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罰
看來之前的分析沒錯，報紙在地府的確有需求。
就是許靖發現自己可能不適合做銷售。
大家不買報紙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不了解這是什麼。哪怕再便宜，也沒人會買不明的東西。
賽色人不愧被稱為有經商天賦的民族，拉斯居然想到了免費送的方法提高知名度。五毛錢一份的成本，送掉60份也不虧本。
看來，以後自己專註於報紙內容就行了，排版和銷售都可以交給拉斯。
這孩子，是個人才啊。
就是嘴巴毒了。
“賣掉了是好事。不過，什麼叫居然還有這麼多報紙，嘲諷我是不是？”
“啊，不是。”
拉斯急了，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指着自己身後說道：“你看。”
一開始因為沒賣掉報紙沮喪，後來又被拉斯的銷售情況驚艷到，許靖還真沒注意周圍情況。
拉斯身後，居然黑壓壓跟着幾十個人，而且不斷還有人在往這邊匯聚。
“賣報的，墨跡什麼，趕緊拿出代碼，我爸還等着看呢。”
代碼，自然是許靖的代碼，環A·ABCD88588。
作為高科技的產物，不但可以用作通話，還可以用作收款，簡直不要太舒服。
“哎，我出三塊，買十二份，今晚同學聚會小禮物有了。”
“你太摳了，這玩意兒送禮合適嗎？”
“反正別人不知道。”
“不要擠，我先來的。”
“靠，老子出5塊。”
“李二狗到底被綠了沒有，明天報紙上會寫明白吧？”
一群人七嘴八舌，一哄而上，許靖手裏的500份報紙，轉眼賣光。
報紙到手，部分人當場就看了起來，明顯興緻很高。
時間還早，許靖開已經始盤算，是不是再去印刷1000份放晚上賣。
正想再去印刷館時。
“抱歉，報紙我想退掉？”
“啥？”許靖聽了差點摔跤，不愧是沒有報紙的地府，這東西居然有人要求退貨。
對方是個年輕女孩子，看上去也就比拉斯大一點，身後還跟着個嚴肅的老人。
許靖無奈說道：“不好意思，報紙賣的就是信息，你都看過了，不能退啊。”
女孩背着手，也不說話，回頭看着身後的老人。
估計他們退不退都無所謂，老人都懶得看許靖，對女孩說：“以後記住了，千萬不能買什麼報紙。”
說完，他又加大嗓門說道：“古話都忘了嗎？莫問天下事！”
說完扔下報紙，頭也不回，帶着女孩子走了。
這話應該是對着廣場上看報的所有人說的。大多數不屑一顧，繼續看的津津有味。
也有人抬起頭來不再看報，甚至學老人直接把報紙丟垃圾桶了。
“林子，這古話是什麼情況？”
“啊，哥哥好！“林子顯得有點迷糊，剛睡醒的樣子，”是有莫問天下事這句古話，但只是民間術語而已。用你以前世界上的話來說，就是迷信。這句話的意思是，不要關心時事。潛台詞是，過度關心，會被懲罰。”
“咋不早說！”
“額，只是迷信啊。”
許靖卻感覺沒這麼簡單，地府沒有報紙本身就很奇怪，難道有什麼內幕。
“你確定辦報紙合法嗎？”
“哎呀，地府法律都是公開信息，無需權限就能知道，當然確定啦。”
廣場上，大多人有報紙的人，還在繼續看着。甚至幾個人圍着一份報紙，看的津津有味。
“拉斯，我們先回去吧。”許靖決定先不加印，搞清楚原因再說。
……
老張的小飯館不大，也就七八張桌子。此時，許靖和拉斯兩人正在裏面吃晚飯。
今晚的伙食是來地府後最豐盛的，除了蛋炒飯，還點了個一個青菜和一大碗紅燒肉。
“咦，咋不吃了？”許靖看拉斯吃了三碗就停下來，有點奇怪。
拉斯抹了下嘴巴，眼睛還盯着火燒肉，說道：“老大，上輩子我也是富貴人家，知道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哈哈，你小子昨天咋不這麼說！”許靖發現這孩子還挺逗的。
“嘿嘿！”拉斯不做解釋。
心裏卻在想，昨天可不一樣，那時候想着能吃一頓飽飯算一天，說不定哪天又要去下水道里忍飢挨餓。現在知道好日子有盼頭了，自然要悠着點。
“那把菜都吃了，浪費也不好。”許靖笑着說。
正當兩人專註於消滅紅燒肉時，光線突然暗了下來。
面前站了個人，正好擋住了燈光。
來人身着便衣，掏出個藍色的徽章在兩人面前晃了一下，“許靖是吧！我需要了解點情況。”
說完也不管這邊同不同意，直接就一屁股坐下，一本正經地看着許靖。
林子的聲音及時響起，“官府的人，看徽章是安全部門人員。”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現在許靖最怕的就是官府。一個是因為林子附體的事，還有就是早上自己冒充過巡查司密探。
“請問是什麼事？”都找上門了，只能想辦法應付。
“不要緊張，就想問一下，你為什麼要辦報紙。”便衣開門見山，從提問開始就一直盯着許靖的眼睛，可能是在觀察他會不會說謊。
原來是因為報紙，許靖被問的有點猝不及防，“額，這個違法嗎？”
“不違法。”便衣依然盯着許靖的眼睛，“我的工作職責是負責統計敏感事件。”
便衣看許靖有點懵的樣子，無奈只能重新整理下語言，“自我介紹下，我是科技區安全部情報科的劉文刀，現在只是想了解下你的辦報紙的初衷。”
“為了賺錢。”對方意圖不明，許靖不想說太多。
“你聽過[莫問天下事]，這句話嗎？”
“剛聽說，這個不是迷信嗎？”許靖正想了解這方面的情況，沒想到就有人談起。
大概是劉文刀覺得這樣下去不說清楚，更沒法從許靖這邊了解情況，於是開始透露一些內情。
“按照資料記載：2萬年前，有人試過合併地府的各區，做統一管理。一萬五千年前，當時的閻王想要彙編地府兩百多種族的史料。7000年前，曾有富商辦過廣播電台。而1800年前，又有人試圖在地府全域推廣普通話。類似的事件還有很多，這幾起比較有名。”
見許靖聽得認真，他繼續說道：“這些人，包括閻王在內，後來都被降級成了獸類，不是在化身池，而是從天而降的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