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母親”的真相

工廠的一天過得很快，黑夜如期而至，就像聖母們的故事一樣。

搖晃的燭光，讓人能夠隱約看見牆上黑色的警示語。

“無知讓愚者自治”

“私隱會害人害己”

“聖母可以解決你的困難”

女孩們還是圍坐在一起，講故事的聖母卻換了一個人。

“嚮往未知飛蛾撲向了美麗的火焰，結果可想而知，她化作助長火焰的灰燼，因為她的作為，火焰點燃了森林。大火將燒了數十年之久，………動物將……無家可歸”

故事都結束了，就連問題的糖果也都分享玩了，那個如同明珠的女孩和她的夥伴還是不見身影。

“好了，女孩們上床睡覺吧！不要在調皮了！”聖母說到這裏，準備離開，還沒走到門前。

厚重的鐵門卻自己打開了，聖母看見那個人卻是低頭恭敬的問候道：“聖母巴麗婭！”

“0377和0330還沒有回來嗎？”聖母巴麗婭有些疑惑的問詢到，要知道0377可是她們心中的乖乖女孩，無論發生什麼都會聽從她們的好孩子，為什麼會做出這樣惡劣的行為，夜不歸宿。

巴麗婭想到，難道真的是與壞女孩呆久的緣故？

“看來有必要，讓她們分開一段時間了”

在巴麗婭的產品培養計劃里可不能有這麼一個變數，為了0377到歸屬權，她已經將自己的同事推向了深淵，跟別說一個失敗的女孩了除掉她更是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巴麗婭聖母，教廷樓那邊的監控發現了她們的身影”一個戴着哭泣面具的聖母恭謹的說道

但巴麗婭聖母的反應卻是很強烈，她沒法想像，一個身體羸弱的女孩是怎麼繞過巡邏天使和哨塔的監控，到達教廷樓的。雖然教廷樓到誕生工廠到直線距離不足一公里。難道是0377帶頭的計劃，不然以0330的身體，實在是想不出來。這不得不讓巴麗婭聖母重新考慮女孩0377的教育問題，迫不得已可以考慮進行洗腦。

“把她們抓回來，問清楚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的教廷樓

“娜塔莎，拉我一把”童遙示意金髮女孩拉自己一把，畢竟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難以想像的糟糕，面黃肌瘦，過度的營養不良讓她單薄的衣服下甚至能看見枯瘦如同柴火的身軀。

娜塔莎·貝汀菲兒是童遙通過記憶給女孩取的名字，正是借用童遙暗戀女同事的名字。娜塔莎·貝汀菲兒曾提出過多個scp利益最大化方案，正是她這樣的奇思妙想讓童遙痴迷。

娜塔莎抓住牆面上的浮雕，將童遙拉了過來。

“走吧！過了這裏就能帶你看見工廠的真面目了”童遙有些吃力的抓住浮雕喘息道。

娜塔莎·貝汀菲兒眺望着前方巨大車間，車間上方蒸騰的熱浪和蒸汽直衝雲霄，由水蒸氣形成巨大的雲團漂浮在車間頭頂。時不時還能見到裏面閃爍着的藍白色閃電斑紋。

童遙正感嘆這腐朽破敗的廢土世界，也能創造出如此奇迹，身旁的娜塔莎·貝汀菲兒卻在虔誠的禱告神父的偉大。

“這一定就是神父，創造的神跡，他或許真的像聖母說的一樣可以創造未來，甚至可能帶領我們走出工廠”

童遙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了一捆降落繩，上面印着機動特遣隊九尾狐的標誌，一個狐狸腦袋延伸出了九條尾巴。

“走吧！帶你近距離觀察，你所謂的神跡”

童遙拼盡全力也沒能剪斷外面的鐵絲網，只能讓娜塔莎幫忙。

要知道她健康的身體更加適合去完成這些正常人的任務。

兩個人瘦小的身軀，很輕鬆的就繞開了天使守衛。

因為沒有大門的鑰匙，她兩人沒法正面闖入車間，兩人只能想辦法從別的地方進入。

“童遙，這邊有一根通風管道可以進去”娜塔莎找到一個奇怪的管道，小小的正好合適她們這樣的女孩進入。

“女孩……什麼女孩………”

突然，童遙依稀聽見正門有人在說什麼，她知道是聖母們找過來，那群偽善的女人，居然這麼快就找到她們的蹤跡。

“簡直是狗鼻子”童遙心中暗罵，她可不能讓娜塔莎聽見自己這樣粗魯的言辭。

趕緊催促娜塔莎爬進管道，童遙自己也跟着進去了重新封好管道出口。

“哐當”

聖母巴麗婭警覺的抬頭，她聽見了奇怪的動靜，立即推開這些黑皮壯漢，帶着巡邏天使趕了過去。

她勾下身子，剛好看見管道里消失的小腳，大聲呵斥到。

“0377，快回來，你不能在和壞孩子呆在一起了”

“巴麗婭聖母，別擔心，我會回來的，我只是想讓0330看清楚真相。”管道里迴響着娜塔莎回答的聲音，顯然她現在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孩子了

“0377你知道規則的若是讓神父知道你離開工廠，會被懲罰的”聖母巴麗婭還在叫喚，企圖用威脅的手段讓女孩回心轉意。

但管道里只有空蕩蕩的風聲回應她。

“守衛！”

聖母怒吼到，一改以往光輝形象，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潑婦，嘰嘰喳喳叫喚着

“這條管道通向那兒？”巴麗婭怒睜着雙眼，若是眼睛可以殺人，守衛已經被她千刀萬剮了。

“抱歉！我的聖母呀！母親們產房的管道都是互通的，裏面非常複雜”守衛天使擺手無奈的回答道。

“那還有什麼辦法確定女孩們的位置！”巴麗婭怒意不減，但已經冷靜不少。

“或許監控室里會有辦法，他們有管道的監管網絡”另一個守衛回答到。

“快帶我去”巴麗婭命令到。

此刻的娜塔莎和童遙正在通風管道里爬行，她們兩人通過鐵絲的縫隙看見了車間裏的情況。

娜塔莎·貝汀菲兒和童遙都捂住自己的嘴，在她們眼前的景象只能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娜塔莎·貝汀菲兒感覺到有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在心中破碎，她重來沒有想像過自己的未來會是這樣的下場。

那一排排冰涼的繁殖機器，和數以千計的人類女性連接在一起，每一個母親都被青白色的冰涼機器包裹住，只露出一個被剃乾淨的光頭戴着粗糙的鋼鐵面罩，巨大的機械肚子上開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罩，能看見三根漆黑的管子緊緊連接着母親

可憐的母親們餘生都將圍繞着它們生活

娜塔莎·貝汀菲兒此刻還是難以置信，她指着下方的一排排機器，向童遙問道“這…這不可能的吧！”

“對…這一切都是假的”此刻的她還保持着一絲愚昧的幻想

但童遙卻是面露慘色的點頭，告訴她這個殘酷的事實

“都是真的。”