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光榮的保安員
傍晚,張文武到了港城,宮守成誠意邀請他到家裏住一晚明天再找人。這個時間確實不是找人的時間,又想到口袋裏不多乎哉的銀子,如果住旅店的話,估計明早連早餐都買不起了,現在有免費食宿倒是妙極。
張文武在宮守成家裏住了一晚,次日早上品嘗了宮守成的水晶雲吞便掏手機打電話。
“梁大刀嗎?我是張文武,自在道長讓我給你打電話……。”張文武其實對野道士有意見的,欠野道士人情的人很多,要找一份好工作一點都不難,但老傢伙卻讓他跟梁大刀當一個小保安,美其名曰這是豐富他的人生。
“張文武是吧,更正一下,我叫梁大力,不是梁大刀,大家一般叫我梁科長……。”接電話的男人說,“你在哪裏?認識路過來港城第一醫院嗎?算了,告訴我你在哪裏,我過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打的士過去吧,你在門口等着付車費就是了。”張文武不待梁大力答應便掛機,在門口攔了一輛的士直奔港城第一醫院而去。
額,囂張,真囂張啊,是個刺頭,估計以後有得煩了,梁大力收起手機一邊搖頭苦笑一邊往醫院大門口走。別說是個刺頭,就算是個魔鬼他也只能接着,他的命都是自在道長給的,如果沒有自在道長,一年前他就死了。
夏日早上的太陽也很毒,梁大力在醫院出入口的欄杆外站着,片刻衣服便被汗水濕透了,守門的小保安要給他打傘的,被他拒絕了。他是在向張文武表達誠意,希望刺頭以後少惹些麻煩,他這個非編製的科長也不容易當啊。
吱嘎!
梁大力在門口站了片刻,一輛的士在旁邊停下,車上下來一個頭盤道士髮髻身穿潮流恤衫西褲,腳踏薄底布鞋的年輕人。
“小武?”這麼怪異打扮的人,梁大力看一眼就知道他就是張文武了。
“大刀科長?付車費吧。”張文武指指的士說,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
老頭給的兩百,坐車花了一百二十,現在他全部身家只有八十塊了,他得省着花。
梁大力付了的士車費,然後領着張文武進去辦入職手續。
朝中有人好辦事,梁大力叫院長表表叔,是用計算機算出來的親戚,重要的是他有胡啟明的同意的招聘審批,所以每一個部門都大開綠燈,張文武只花了四十分鐘就辦妥了所有的入職手續,領了工卡、飯卡、宿舍的門卡、還有兩套保安制服,一根橡膠棍,一支可以當武器使用的強光手電,還有一副手銬。
張文武很不解,怎麼還發手銬呢?醫院的保安人員沒有執法權吧。梁大力不以為然的對他說,配手銬是警方默許的,主要是用於鎮懾那些來醫院鬧事的人。
“小武啊,現在你已經成為本院一名光榮的保安員了,走馬上任吧,現在就去為人民服務,現在就去執勤……。”梁大力背着雙手帶着張文武往門診大樓走,一邊叨叨的給他講了一通規章制度。
他很擔心一副小白臉模樣的張文武是否能勝任保安員的工作,看到張文武龍行虎步,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並無弱不禁風的樣子,他又擔心張文武的這張小白臉會惹什麼風流事,於是又特別交待他做一個純潔而光榮的保安員,隨時要抵禦來自女患者女醫生和小護士的誘惑云云,把張文聽得一頭霧水。
“明白了科長,現在我該幹什麼呢?。”張文武打斷了梁大力的啰嗦。
“嗯,去門診大廳協助分流吧,那兒有冷氣,是最舒服的崗位了……。”梁大力還真的很關照,五月的南方已相當熱了,如果分到大門口值門崗的話,真的太難受了。
張文武跟着梁大力前往門診大樓,此時胡啟明正領着院裏的骨幹,在門診大樓門口列隊迎接馬上要到來的京城和鎂國專家們。
