡花季,又不自稱本宮,定是哪位王爺的千金。郡主,小子猜測可有錯漏?”
女人憤怒的表情即刻收起,露出玩味的神情:“你倒是有幾分小聰明。既然猜到了本主的身份,為何還敢如此說話?”
臉色說變就變,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白涅心想。
“郡主莫急,聽在下一一說來。”白涅安撫完郡主之後,又轉向高人:“剛才只說了一處不公,第二處不公就落在大師身上了。”
“哦,願聞其詳。”高人面不改色,顯然不認為白涅能說出什麼道道來。
“大師之不公謂之假惺惺。明明俗事纏身,還非要裝出清高模樣,實屬虛偽。”
“你……”高人氣急,差點辱罵出口,好在及時收住:“一派胡言。”
一旁的郡主饒有興緻的詢問道:“公子為何有此一說?”
顯然她打算看好戲呢。
只是白涅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臉色驟變。
這次可不是裝的,而是真的變了。
“郡主又如何確定盒中仙丹是真是假?”
就這一句,讓兩人都變得緊張起來。
郡主看戲看不下去了,急切道:“此言何意?”
一旁的高人已經被氣得臉色煞白,要是白涅此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估計他立馬就要動手了。
白涅捋了捋自己的長發,不慌不忙反問道:“在下有辨別仙丹真偽之法,只是不知郡主敢不敢信?”
“胡說八道,天下間哪有可辨別仙丹的秘法,只有服用之人才能知真假,難道你打算吞服之?”此時,一旁的高人坐不住了,插嘴說道。
他的反常舉動落入郡主眼中,她倒是真有些懷疑了。
她微作思慮后,對白涅道:“本主願意信你一回,不過你得先說明你的校驗之法,本主可不會讓你真把丹藥吞下去。”
“這是自然,只是在下有兩個小忙想請郡主幫上一幫,不知可否?”
見白涅突然開始提條件,郡主反倒是安心了不少。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只要對方有需求,那此事的可信度就高出不少。
“你先說來聽聽。”
“放心,並非難事。我要郡主幫我做的兩件事是找一人,查一事。”
“只要是斗國境內之人之事,本主可以答應你。”郡主自信說道。
條件談妥,白涅開始將他的法子娓娓道來:“築仙丹乃真正的仙丹妙藥,可助凡人凝聚仙根,在下實在無緣得見。”
見郡主馬上要翻臉,白涅沒再賣關子,接著說道:“但在下聽聞築仙丹的藥力極易揮發,需特殊器皿方可儲存,而此木盒並非這樣的器皿。”
高人聽聞臉色大變,隨之又覺失態,強言辯駁道:“你這都是道聽途說,本仙研煉築仙丹多年,不管是煉丹之法還是存儲之道,早已熟稔於心,豈是你這樣的黃口小兒可隨意編排的?”
“哦?那我且問大師,築仙丹的主材是何物啊?”
“自然是藍、天、白、雲四仙材。藍河福祿草、天山仙參、白之原雪熊之心以及雲霧山谷的紫靈木。”
高人說完,一臉挑釁的看着白涅,但卻迎來他的當頭棒喝。
“錯。應該是藍河福祿無壽草、天山千年仙參、白之源母雪熊心以及雲霧山谷的紫神木。紫靈木經過萬年雲霧澆灌方為神木,而築仙丹需要的是此等神木,豈可用靈木代替。你口口聲聲說對築仙丹熟稔於心,怎會在丹方上錯漏百出?”
白涅見高人想開口插話,他繼續質問道:“接下來你是不是想說只是情急之下說錯了?那我再問你,可用於儲存築仙丹的是何樣器皿?需用何等材質煉製?能儲存多久?煉製築仙丹需要什麼樣的火候?要注意哪些問題?”
白涅的逼人氣勢將高人嚇得步步後退,一時竟無言以對。
郡主此刻哪還不知道這位高人是裝出來的,氣的臉色都白了。
不過她還有一問:“我兄長跟我說,有人親眼目睹此人為他人築仙根,這又是何故?”
“一些詭道的障眼法而已,如果我所料不差,此人應是密國安插在我國的暗探。”解釋了一句,白涅轉向高人,挑釁道:“大師,你說我猜想的對不對啊?”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高人心急之下,似乎只會說這一句。
不過很快他急中生智反駁道:“本仙不求功名不求利祿,剛才可是親自回絕郡主的好意,怎可能是那密國的暗探?”
郡主心想有理,再次看向白涅。
白涅雙眼死死的盯着高人:“古人有雲,有所予必有所圖。我不知郡主掌握的把柄為何物?但就憑藉一頂隨處可見的虎頭氈帽,你不加辨別就乖乖的將築仙丹此等仙物交了出去,這還不足以說明你早有預謀嗎?如果我所料不差,此舉你是為豎立清高風骨,好為將來之事謀划,可對?”
高人似被白涅說中了要害,此刻顫抖着手,指着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此時,白涅方才大大的舒了口氣。
這一連串的逼問也是他短時間內所想,生怕有所遺漏之處。
好在現在問的對方啞口無言,此戰宣告勝利。
只是在他剛想為自己的偉大勝利舉杯慶賀之時,身旁傳來一道另他覺得刺耳的聲音:“如果丹藥是假的,郡主帶回去一試便知,後續他又如何自處?”
問話的是跟在他身後一言未發的殷固娥。
她之前只是靜靜的看着白涅表演,但見他剛要進入得意忘形的狀態,就決定給他沉痛一擊。
怎可讓他舒心?殷固娥固執的想到。
而這一擊就猶如一記靈魂拷問,直擊白涅軟肋,讓他呆愣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