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紅樓
靈兒去了廚房，沈悠悠在院子裏伸伸懶腰。
破敗的小院，連普通人家都不住，楚冥煜這個狗男人，也好意思給他的正妃娘娘居住。
傳出去也不怕世人指責他寵妾滅妻。
轉了一圈，見西北角一段圍牆，直接用作王府的外牆，不只是破敗，跟前還有一顆歪脖樹。
她攀上歪脖樹，跳到圍牆上，左右看看，居然沒有暗衛崗哨。
怪不得昨晚那些黑衣人從這裏進來，原來這裏是防守的漏洞。
眼珠子一轉，心中有了計較。
靈兒拿了早膳回來，看不到小姐，急忙大聲喊到，“小姐！您不要嚇靈兒，您又去了哪裏？……”
“打住！”她從樹上跳下來。
“小姐！……”
靈兒穩住噗通噗通亂跳的小心臟，“小姐，你怎麼敢爬樹了啊？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如何去見地下的夫人？”
“好了，我以後不爬樹了，你趕緊給我把早膳呈上來！”她算是服了靈兒了。
小小年紀，愣是說出八十歲老太太的語氣。
靈兒這才展露笑顏，笑眯眯的看着她，“小姐，如今廚房裏的人在白三娘指揮下，見到奴婢，比見到親爹都親。”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沒結婚，好意思說是人家的親爹？”
“奴婢不過是打個比方，又不是真的要給他們當爹！”
“就是，即便是結了婚，也只能當娘。你見過哪個女子給人當爹啊？”
靈兒被饒了進去，臉上泛起紅暈，“奴婢才不結婚，更不會給誰當爹娘。跟着小姐多好，有吃有穿，還不被小姐責罰。這輩子奴婢只伺候小姐，誰也不嫁。”
沈悠悠睨了一眼，趕緊吃飯。
“慢點，小姐，沒人跟您搶。”
這樣的吃相，怕是進不了王爺的眼，得提醒小姐注意。
“嗯！我知道。”她放下筷子。
留着肚子，說不定外面能有意想不到的美食。
“靈兒！今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守在這裏，有人來了，就說我還在睡覺。”
她站起來，遮住容顏，只露兩隻眼睛。
“小姐！你要去哪裏？王爺不是說……”不讓我們到前面去嗎？
不到前面去，如何出去？
“你只管看門，別的就不用操心了。”
小小年紀，管這麼多，也不怕長白頭髮。
靈兒一愣，沈悠悠已經站在歪脖樹上。
“小姐！……”這麼危險，快下來。
下一瞬，沈悠悠已經從圍牆上消失。
靈兒張開的嘴，半天合不上。
她急忙跑過去把院門關好，插牢了。
王爺若是來了，可如何是好？
就是柳側妃來了，交不出小姐，怕是也要出事的。
她坐在門板上，眼珠子盯着歪脖樹。
沈悠悠到了外面，是一條空巷，沒有人家，走了一會兒，就到了大街上。
轉頭一看，厲王府的大門就在不遠處。
門前兩座漢白玉的獅子，威風凜凜的矗立在那裏。
四個挎着刀劍的侍衛，像是前世里的國旗衛士。
嘖嘖！
楚冥煜夠威風！
她轉身，慢悠悠的走着，不一會就到了繁華的街道。
原主痴傻多年，所有的記憶還是八歲以前的。
現在的街道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看在沈悠悠眼中，就像是進了古裝劇拍攝現場。
漫無目標的看着周圍的精緻，多希望這條街的盡頭就是拍攝現場的終點。
出了這裏，就是現代的大都市，燈紅酒綠的酒吧里，擠滿了減壓的人群，街道上擠滿了現代化的交通工具。
到了街道的盡頭，依然是古代的人，來來回回的，說著一些吃喝穿戴的事情。
她清醒過來，她已經回不去了。
抬頭，眼前的建築上掛着‘紅樓’的牌子。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手上拿着一張告示，貼在門口。
“快來看！獎金又漲了！哪位大哥敢揭了它，中午我在獅子樓請客！”
圍過來的一個青衣男子朝着身後的幾個人說的。
“別，我可不想花這銀子，還是大哥您上吧！”
“這銀子可不是好花的，有了銀子，也得有命花。”
“大家靠後，別擋我們‘紅樓’的路。你們幾位既然不揭告示，就走遠點。”小廝擺着手，示意大家靠後。
沈悠悠抻着脖子看過去：
紅樓頭牌紅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兼一身武藝。欲覓良人相伴，有意者，聯繫紅樓媽媽。
被紅蓮姑娘選中，紅樓不收一文錢，送紋銀三千兩做陪嫁。
她撓撓下頜。
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
看這意思，這裏是青樓，紅樓頭牌要嫁人了。
傳說都是嫖客挑選姑娘贖身，沒見過頭牌挑贖身的人。
衝著那三千兩銀子，也值得去看看。
她退出人群，見對面一家服飾店，抬腳走了過去。
“歡迎貴客光臨！不知道小的能幫到您什麼？”
冷不丁的，從店裏出來一個夥計，衝著沈悠悠躬身施禮。
“給我一身男子服飾。”沈悠悠邁步向前，吩咐道。
“是！”貴客稍等。
夥計應着，急忙跑過去拿服飾。
在店裏做了這麼久，一看眼前的女子就是富人家的夫人。
這樣的人，不怎麼挑剔，且出手大方，趕巧了，還會有額外的賞賜。
麻溜的挑了幾個好看的顏色，款式自然是當前最流行的。
尺寸也是按照沈悠悠的身量，保證眼前的貴婦人，一眼就能看上至少一件。
“貴客請，這邊有試衣間。”
夥計滿臉堆笑，一副久經生意場的模樣。
沈悠悠伸手拿過一件月白色服飾，跟在夥計身後。
夥計打開房門，沈悠悠走進去，夥計在外面把門關好。
“貴客，您慢慢試，小的就在外面伺候着，您有什麼吩咐，小的隨時恭候。”
沈悠悠也不說話，打量了一眼，見對面牆上一個銅鏡，整個人都進入銅鏡。
旁邊一個軟塌，軟踏上鋪着一床粉色的被子，房間裏還點着熏香，幽幽的芙蓉味道充斥在鼻翼。
她覺得古人比現代人會享受多了。
不過是試衣間而已，也弄得這麼舒適，比她的小院子還要上檔次。
服飾大小合適，配上馬尾髮式，揭掉臉上的裝飾，面巾重新遮住容顏。
她說到，“不知道貴店可有合適的男子穿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