而那位在長途車上和張文武認識的神經外科周新道也在列隊裏,當他看到身穿保安制服的張文武時,不由得滿臉的懵逼。接着,他脆弱的自尊再次粉碎,原來他竟然是一個保安,一個小保安竟然比自己的醫術好,這也太打擊人了。
來了,來了,正當梁大力要和表表叔院長他們打招呼時,周新道萬分忐忑的時候,幾輛豪華商務車進了醫院的大院子,一陣吱吱嘎嘎的剎車聲響起后,幾輛車子在眾人面前一字排開停了下來。
“歡迎,歡迎首都專家們的到來,郭院長您辛苦了……。”京城來的專家小組是三零七醫院的郭副院長帶隊,胡啟明和他有數面之緣,所以不用市衛生局的人介紹他就迎了上去。
郭院長雖然是帶隊的,但說到身份,其他幾個京城來的專家更牛逼,他們個個都是大有來歷的,都是給國部級大佬們看病的大國手。
“胡院長,我們又見面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從各院各科借調的專家們,哦,還有這幾位鎂國同行……。”郭副院長臉上沒一絲笑容,堂堂大國竟然連蛇傷都治不好,丟人都丟到國外去了,誰還有笑的心情。
胡啟明懷着非常忐忑的心情和各專家握手,京城來的人越有份量,事情就越嚴重。如果這次會診還是沒治好吉姆的蛇傷,那自己真的就完蛋了,徹底的完蛋。
眾專家和胡啟明等人認識后,大家便馬不停蹄的前往住院部,治病救人爭分奪秒啊,何況那病人還是一個有身份的外國人。
張文武跟着梁大力幫忙搬洋人們帶的醫療器械,心裏非常的不爽,他認為洋龜子連醫療器械都帶了一堆,表明他們不僅看不起這裏的醫生,還不相信這裏的醫療器械,真是豈有此理。
住院部有一棟所謂的貴賓樓,是專門提供給有身份的人住院用的,吉姆和他的隨行人員佔了頂樓一整層。
這裏哪兒是病房,簡直就是五星酒店的總統套房如果不是吉姆的房間裏擺滿了儀器,誰也不會認為這是病房。
都是擔著任務來的,兩國的專家都隨胡啟明進了吉姆的病房。
“我給各位專家介紹一下情況。”胡啟明拿起床頭柜上的詳細病歷說,“三天前的晚上病人到達醫院…嗯,他情況很糟糕,雖然傷口位置微紅,發熱,微腫。而當時病已無法言語表達,他四肢厥冷、大量出汗、面色蒼白、四肢無力、呼吸困難……。病人血壓上升、體溫升高、血糖超高……有肺出血、心肌火、腎衰竭等現象……。”
“體表現象及檢查結果與眼鏡王蛇毒中毒現象一致,所以給病人注射了眼鏡王蛇血清…但是,血清注射后,病人並沒有解毒,僅令心率和脈搏平穩了一點,其它指數不再繼續惡化,病人稍為清醒,恢復部分語言能力,但思維並不清晰……。次日,病情惡化,病人的腿開始腫脹,傷口附近的肌肉開始僵硬,並漫延,同時,傷口卻又化膿,到了晚上開始滲漏黑色膿血,一直到現在都在流這種腥臭的黑色膿血,而他的腿卻僵硬併發冷。現在已硬化到大腿根部,且還在繼續往上的硬化……。”
“有沒有人告訴我,你們確實看到是蛇咬傷了吉姆嗎?”一個傲慢的白人專家揮手打斷了胡啟明的說話,掃視醫院的人及吉姆的隨行人員說。
“我們沒看到蛇,只看到有東西在草叢中逃跑。但是吉姆被咬傷的時候,他自己驚叫有蛇。而且,傷口是兩個跟蛇咬一樣的牙洞。”吉姆的助理說。
吉姆的助理是一個華裔,醫院的人在心裏叫她二鬼|子,自叢吉姆住進來后,沒有哪個醫護人員和市裏的陪同人員沒被她罵過的,比那些洋人隨員囂張得多。
“傷口被他們處理過,送院時根本看不到牙洞,我們只能從體征及各種檢查判斷他中的毒是眼鏡王蛇的毒。”胡啟胡必須說明白,他們無法從傷口上判斷是不是蛇咬傷的。
各種毒蛇的牙印都不一樣的,如果牙印保留,有經驗的人可以從牙印上判斷大概蛇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